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好伤口,他又一瘸一拐去看杜茵茵了,说要是她醒了看不到熟悉的人肯定要害怕的。
看着顺子叔走远,阿年忽然就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年轻的姑娘也好,多愁善感的妇人也罢,都受不了这个。
就连林夕都大受冲击,要不然也不会贸然就说帮他找工作的事了。
“林姐姐,我想,我想给他们捐点钱。”阿年擦了擦眼泪,说道。“我这个月工资都给他们。”
林夕点点头,阿年不叫她林医生,想来是想以一个私人的身份来说这件事。“她需要补血补身体,但是他们买东西可能不方便,这样吧,你出钱的话就出一半,你自己也要生活的,哪怕帮助别人先要照顾好自己,我出粮票肉票这些票,顺便送两盒补血的药剂。”
“太好了。”阿年心里很高兴,擦干了眼泪忙去了。
初四一早,因为惦记着杜茵茵和那顺子叔的伤势,林夕早早去了医院,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才知道那位百草枯患者是为什么自杀了。
因为扶弟。
那媳妇叫春花,她公公以前帮助过的一个有身份的人平反了,给了家里一笔钱作为谢礼,钱估计是三位数的,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走露出去,春花初二回家,就听到家里在说弟媳妇都要生娃了,全家还是挤在破屋子里,以后孩子都要睡地板了。
反正话里的意思,就是要她找婆家拿钱帮衬一下,估计说的数字不小,吃相也难看,陪着她回去的男人都翻脸了,要带春花走。
结果春花不知道怎么的,就要逼着男人屈服,要不然就是不稀罕她,男人估计也是被气的,随口说了本来就不稀罕,你家当年就是把你高价卖给我的,如今打算再来讹诈没可能。
春花家人立刻劝了,说不帮就算了,别吵架,结果春花留下来要住几天,估计是拿乔,她男人看出来了就直接走了。
谁知道次日春花娘家就说她喝药了,春花被抬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喊着要男人给娘家钱,给八十就好。
送到医院,还在叫嚷。
男人只说她要是好了,就给,估计是安慰的话,那春花倒是满意了,却发现自己浑身疼,医生看她的眼神也不对,这一听要转眼,就抓着床沿不走。
林夕对这种行为,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扶弟,喝农药逼老公屈服,真是没头脑的举动。初七的时候,春花死了。
她男人和春花的娘家彻底结怨,还报警说这是谋杀。
但是农药种田的家家户户都有,春花这也是自主行为没有人强灌,就算娘家有存在教唆的可能性,也因为没有证据和证人,不了了之。
一条人命,五天之内就这么消逝,仅仅因为几口农药,和一场争执。
估计春花的男人一辈子都要有阴影了,而春花,就这样让自己痛苦的死去,还是在生命大好的时节等死,也不知道她心里可曾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