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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日。
所有的暗卫都在洞外驻守保护,定时的运送食物和日常用品进来,以便于不打扰敏安王的休息和疗养。
山洞内风光依旧。
穹顶的岩石裂缝洒下细细碎碎的光芒,一切安谧而静美。
叶鹤霖熬好了药,再盛到碗中,千夙西便仔细耐心的吹冷了,用嘴喂敏安王喝下,擦拭干净他的唇角,守在身边,不离不弃的照顾。
千夙西昨天晚上被叶鹤霖要得太狠,做了好几回,后穴里都装满了精液,双腿也一直打颤,两个人才休息睡觉,便有些疲累的打着盹儿。
将脸靠在敏安王的手肘处,轻轻的挨着,闭上眼睛休息。
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咳嗽,以及挨着的手臂动了动。
千夙西便急忙又期待的抬起头来,目光殷切,去看敏安王。
果然,敏安王又咳嗽了几声,胸口都被震得颤动起伏,眼睛轻轻的睁开,十分惊讶又欣喜的看着千夙西。
四目相对。
情意流转。
敏安王目不转睛的望着千夙西,头也向一侧转着,要将眼前人的面容和身影印在眼底,牢记在心中。
“夙西,真好,我又梦到你了。”
敏安王的眼睛里翻涌着深深的爱意,神情欣慰又满足。
“你没有和叶鹤霖远走高飞,没有狠心的不要我,没有抛下我一个人对不对,你那晚说过,不讨厌我,你也有一点点的喜欢在乎我对不对?”
敏安王的右侧胳膊想抬起,去摸摸千夙西的手臂或者脸颊,却终究是因为刚刚才苏醒过来,身体依旧疼痛无力,停在半空之中,又虚弱的垂了下去,只能无奈心酸的叹了口气。
却依旧是渴望的看着千夙西。
“不,我就在这里,就活生生的守在你身边,你没有再做梦,我回来了,来和你一起离开这里。”
千夙西本能的握住敏安王的手,轻抚他的手背,弯着腰,胸膛前压,使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小。
也是终于如释重负,一扫之前的阴霾忧虑,心底甜蜜又幸福。
“夙西,真的……真的是你,会不会我再眨一次眼,你就又不见了,无论我怎么留你都留不住。”
敏安王的瞳孔放大,情绪也激烈亢奋,紧紧的握住了千夙西的手,想证实眼前的不再是虚无的梦境。
之前也有好几次类似的情景和对话,在敏安王被饥饿缺水和伤口溃烂折磨,痛苦煎熬到极点,昏迷过去的时候,千夙西总是出现在他梦里,带着笑的关心照顾他,但终归是消散无踪,只有空无一人的冷寂洞穴和呜呜风声。
“你很快就没事了,伤口我也都处理好了,按时的吃药身体就会好起来,然后我们一起离开。”
千夙西感受到敏安王的情绪波动,也反握住他的手,将其轻轻抬起,贴在自己脸颊处蹭着。
“夙西,我好想你,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终于,敏安王碰到千夙西的手心,再碰到他的脸颊,皆是柔软,皆是温热,几乎要感动欣喜的落下泪来。
“别再离开了好不好,别再不声不响的撇下我一个人,只要能让我和你在一起,每天都看到你的笑容,听到你的声音,做什么我都愿意。”
敏安王想抬起左手,去抱一抱千夙西,将人拥在怀里。
抱抱他自从分别之后便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牵挂着的人。
可他的左肩却伤得最重,约莫是被大石头砸的,淤青流血,骨头都有些移位,一动之下立马就挣裂了伤口,纱布上蔓延出一层红色的血迹。
“嘶……”
虽然敏安王想竭力克制压抑,却仍是疼得吸了口气。
“别动,你要做什么便告诉我,我来做,我来帮你。”
千夙西反应迅速的按住敏安王的左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十分心疼怜惜的看着那处伤口。
“我,我想抱抱你。”
敏安王有些尴尬,却依旧是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好。”
几乎是刚吐出字的瞬间,千夙西便压下胸膛,两只手臂搭着,温柔又亲密的抱住了敏安王。
千夙西已经站了起来,离敏安王很近很近,腰弯着,上半身倾下去,轻轻的贴着敏安王,用手臂搂抱紧贴着他,一个拥抱暧昧的姿势。
两个人的脸颊也近在咫尺,一转头便能轻轻的碰上。
敏安王便吻了吻千夙西的脸颊,与他轻轻蹭动,亲昵示好。
“夙西,你能这样对我一回,即便是做梦,即便是我死在这个山洞里,也没有一丁点的遗憾了。”
敏安王感慨万千。
“不,我要你活着,开心的活着,你都答应了我的,不许再这样说,你还要和我一起去外面呢。”
千夙西抬起头,两个人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呼吸相闻,定定的望着敏安王,拿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
“你说好了不再骗我的
', ' ')(',要和我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千夙西一字一句的说着心底深处的话,倾诉他的情意。
“好,我答应你,从这一刻起,我的生命和未来便都属于你,连同我的心和感情,我都交给你,以后只听你一个人的话,每一句都听。”
敏安王的嘴唇轻动,话音落下之后吻住了千夙西的手指。
“夙西,你知道吗,那天你离开以后,从早晨到太阳落下,从开始的战役失败到最终胜利,击退所有敌军,心跳的每一个瞬间,呼吸时胸口的每一次颤动,我都在控制不住的思念牵挂你,祈祷着能够再见你一面,再对你说说话,就像现在这样,你只静静的看着我,抱着我,不再拒绝逃离我就好。”
敏安王转着头,努力不扯动到伤口,蹭着千夙西的指腹和掌心,又轻抬起头,去亲吻他的嘴唇。
过去的几百个夜晚。
千夙西在身边时的快活日子,与他亲吻厮磨,脱光了衣服缠绵恩爱,疼宠侵占少年整整一夜。
千夙西不在身边的漫漫长夜,被窝里都显得清冷孤寂,梦境里都是他的身影和偶尔蹙眉的面容。
未来的所有岁月和流年,悠远飘渺的光阴长河,明媚灿烂的白日蓝天,挂着星星和月亮的漆黑夜晚。
敏安王已经在心底认定,没有千夙西在身边相知相守,心神契合,那一切便全都失去了色彩,失了最生动醉人的一抹风光,天地黯淡沉默。
如同过去这大半年里,他行尸走肉,魂不附体的无望生活。
“夙西,让我留在你身边,你救了我的性命,也让我保护好你,照顾你,守着你,别再离开我了。”
敏安王吻了吻千夙西的嘴唇,蹭着他的鼻尖,低声请求表白,漆黑的双眸透出真挚热烈的爱意,神情忐忑而又紧张,生怕再一次被拒绝。
“你伤口裂了,是不是很疼,我帮你再弄一下。”
千夙西回应着敏安王的亲吻,手尽力不压到他的伤口,之后抬起头来,目光关切而焦急,一脸心疼爱怜的去查看那渗血变红的左肩。
“我没事,疼也无所谓,你不愿意答应我,是还要再次不告而别吗,那就别管这伤口了,让它烂掉坏掉,那样的话你至少能再多看我几眼。”
敏安王已经彻底抛掉面子,仿佛个小孩子似的不讲道理,不顾疼痛的抬起右手,无力又艰难的勾住了千夙西的腰,不放他起身离开。
胳膊肘处原先缠着绷带,是被刀剑割开的口子,敏安王一抬一用力,也渗了点血出来,再加上他左肩的伤口撕裂,逼得表情有些微微的扭曲颤抖。
“别动,你再动,我就真的离开,再也不理你了。”
敏安王的胳膊上有伤,禁锢人的力道自然弱小无力得多,随便一挣扎就可以站直了,千夙西却怕起来时再次碰伤他,便依旧是维持着弯腰趴伏的动作,轻言细语的安抚他。
“那你的意思是再也不走,再也不丢下我一个人,答应和我成亲,愿意和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了?”
敏安王感受着千夙西口气的变化,以及他话语底下隐藏的含义,开心激动得都快要跳起来。
双眸发光似的激动亢奋。
两颊都发红发烫。
千夙西的神情有些许羞窘难堪,双眸明亮又好看,却仍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手往后探,摸索着找到敏安王的右手,将其提起,温柔的放下。
“那,那你再说一遍,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愿意和我成亲。”
敏安王听话的配合,放下右手,却仍是被巨大的惊喜和幸福砸的回不过神来,欣喜若狂,情绪激动。
“你快点好起来,好起来我就天天都在你身边,和你在一起。”
千夙西压着上身,吻了吻敏安王。
“和你成亲。”
千夙西去吻敏安王的耳朵,说男人发了疯都想听到的回答。
“好,我肯定很快就好起来,十天,五天,不,只需要三天,保证活蹦乱跳的站在你面前,真真正正的给你一个家,到我们老了,走不动路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在一起。”
敏安王吻着千夙西的侧脸。
“我爱你,此生非你不可,生病中毒了似的喜欢你,没有你和我一起分享,牵着彼此的手相伴到老,宁愿不要这王位权力,不要这荣华富贵,不要踏尽看遍这山河大川,不要去体验感受世间的种种美好和甜蜜之事。”
敏安王吻着千夙西的耳垂。
“从今以后,直到天涯的尽头,生命的尽头,只要你不再赶我走,只要你有一点点的在意喜欢我,愿意接受我的感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敏安王吮着千夙西的嘴唇。
“好。”
千夙西抬起头,双眸熠熠生辉,笑意盈盈,两个浅浅小小的酒窝,用手指点了点敏安王的唇。
“不许再动了啊,我帮你把伤口重新弄好,否则会很疼的。”
千夙西一只手撑住自己,起身,小心翼翼的尽量不碰到敏安王。
', ' ')('“嗯,我不动,有你帮我上药,有你陪着我,伤口一点都不疼。”
敏安王轻轻扭过头,含着爱意和温暖的望着千夙西转身,离开,去几步远处拿些包扎用的药瓶和绷带。
“疼的话告诉我。”
千夙西将几只装着药的蓝色小瓷瓶放在敏安王枕边,又将绷带剪成适当的长度,依次放好。
“嗯。”
敏安王点了点下巴。
千夙西解开敏安王的衣领,拉到一边,揭开他左肩处浸满血色的绷带,用蘸了温水的干净布巾擦拭,上药,重新包扎,一丝不苟的对待。
之后又去解开敏安王右胳膊上的绷带,再次清洗,上药,包扎。
每次都轻轻的吹着气,温柔的抹药,生怕弄疼了敏安王。
直到千夙西帮躺着的人全部处理好伤口,重新拉整齐衣服之后,敏安王都没有感觉到疼痛,没有皱一下眉头,一直是目不转睛,幸福而又甜蜜满足的望着为他敷药包扎的少年。
之后的几天,敏安王是能自己喝药吃饭了,身体也好转,可大多数时候,还是千夙西留在身边,帮他擦手擦脸,束发穿衣,照顾得无微不至。
以至于叶鹤霖偶尔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和吃醋情绪,对敏安王的态度不冷不淡,礼貌疏离至极,占有千夙西的时候也做得狠了些,每每都将他操得哭泣求饶,不停的喊“好夫君”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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