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突然发誓搞得一头雾水,说:“你脑子累坏了?”
傅城盯着他,慢慢地说出了时零的事情。
时舟静了很久。
他望向已成废墟的大厦,那个看着他长大的人的骨灰大概就与这些黑色的灰尘混迹在一起。
傅城在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好像随时准备着把他再次抱住似的。
他又看向傅城。
其实在北方的那个夜晚,他就已经做出该有的反应了。
他问告诉他一切的时零,你站在哪一边。时零说,秦苛。
那时候他心灰意冷,身边的所有都已经离他而去,只剩下一个人。
——是傅城抱住了他。
仿佛最难熬风浪已经过去,这次他没有过度伤感,只是有一些轻微的波澜而已。
他看着傅城担忧的模样,心脏跳动的脉络清晰了起来。突然觉得想笑,但是他没笑,只是说:“哦。”
傅城:“你要是想哭……”
时舟:“闭嘴。”
傅城认真道:“啊!我没和你开玩笑。”
亲卫本来撤出了老远,准备指挥收场,这时候,却突然接起了拨号器,听到另一边的传讯之后,立马点头,说:“收到。”
他跑回去,刚好时舟将傅城推到一边去。亲卫叫了声:“领主!”
时舟立刻恢复严肃:“怎么了。”
“刚才樊上尉那边来讯息,”亲卫说道,“孟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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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领主……”
“他在哪。”
樊青一咬牙,说道:“楼顶……他在等您。”
时舟看了一眼屋子里,孟冉靠在窗边,抓住一边的胳膊,她的裙子和病床上的被单一样洁白,风将如薄雾的窗帘吹起来的时候,轻抚过她的胳膊。
看见她眉间的郁色,时舟把语气放轻了些,他问道:“孟光和你说什么了。”
孟冉摇头,说道:“什么也没说。”
……
天明如镜,映着历经苦难的青空城。
有人或者说是神,会注视着这面镜子,一个人的生老病死,一座城市的盛衰荣辱,一个种族的产生毁灭,都只是他心情的一个倒影。每个生灵都是一个神经节,浩劫和灾难只不过是他生的一场病而已。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与他平起平坐,一个细胞去与个体承担他的喜怒哀乐太过狂妄。
孟光穿着一件白色的病服,一只袖子空荡荡的,在楼顶外围靠着栅栏,向前走一步,便心无杂念。
他失去了右手,拿画笔的手。
樊青执意要跟随着时舟登上楼顶。
她曾经是将孟光当成偶像的其中一个,直觉告诉她,她有一些话需要和孟光说,不然便晚了。
时舟走过去的时候。孟光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你来了。”
时舟并没有挽回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