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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勾了下嘴角:“我先问问,如果我不要钱,你们会把我怎么样啊?”
他这话说的无害,语气仿佛真的在询问一般,尾音时,眸子里浮上一股刻意为之的迷茫。
那男人见他还不松口,笑了一下,没说话。
反而是刚刚那个高胖的男人语气狠烈:“你能把我们怎么样?去省厅吗?我告诉你,我们在省厅也是有人的,你连门都进不去就会被拦下来,更何况,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善茬吗?你能不能走出这个镇还另说呢!”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青年却不以为然。
甚至有些兴奋,盘根错节的地下体系还连着棵大树,甚至可能不止一棵,那可……真是太好了!
“省厅?好怕哦,不知道是哪一位呢?姓甚名谁?官拜几何啊?”
青年在刺激他,以套取更多信息。
但那领头的人果然谨慎,就在那沉不住气的高瘦男人正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那人甩回去一个眼神,强行止住他的话。
“我说了,我们这顶多叫嫖娼,你情我愿的事儿,违反的仅仅是治安管理法而已,你去省厅也没用。”那男人缓缓开口。
“你情我愿?你问问人女孩儿同意了吗?”青年笑了一声。
没等男人说话,一直站在旁边的那群大汉里有人开口了:“同意的,同意的,人女娃自己都同意。”
青年挑了下眉,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那女孩儿还蹲在桌腿处,一点儿不敢抬头,破碎的像一个玻璃娃娃,一直在发抖。
青年还想说什么,要命的事情却发生了,衣兜里的手机响了,是闹钟,今天是每周给福利院打电话的日子,即使在山里没信号时,闹钟也依旧开着。
刚刚在小房间时,他关闭了所有的铃声,唯独忘记了这个,此时果然成了夺命铃。
这铃声把在堂子里的人通通吓了一跳,那高胖的人过来摸摸索索半天,从他衣兜里摸走了手机。
交到男人手里时,铃声依旧响着,男人手指一滑,眼眸扩张了下,紧接着露出一抹讥笑。
“小看你了,你他妈还敢录音!”说完狠狠地将手机往地上一砸,这一下用了很大的力,手机屏幕当即破碎万千,甚至蹦掉了一个角。
玻璃碎片直冲青年的眼眸而去,他往一边掩了下,才避开冲击,那东西在他脸颊一侧留下细细的痕迹,不多时便泛起血珠。
青年:“挺准的啊!”
这夸奖是真心的。
若不是他避的快,这会儿已经半瞎了。
这嬉皮笑脸的玩笑没保持多久,就被那高胖的男人踢出了一声闷哼。
那人嘴里还骂骂咧咧:“录音,我让你录!”
江火怒气三丈,几乎是吼了出来:“是我报的警,有事找我!”
恢复气息之后,不等那群人说什么,青年先嬉皮笑脸地开口了:“你是傻子吧!”
无论报警的人是谁,另一个人也走不了。
江火觉得这人才是个傻子,被踢了这么重的两脚,还能若无其事地开玩笑。
——
手机被碎的一瞬间,远在省厅的接收人员耳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刚回到家与妻子团聚的厅长又急忙穿上衣服出门,同时后头还跟了个女人。
苍劲的狼与瘦小的狐狸始终不在同一个水平,那群人以为毁了手机就万事大吉了,他们却不知道,在录音打开的那一刻,这边发生的一切已经通过升级后的试用系统同步传了过去。
这试用系统只装到了几个人的手机里,青年便是其中一个。
——
领头的人转过身一挑眉:“这么刚烈?小情夫啊?看来你也没比我干净多少嘛!还是个男的。”
他往前上了几步,弯了下腰凑到他脑袋跟前:“比我更恶心!”
说完这话后他又往江火那边移动了一点儿:“你这么护着他,他也就是玩玩儿你而已,等以后走了,你就被扔了,像个垃圾一样。”
这话没对江火产生一点儿影响,江火抬了下眼:“我自己愿意的!”
男人站直身体,拍了两下手:“有本事!”
这话是对青年说的,青年却没舍给他一个眼神,实际上,这话影响到了青年。
他坚决不承认男人前半句的“玩玩儿”一说,却反驳不了后半句,这话说的难听,理却一点儿没错。
等自己走了,可不是就跟个玩儿了就甩的渣渣一样嘛!
想到这儿,青年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但现下的情况由不得他想太多,因为门口处快步走进来两个人,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与一个光头,那光头青年见过,便是刚刚绑他那群人之间的。
两人进来时,一瞬间所有的眼神都汇了过去。
像是早就商量好了,男人走到两人跟前:“我是女娃他爸,是咱家女娃自己愿意的,你们别管这事儿。”
这当然在他的意料之
', ' ')('中,若是个普通人,也许真就松口了,但青年不一样。
他抬着眼睛看上去,眼里满是冷色,那矮小的父亲被这眼神刺的一缩。
女孩儿见父亲过来了,抖的更加厉害。
这场景有些好笑,明明该是个保护港一样的角色,却对女孩儿产生不了一点效果,反而更像将她推入火坑的刽子手。
不,不是像,他就是!
见青年还没有反应,领头的人像是没有了耐心:“到底怎么样?收不收钱?”
那父亲也有些急,几步走到女孩跟前,对着肩膀就是一脚:“你个贱批子,快说,是你自己不要脸往他们身上爬的。”
女孩儿震惊地看着他,那个男人,是她的父亲,在她昨天被人欺负之后,一句安慰的话语没有,反而跟她说让她好好养身体,这样的机会不多。
呵呵,真可笑啊!
昨天回家时,她跟母亲说了这件事,母亲不敢看她的眼神,只跟她一起哭。
男人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两个人,避开眼神,淡淡地说:“你赶紧养好,在他们走之前多去几次,一次是一次的钱。”
这话太过于震惊,她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她趴在母亲怀里,一次又一次地问“为什么”,可她的母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居然还天真的以为父亲能替她讨回公道,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被那个她叫做“爹”的男人一手,亲手送到那群畜牲面前的。
她满身淤青,全是那些男人抓出来的,全身上下都疼的要死,却也比不上如今心里的疼。
她几乎要哭的呼吸不上来,好几次想撞上柱子,就这样死了算了,却每每被母亲抱住。
……
“啊——”女孩儿有些崩溃,突然大叫起来,在场的人都被惊到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见女孩儿身上的毯子被卷起一股风,她以极快的速度撞向了绑着绳子的柱子。
这一下她卯足了力气,发出一声极大的“砰”响,女孩儿撞击后的回弹力使得他直直向后倒去,毯子有些歪,好歹还蒙着该蒙的地方,留下了最后一丝尊严。
众目睽睽之下,女孩儿的眼角与鼻孔里流出血来,眼睛还大大地睁着。
这一下将在坐的人都惊的够呛,谁也不敢上前,那个所谓的父亲更甚,脸上满是惊恐,好歹是个人,似乎还有几分不可置信的悲伤。
不知谁吼了一句:“送卫生所啊!”
都有点常识,知道这样一撞不会立即死,有个大胆的上去探了探鼻息,即使微弱,却还能探到。
女孩儿父亲想上去抱她,青年大吼一句止住他们的动作:“别动她!”
这症状一看就是颅内出血,些这人不懂行,搬运的过程中太容易出意外了。
青年说:“叫人过来看吧!你这样搬,不到半路人就没了。”
女孩儿父亲恍了下神,眼神有一瞬间不聚焦,反应过来青年的话语后,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
领头的男人赶忙追出去,高胖的那个也跟着,他们在院子里堵住了人,连拖带拽将人扯了回来。
“你不能去,你一去我们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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