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含寒眸冷对,眼角略过苏乐,无意道,“阳山君是自愿死的。我从来都没有强迫他。”
祁婴沉着声音,齿间渗出一句话来,一字一句阴沉刺骨道,“他死于瑶池带。你现在说这些……你觉得我会信么?”
萧含毫无情绪波澜,“你信不信于我来说都尚可。我向来平白无故做惯了恶人,不怕再担一次恶名。”
从方才进入唯别楼时,苏乐的心情就犹如人间百味陈杂。他和祁婴踏入房内时,看见萧含,今夜萧含未带上玉石假面,那是一张和祁婴无异的脸。
只是从情绪上来说,相较于祁婴此刻的怒不可遏和悲愤填膺,萧含显得更寡淡无味。
苏乐出声道,“我知晓妖尊不屑解释,但卫垣能做妖君之一,也因老五爷生前力荐。如今老五爷已逝,阳山君也归去,如今还希望妖尊你能加以解释一番,也算慰藉老五爷在天之灵。”
萧含这才将视线停留在苏乐身上,但神情仍旧平淡。
他们二人如今是大敌,岐山此刻也在激战,可这时唯别楼内的气氛竟然逐渐转向平和。
萧含朝房门方向走去,回头朝祁婴道,“你跟我来。”
两人七拐八绕,过河塘,绕回廊,再进了一间不起眼的房间。一路寒风拂面,吹散几抹焦躁和愤怒,祁婴的情绪逐渐平静些许。
三月的寒夜,较之房外的清寒,房内显得无比温暖。这房内摆着无数个红铜炭盆,炭盆各绘有火神祝融的细小图样,每个炭盆上也都凝聚着一团殷红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