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祁婴和苏乐启程去华长山之日正好是仲春之月。
是夜,天地絪缊,远山杳冥。二人露宿露天野外,苏乐已生好了火,祁婴也在周遭荒野中寻了些能吃食的野果。他怀里揣着那些野果,抬头无意中瞧见有棵杏花树开了花。
他折了朵杏花,忙不迭的往苏乐生火的地方跑去。
苏乐从祁婴怀里接过野果,极其奢侈的用寒冰水洗着果子。正当他一丝不苟时,祁婴才放心大胆的将那朵白中泛红的花别在他的发髻上。
这动作一气呵成,娴熟非常。
苏乐抬头,那双深邃眼眸轻而易举的就看透祁婴那副藏在乖张轻佻性子之下的缱绻神情。
祁婴挠头清冽笑道,“今日是春分,人界无论男女老少都簪花。难得碰上个好日子,顺道为你别上一朵花。”
苏乐唇畔晕开淡淡笑意,“好。”
祁婴从苏乐手中接过已经洗净擦干的野果,仰头望着一片雾气蒙蒙的星空。
他忽而突发奇想问道,“苏乐,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你说,华长山是妖界圣地,千年前仙门那位仙友怎么突然跑到华长山去了?”
他清脆的咬下一口果子,兴致盎然,“而且,竟然还跟我们妖界的一个妖君死在了一块!”
咽下一口果子后,祁婴又是坐直,强调道,“这可是妖君。要知道,妖界中能被封为妖君者,必定为妖界人上人。其位高权重万万里挑一!”
虽说,他这会用了很严谨的言辞、很夸张的语气,但由于他祁婴在妖界的地位和权势除萧含外无人可比拟,又由于苏乐在仙门的地位权势前无古人,所以……他这个强调丝毫没有起到添加任何神秘色彩的意义,莫名的,倒是给这轶事添了一笔浓重的八卦色彩。
算起年头来,老五爷活得久,若是现在老五爷还在世,他来了兴致非得去问问他这等八卦轶事,那多半就是能给他解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