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子捂着嘴兀自抽泣。
手指摸着她的面颊,胤禛头一回觉得有点难办,不知该如何哄才是,想来想去都是自己理亏,只好轻言细语地道:“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满足你好不好?只要你别再生气了。”
寤生止了眼泪,但仍抽噎,面上显出一抹冷笑:“这时候说出此话又算什么?想哄我一时?只怕你果真答应了,不出一刻钟就会反悔,然后一定会换个方式十倍的讨回去。我早说了,我们这些人迟早都会离了你,那样你也就甘心了……呜呜呜……”
“胡说!”胤禛拧着眉,面色暗沉,“你还想离了我?”
“你如今反正不在乎这些,你连你自己都不在乎……”寤生擦干泪痕,转头望向他,眸中水雾弥漫,“我前些时候问过阿福,才知道你现在每晚批阅奏折直至半夜,每天也睡不下两个时辰,每顿也不过用一碗饭……要这样下去,你、你……”话未说完眼泪又一下子涌了出来。
胤禛心头震颤,却一时语塞,只将她紧搂在怀中,脸颊相贴,仿佛想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心疼我……快别哭了,我改还不行么……是我不对,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寤生的腰侧被勒得生疼,难受地忍不住呻吟一声,顿时将他惊醒,连忙松开胳膊,神色紧张地道,“是不是被我弄疼了?快让我看看……”不由分说就解开了她的衣扣。
寤生闭上眼,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室内微凉的空气令她颤抖了一下,接着腰间被撞的地方触上了他干燥温暖的手指,同时传来他几不可闻的抽气声。
胤禛唤小竹进来:“快,快去把跌打药膏拿来!”
药膏带着丝丝的沁凉,抹在皮肤上,减了不少痛意。上完药,胤禛为她掩好衣襟系上衣扣,然后将她轻放在榻上,盖好被子。
寤生心中纷扰复杂,实在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对待眼前这个让人既爱又恨、既生气又疼惜的人,索性翻身向里,闭上眼不理他。
胤禛手撑着额角侧卧在她身后,修长如玉的指尖轻理着她的发丝,并不说话,守着她睡去为止。
不一会儿,就传来她轻浅缓慢的呼吸声,在她的面颊轻轻吻了吻,又为她掖好被角,他这才起身离去了。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窗外,寤生睁开眼,低低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