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热,姜鄢也没有穿太多,里头一层贴身的衣裳,外头的绸缎衣裳也并没有多厚,康熙只是轻轻拍了拍,姜鄢就觉得他掌心的热意似乎透过布料贴在了她的皮肤上。
她下意识缩了缩腿,不解的看着康熙。
先前叫她骑马,要她多练练马,她满足了大老板的要求,她练了。
现在骑马也骑的挺好的。
最重要的是身体好了,成长的也着实不错,姜鄢就觉得可以了。
现在又叫她练腿。
她听了这么长时间的故事,李嬷嬷他们也没跟她说过,仁孝皇后是极其热爱运动的女子啊。
康熙把她两只脚踝都圈住,然后把人面对面的搂在怀里,说:“当年为了擒住鳌拜,又为了让鳌拜放松警惕,朕选了十几个少年,陪着朕练习布库。”
“这布库,便有一招是专门用来练腿的。便是一人俯身撑住身体,另一人手攀住脖子,腿攀住腰,挂在他身上,时间越久,效果越好。天长日久,这腿劲就练出来了。”
姜鄢脑补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姿势,怎么就那么的一言难尽呢?
她忍不住好奇,问康熙:“皇上在谁身上挂过?”
康熙挑了挑眉,谁敢让他挂呢?
他说:“朕都是在木桩上练的。况这是少年时的把戏,现在不必这样练了。”
他又去捏了捏姜鄢脚踝上的脚骨,笑道:“你是初学,朕可以陪着你练。”
康熙就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她那样挂在自己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攀着他的腰,他就觉得,这个好像比晃躺椅更吸引人,更快乐。
姜鄢严重怀疑康熙动机不纯。见他的目光只在自己腰腹间流连,姜鄢确定了,康熙他,就是动机不纯。
姜鄢拿着小团扇摇了两下,脸有点热,身上也出了点汗,可这点风好像没什么作用,姜鄢脸红红的,小声说:“现在不练,天气太热了。冬天再练。”
康熙盯着她,放开了她的脚踝,直接去箍她的腰,恨不得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他的唇也凑过来,贴着她的耳朵说:“太皇太后在宫中久了,想出去走走。京郊没有什么可逛的。”
“朕听太皇太后的意思,是想出去礼佛,为大清祈福。三藩平定,如今台湾事将定,沙俄也总归是要平定的。太皇太后想去求一个风调雨顺海晏河清,朕想带太皇太后去五台山。”
康熙小声说:“太皇太后已同意了。说出行的日子由朕来定。朕琢磨,不是年底就是明年节后。那会儿天气正好,出门没有那么热,太皇太后会舒服许多。”
“既要去五台山礼佛,朕和太皇太后都去了,太子也不必留在宫中,跟着朕出去历练历练自然是好的。这次朕不带旁人,只带你一个出去。”
既然要去五台山礼佛,重要的便是诚心。哪怕是从半山腰开始,也总要有一部分是一步一步爬上去,那样才显得真心诚意。
既要爬山,那肯定是要练练腿的。
姜鄢想,康熙教她那样练,就是假公济私。
姜鄢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比不上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年纪大些,爬山约莫吃力些,姜鄢甚至还想着自己练好了,到时候还能搀扶一下太皇太后,给太皇太后搭把手。
事实证明,姜鄢还真的是想多了。
本来她确实是有可能实现她的想法的,在爬山的时候给太皇太后搭把手什么的。
但是非常不凑巧的是,选定的爬山日子的那天,正好是她癸水的第二日。
康熙到了秋天回宫后,就将去五台山礼佛的日子给定了。就定在过了年后的二月里。
这次出去,跟着的人也很多。就像之前康熙承诺的,后妃里头,他就只带了姜鄢一人。
临行前,胤礽跟康熙提了一句,说在外头的时候,还想要姜鄢小厨房的人供应他们的膳食。康熙同姜鄢说了,姜鄢就预备了起来。
这次出去,小厨房里伺候的人全带上了,再加上御膳房的人,供应太皇太后、康熙、胤礽和她的膳食,应是绰绰有余了。
到五台山的时候天气还是有点冷的,姜鄢大约是一路上奔波,比不上在宫里是安逸舒适,因此癸水就晚了几日,便正好赶上了上山的时候。
为体诚心,太皇太后、康熙、胤礽及文武大臣们,最后上山的路都是要走上去的。
康熙不想叫人多扰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也想清清静静的走到山上去,因此叫文武大臣们比他们上山的时辰晚一些,等他们出发了,大臣们随后再跟上。
跟着他们的侍从也是远远的跟着,但凡有需要,再上前来伺候。
太皇太后虽然年纪大些,可早年里那也是个风云人物,跟着太宗皇帝从关外到关内,并不是真正寻常家的老太太。
太皇太后的身子骨也硬朗,也不需要人搀扶,自己就能稳稳的上山。
这一路出来,在宫里原本还时不时闹个头疼脑热的老人家,出了门反而一切都好了,每天吃得好睡得好,身体和精神都肉眼可见的在变好。
康熙自然不必说,胤礽更是兴致勃勃的要往上冲,唯有姜鄢一个,没能帮上谁,反而因为迟来的癸水肚子疼而冲不动。
只走了一点,就肚子疼到迈不开腿。
抱着肚子坐在山道石凳上,红着眼睛恨自己不争气,拖累了康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