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身后的房门突然发出一声吱呀的声响,青寰立刻止住了话头,侧身望向门边。
温采推门进了屋内,将手中拿着的药瓶递给青寰,道:“我从太医院拿了药来,你先给他换身衣裳,再帮他上药吧。”
青寰应了声,转身去里间寻了衣裳出来,看了温采一眼道:“我这便给他换衣裳,温姑娘先回去向殿下复命吧。”
“好。”
清宁殿内。
宋栖迟坐在美人榻上,一双清透动人的杏眸中满是担忧,一见温采进来,忙问道:“药可送去了?”
温采躬身道:“已经送去了,青寰这会子正在给他上药,殿下可放心了。”
宋栖迟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又嘱咐道:“让青寰好生照看他。”
“是。”
温采轻声应下,有些犹豫地朝身后望了一眼,才低声道:“殿下,皇后娘娘身边的绫姑姑来了,说想见您。”
“绫姑姑?”
宋栖迟愣了愣,不解道:“她见我做什么?可是母后那边有什么要紧事?”
温采顿了顿,小声道:“奴婢想着,大抵是和二公主的事有关。”
宋栖迟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她朱唇微勾,轻哼一声道:“我还想着她今日怎么肯老老实实地回宫去呢,原是背地里到母后面前告我的状去了。”
宋栖迟拿起手边的热茶抿了一小口,淡淡朝殿门口望了一眼,才开口道:“请绫姑姑进来吧。”
第9章 讨好 “咬着那根薄薄的带子。”……
“是。”
温采领命退出殿外,将绫姑姑请了进来。
绫姑姑穿着极规整的湖蓝色宫裙,进殿便恭谨地朝宋栖迟行礼。
“奴婢拜见长公主殿下。”
“姑姑请起。”
宋栖迟抬手示意她起身,面色平静道:“不知姑姑有何事?”
绫姑姑低着头,恭敬道:“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皇后娘娘听说,今日殿下的寝奴冒犯了二公主,便让奴婢来问问。”
她微微顿了顿,又道:“奴婢听说二公主气的胸口疼,还请了太医过去诊脉呢。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这寝奴这般以下犯上,该好好责罚才是。”
宋栖迟听了这话简直要气笑了。
“绫姑姑,夕韵从我宫中离开的时候,可是活蹦乱跳的很呢。怎么到了自己宫里,就开始胸口疼了?”
绫姑姑忙道:“二公主已经请了太医来看……”
“她是真病还是假病,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想与姑姑争辩。”宋栖迟冷冷道,“且今日她私闯清宁宫,还随意责打我宫中的人,这般不知规矩和礼数,母后就不管管吗?”
“这……”
绫姑姑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讪讪道:“只是二公主毕竟是给气的伤了身子了,若不惩处这寝奴,如何能解二公主心头之恨呢。”
宋栖迟抬眼看着她,冷声道:“若说惩处,倒是不劳姑姑操心了。夕韵如今架子大的很,都敢替我这个做皇姐的教训我宫里的人了,她方才已下令打了那寝奴五十鞭子,将他身上打的血肉模糊,姑姑要不要去看看?”
“奴婢就……就不看了。”
绫姑姑干笑了两声,见她态度如此强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胡乱寻了个由头匆匆告退。
宋栖迟望着她的背影冷冷地哼了一声,低头喝着茶盏中已经凉了三分的茶,润了润有些干渴的喉咙。
方才她心里憋着火气,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大了些,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她小口小口地啜着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少年清朗的声音。
“殿下。”
宋栖迟忙搁下茶盏,回头往内室的方向望去。
裴溪故站在内室门口,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清清冷冷,如一块无瑕美玉。
见她回头,他便低眉走到那张美人榻边跪了下来,微微仰起下巴望着她。
“你……你怎么进来了?”
少年突然逼近,宋栖迟一时有些慌了神,咬唇道:“我不是说过,只有温采可以进我的寝殿吗?”
“奴见内室的后门开着,便从那儿进来了,请殿下恕罪。”
他膝盖又往前挪了挪,乖顺地看着宋栖迟,轻声道:“奴多谢殿下。”
宋栖迟一愣,迟疑道:“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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