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光笑了一下,说道:“你还是不知道。”
孟光看向时舟,说道:“你十九岁开始着手接管联盟的事务,时舟,这么多年,你有走进过这个世界最黑暗潮湿的地方看过一眼吗?你就是一只被养着的金丝雀。你的决策是总是为了地上的枝繁叶茂。那底下的根系呢,任其腐烂。”
“那只天鹅为什么变成了奴隶,因为移民法。”
孟光的眼睛浸在忧伤里。
“你扩大了移民法里老弱病残的占比。这看起来也十分的人道主义,但是这些人要怎么在竞争残酷的青空城生存下去?你又主张建立了收留所。后来,总务院不愿白白地往收留所投大量的资金,将投入缩减了一半。再后来,孟恩和为了缓解收留所的压力,将判断为‘失去大部分劳动能力’的人,送到了秦苛那——他缺原料。”
时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一直在瞒着你……你相信我吗。不信。那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孟恩和,他可是我父亲。”孟光自答自问道,“他牺牲了一半‘没有用’的,保住了另一半弱势群体的生活权利,听起来好像是一个理智和人道的结合体。”
孟光道:“可我厌恶骗子。”
他松开了手,单凭着双脚,站在了边缘。
他说:“她本来已经被驱逐回了新世界……如果你不要那么高傲的怜悯,让他们在大地上自生自灭呢,如果,他们饿死,老死,还是病死的都是自由自己掌控呢。”
“如果……你当时能跟随我去流浪,就不会是青空城上的笼鸟槛猿。”
时舟静静地听孟光说完,两个人对视。
时舟缄默。
孟光笑了一下,说:“我说完了。”
他啧了一声,说道:“但好像并没有多么心情舒畅。”
时舟黑色的瞳孔里倒影着他的身影,是一个不知悔改也不懂回头的人,孑立在天地间。
过了很久,最后他和风也告别了。
孟光还是笑着的,对他说道:“走了。”
时舟瞳孔慢慢地缩小。
孟光后仰,消失在楼顶边缘。
时舟闭上眼睛,时间流逝得十分漫长。
他还是自由了。
……
“陈院长,”研究员说道,“我们在衣疏的体内检测到了一种很不同寻常的频率,我认为应该和他的‘交流’能力有关。”
陈宸推了一下眼镜,看完了他递来的材料,手指轻轻叩着检测单,说道:“这应该是一个突破点,那就从这着手吧。”
研究员:“好的。”
陈宸举起检测单,皱着眉再次浏览了一遍,嘴中嘀咕着什么东西。
突然他眼角一隅闯进来一样东西,他将眼神移过去,发现外面的灌木丛上掉落了一张画。
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的。
“嗯?”陈宸推开了窗户,伸手,把它拿了进来。
上面是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芭蕾裙,高傲地扬着头,是一朵纯洁又自在的花朵。
陈宸没有太过在意,将画往桌子上一放,开窗的时候灰尘吹进来眼睛里。他摘下眼镜来擦了擦眼镜。
“唔。”他将手拿开的时候,模糊的视线下,那副画好像变了一副形态。陈宸一怔,站远了一点,发现这好像是一只展翅的白鸽。
陈宸看着别出心裁的话,微笑了一下,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她是一个女孩,
她是一只白鸽。
……
两年后
……
“我再次重申一遍,不可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