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分手还是不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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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总。”

“冉总!”

冉辰忽地回过神来,将手机扣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助理一脸无奈地拿起桌上的资料翻阅,冉辰不悦道:“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我敲了好几次了,你都不回我话,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助理抱着一摞资料,“男朋友的短信?”

冉辰一愣,随即点头。助理好笑道:“还有两小时才下班呢,到时候你俩爱怎么过两人世界就怎么过。”

冉辰有些恍惚地盯着手机看了会儿,助理自讨没趣,于是临走前叮嘱道:“多睡会儿,再熬夜你对象也得担心你。”

“话真多,滚滚滚。”冉辰烦躁地挥手驱赶,等助理走了才又平静下来。手机屏幕亮起,他看着自己和林钰的聊天记录,叹了口气。

两人虽然联系不断,就像普通的小情侣那样早晚互相问候,汇报一整天发生的事儿。可是他俩可是住在一起的,半个月下来,除了偶尔会面,就再也没说过一句闲话。

冉辰揉着太阳穴,不由得思考自己这么做还是不妥了。从那天把林钰带回家,他就开始刻意地疏远林钰,要么趁着林钰不在家时活动,要么早出晚归,要么甚至是彻夜不归,从而减少和他的接触机会。

一开始林钰还会等他回家,几次下来便也明白了冉辰是故意规避,识趣地不再试图接近,但是每天早上还是会雷打不动地给冉辰做一份早餐。

就在刚才,林钰给他发了条信息说自己想搬回去,不给他添麻烦了。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冉辰又开始心软,他犹豫再三后还是同意了林钰回去,但是也叮嘱林钰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一定要通知他。

他躺在椅子上,向后靠去,两条长腿休闲地交叠在办公桌上。灯光有些刺眼,他的眼睛酸涩,于是用手臂盖住眼睛。

曾经有人说过,爱情无关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是否符合自己的喜好,只要是对的人,爱情这管粘胶就会将他们紧紧粘在一起。他也以为自己会接受林钰的一切,连他的麻烦一起拥抱,爱上他整个人,但他错了。

爱情就算是粘胶,那也只是把两个人粘在一起难舍难分,又不是把他的眼皮子给粘起来,自然无法忽视对方不符合自己理想的一面。林钰美好的一面就像风化的石膏,风一吹便成了万千碎片,逐渐露出真实的一面。

他说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但是他能看到那千丝万缕的黑暗,只要将手伸进去一点便会被纠缠到底,无法脱离,直到他也被吸进去,那些东西会缠绕他的脖子,让他逐渐失去呼吸求救的能力。

冉辰摇了摇头,对着手机又发了会儿呆,随后重新埋头工作。

晚上回到家时,家里一片冷清。没有人给他留一盏灯,桌上也没有裹了保鲜膜的晚餐。冉辰有些失落,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林钰已经不在了,他还在期待什么?

他不是很饿,于是先带着棉花糖出去散步消磨时间。棉花糖左右绕着圈,不肯出门,在冉辰裤脚闻来闻去似乎在找什么。冉辰这才反应过来棉花糖应该是在等林钰,只好无奈地把它抱出门,棉花糖这才撒欢儿地冲进草坪。

它就像一团真的棉花糖那样松软,毛茸茸的一小团左蹦右跳,吐出粉粉的小舌头“哈哈”喘着气。他绕着冉辰转了两圈,坐在地上。冉辰不知道它要做什么,只能摸摸它的头:“抱歉,小钰他走了。”

棉花糖无辜地眨巴着小眼睛,也许是听懂了,本来高速旋转的尾巴耷拉下来,发出“呜呜”哭声。

电话铃突兀地响起,冉辰拿起一看,心下暗叫不好。他把电话放到相当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接起,一声怒吼如雷贯耳:“姓冉的你是不是在耍我!”祝歌听上去气坏了,要是放在耳边准能把他的耳膜给吼穿。

“抱歉,我...”冉辰刚才开口就被打断:“你说我哥怎么了?”

“他说要先搬出去自己一个人住。”冉辰揉了揉被她吼得生疼的耳朵,解释道,“我觉得我们需要暂时分开一会儿。”

“他说出去你就让他出去?他要去死你怎么不让他去死呢?!”祝歌愤怒道,“你这人有没有脑子?他那破精神状态一个人住怕不是真的第二天就能把自己搞死在大街上!”

“怎么说你哥的呢。”冉辰不赞同道,字里行间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护短,“他很好。”

祝歌嗤笑一声:“很好你让他跟你住啊,这么急着赶他出去做什么?”

“我没有...”冉辰还想辩解,却逐渐沉没下来。

“否认什么?我哥他脑子有问题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祝歌听上去并不是真的觉得林钰有精神问题,不过是一种嘲讽。可这种黑色幽默却戳中了冉辰的痛点。

经过这次事件,再联系到之前的数次摩擦,冉辰确实对林钰的精神状态有些担心。不像是影视作品中常见的“典型”精神病,林钰十分温驯,从来不会大吼大叫,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反义词。相反,他过于安静,脸上除了微笑就没有什么其他表情,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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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慢,每个字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吹响笛子上的一个音那样。

他是沉默的、神秘的,同时也是纯真的、童稚的。冉辰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发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一听到任何人的脚步接近,尤其是自己的,他便会露出灿烂的笑容撒娇。

冉辰曾认为自己喜欢林钰这种神秘矛盾的特质,让他是那么迷人。可现在看来,他有时候就表现得成熟的同时像一个小孩。就比如这次的事情,他看似是“成熟”地试图去一个人解决这些问题,但他不计后果、鲁莽无谋的样子和幼儿无差,更别提他在男人的臂弯中表现出的那种幼齿的模样。

一个正常人如何在成熟和幼齿间毫无自知地切换自如?换了副眼镜去看待这些,林钰之前的种种行为,无论是早晨醒来时天真烂漫的拥抱,或是酒吧里若似无意的挑逗都让冉辰觉得不寒而栗。

漫长的沉默后祝歌幽幽道:“怎么不说话,你也哑巴了?”

“哦,不是。”冉辰让棉花糖自己去玩,找了张长椅坐下,他一边活动筋骨一边眯起眼睛,遮挡刺眼的夕阳,“你怎么觉得你哥是神经病?”

“这都什么鬼问题,你没长眼睛看不出来吗?他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问题,后来他学习突飞猛进我就确信了。”祝歌不屑地哼了声,“毕竟他又不是真哑巴真傻子,谁会没事儿几年不说还装成个弱智的?”

她话说得难听,冉辰不由得皱眉。他突然想到什么:“你知道林钰他爸是谁吗?”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祝歌顿了顿,“我还以为他死了,不然怎么会送到我们那么偏的村里养。”

冉辰若有所思地应声:“说起来你之前说过你们的母亲,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问这个干什么?不记得了,但应该是个糟糕的母亲。”祝歌说,“我知道她死了,奶奶亲口告诉我的。”

这个倒是和林钰说的一样,冉辰让她继续说。祝歌似乎是想到什么,语气怀疑:“不过她应该不只是个坏母亲,还是个糟糕透顶的女儿。我从没见过奶奶去给她扫墓,家里也没有她的佛坛。爸爸死后奶奶可是每个月都要爬老长的山路去给他坟头扫干净的,家里也有个专门的灵檀,现在我都保管到寺庙里了。但我从来没见过我妈的。”

冉辰想起陪祝歌去扫墓时,似乎的确没看到属于兄妹俩母亲的坟墓。他不由得感到奇怪,照祝歌说的,她母亲应该是奶奶的亲女儿,父亲才是入赘女婿,照理来说那个年纪的人传统守旧,就算子女犯下滔天大错都会把女儿的墓供起来,不至于让他们无法归宗,怎么会连坟都不上?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你母亲埋在哪里了?林钰呢,他知道吗?”冉辰问。

“你不问他问我干什么,我对我妈都没半点印象了,他以前都是跟她住的,要问问他去。”祝歌那头传来一阵叮叮咣咣,夹杂着女人的怒吼,估计是她趁着打工的空袭溜出来打电话,被抓了个正着。她凑近麦克风小声急促道:“行了,知道他没事儿我就先挂了。”

“等等。”冉辰叫住她。

“怎么?”

“你觉得...算了。”冉辰欲言又止。

祝歌没说话,一时间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冉辰感觉浑身麻痒,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祝歌说:“你能不能别放弃我哥?”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冰冷的机械音,冉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要放弃林钰?

说着简单,可是他已经无数次伸出手,想要把林钰从未知的黑暗深渊中拽出来,都被林钰拍开。他本来有自信能抓住他不放,可是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

冉辰低着头,揉了揉额角。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团棉花糖,担忧地舔了舔他的手指,整个贴在他腿上热乎乎的。他不由失笑,揉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谢谢,你也想他了对不对?再忍忍,我带你去见他。”

“冉先生?”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冉辰一抬头,就看到身着米色毛衣衬衫的中年男人站在他面前,他没有将头发用发胶固定,因此看着少了点硬气多了几分柔和,此时正微笑着看向他:“我没有认错吧。”

“秦教授。”冉辰起身向他伸出手,他着实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秦峯牵着一只大狼狗,灰白的后毛浅蓝的眼睛,威风凛凛地摇着尾巴向棉花糖打招呼。

“太好了我没认错,好久不见。”秦峯和他握手,蹲下身摸摸棉花糖的头。大狼狗见状不高兴地吼了两声,吓得棉花糖上蹿下跳,缩进冉辰怀里不敢动弹。

冉辰狐疑地盯着那只大狗:“这是...狼狗还是?”

“应该是哈士奇吧。”秦峯说着摸了摸狼狗的背,大家伙舒服得嗷的一声扬起下巴。

冉辰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如何辨别一只狼和哈士奇”,他不是专家,但他非常确定这可不是一只哈士奇。尤其是这只“哈士奇”仰天长啸了一声后,冉辰感觉自己的背脊都要被冷汗浸透了。

“不好意思,他平时不是这样的。”秦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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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大狼狗往后拽了拽,尴尬地转移话题,“林钰同学最近来学校了,他之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没有,就是回了趟老家,谢谢老师关心。”冉辰还记得秦峯曾诚恳地提供帮助,心里暖暖的。

“那太好了,可我还是有些担心林钰同学的心理状况。”秦峯略带犹豫,“毕竟经历了那些...前些日子我去找我的心理医生朋友咨询了一下,他说如果受到心理创伤的话,通常会建议他们写下日记,方便发泄负面情绪的同时也能记录下来,对治疗很有帮助。”

说完他才恍然大悟,手忙脚乱地解释:“对不起,我不是说林钰同学会有心理问题,没有自然是最好的!”

冉辰并没有太听进去他的道歉,只记得一个词清晰地印入脑海。

“日记本”

他似乎曾见过林钰有类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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