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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东廷知道她比时大概是不太好受的,也不敢逼她太急,索性顺着她道:“好,我走开。”
想起刚刚浴室里的场景,黎东廷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双拖鞋,轻轻地放在了浴室门口:“地上凉,我给你拿了双鞋放在外面,小鹿记得穿。”
姜白鹿没有回答,黎东廷也没等,直接起身走到了外面,他没在客厅里停留,直接走到厨房。
中餐和西餐,他做什么好呢,小鹿太瘦了,他得琢磨下怎么喂养,起码要把她养健康点,总在床上晕过去,这可不行啊……
姜白鹿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昨天她的衣服全被黎东廷撕的没法再穿,她勉强从他的衣柜里找了件衬衫和长裤套上。
黎东廷身高一米八三,姜白鹿只有一米六二,由于两人身高差距过大,姜白鹿把长裤的裤腿挽的很高,小脸一片霎白。
“小鹿。”黎东廷在看到她的装扮后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没去问她在哪找的衣服,自然地坐在桌边笑着召唤她:“这么晚才起,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
姜白鹿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门边去穿鞋。
“这么急着走?”黎东廷脸上的笑意在感受到她的冷漠后消失,他皱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姜白鹿的方向迈出了一步。
“别过来!”姜白鹿猛然发出仓促的厉喝,硬生生止住黎东廷的动作,黎东廷站在原地,神情连同他周身的气质一起,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姜白鹿惊慌地后退了一步,保持着和黎东廷之间将近两米的距离,之前哭了太久,她眼睛肿的像个核桃,眼尾带着桃花一样的红,看起来可怜又招人欺负。
“黎东廷,你别靠近我。”姜白鹿的眼泪,说落就落了下来,带着难以言喻的崩溃:“你让我走好不好?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想回家。”
黎东廷冷着表情靠近她,他每前行一步,姜白鹿就后退一步,最后退无可退,她无助地靠在了墙角,闭上眼默默落泪。
“小鹿。”黎东廷走到她身边,用自己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意识到姜白鹿是真的拒绝跟他沟通后轻轻叹息了一声,问她:“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讨厌我了吗?”
姜白鹿没答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酒醉三分醒,她昨晚的后半夜可以说是全程清醒的,所以她清楚地记得后来发生的一切,也记得黎东廷是怎么蹂躏胁迫她。
对于黎东廷给出的那句他喝多了的解释,她不信,她真的不信。
黎东廷等了很久,没等到姜白鹿的答话,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一种回答。
他不是有耐心的性子,也冷了脸色,用指纹印在智能锁上打开了门:“我送你回家。”
姜白鹿一把将他推开,离开的速度用跑来形容也不为过:“不用了,我自己走。”
黎东廷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后,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让你们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神色缓解了下来,悠哉地关上房门,回到了客厅沙发上,懒懒靠在上面闭目养神。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前期铺垫的事情终于成功收尾,他不信姜白鹿会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只要姜家或者是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等姜白鹿自己送上门。
黎东廷微微勾了下唇,眸中兴味浓厚,他相信,她不会让他等太久的。
姜家,姜白鹿惨白着脸回到家中,甫一进门,就听到了姜母的哭声。
“叫你不要买那只股你非要买,现在怎么办,数十年积蓄全赔光,我们还要背上一屁股的债!你难道要我以后带着儿子和女儿跟你讨饭吃?”
姜父低着头坐在沙发上,身形颓废,两鬓斑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他重重地叹息,夹杂着浓浓的懊悔:“对不起淑琴,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那只股前期的优势一直很明显,我没想到后期它会突然崩盘,我真的没想到……”
“爸,妈,怎么了……”姜白鹿怔怔地站在门口,干巴巴地从嗓子里挤出了声音,她声音不大,远没有姜世成突然爆发出来的怒吼声大。
“你不是经济学家吗,你不是百发百中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看走眼啊。”
这回不止姜白鹿,全家人都怔怔地看着姜世成。
姜世成扯着嗓子怒吼道:“我为了买那只股挪用了公司的钱,现在你们告诉我那只股赔了,我们家的钱也没了,你们让我怎么办,你们让我拿什么还……”
姜世成抱头痛哭:“挪用公款可是重罪啊……”
姜白鹿手中的力道一松,门,咣地一声被她关上。
姜家三人总算是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三个人齐齐抬头看过来,然后全是眼前一亮。
“女儿,你回来了。”姜母擦了擦泪,上前迎接姜白鹿,握住了她的手:“昨晚的party玩的怎么样,和顾泽许订婚开不开心?”
姜世成灰白一片的脸上在看到了姜白鹿后也恢复了血色,他朝着姜白鹿冲过去,
', ' ')('眼中浮现出希冀的光:“姐,你回来了,对,你现在已经是顾泽许的未婚妻了,找顾泽许,快找顾泽许,你嫁给他我就是他小舅子,他一定不会放着我的事不管的。”
姜父是唯一没有起身动作的人,他仍旧坐在原地没动,眉头皱成小山,却语出惊人。
“找顾泽许没用,这只股当初还是他爸推荐给我的,比起我们家,他家买的只多不少,现在也是自顾不暇,能堵上窟窿就不错了,哪还有闲心来管我们。”
一话落下,姜母和姜世成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了,姜父迟疑着又道:“不过,也许找黎东廷,他能解决我们眼前的麻烦。”
姜白鹿此时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她惨白着脸摇头。
“不,不能去找黎东廷。”
她不想再跟这个人产生哪怕一星半点的关联!
“你在说什么胡话,黎家是我知道的唯一没买这期股的人家,他们家底本就丰厚,此时一定还有余钱,我们就借一点,就一点,把你弟弟的窟窿补上,黎东廷一定不会拒绝的。”
姜父皱眉把姜白鹿的话反驳了回去,他没意识到自己女儿一瞬间变得无比难堪的神情,拿出手机给黎家打去了电话。
黎东廷倒是松口很快,姜世成只挪用了七十万,这笔钱可大可小,在血本无归的姜家眼中重如泰山,在腰缠万贯的黎家眼中却不值一文。
电话里讲不清楚事情,他提出要上门拜访,姜父喜不自胜,满口答应。
姜白鹿无法控制自己父母的行为,神情凄楚地回房,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全是来自顾泽许。
她眼眶中的泪再次翻涌而且,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尖锐的光,姜白鹿骤然起身,快步跑出了姜家,直奔药房,买完并吞服了事后避孕药后,她才蹲下身在街角抱紧自己,埋头痛哭了起来。
发生这种事,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无法把这种难以启齿的痛苦对人说出口,让人来帮她想个主意。
距离她不到一百米就有个警察局,姜白鹿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却举步维艰。
报警吗?她不敢。
她到现在才明白,那些强奸案的受害者到底都忍受了多少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又是多么的有勇气,才会把自己的伤口一次次地在别人面前揭开,去为自己寻求一个公道。
可是她不能,姜家和黎家还有顾家,都算得上是上流圈层里的知名人士,她不能因一时的任性,而让这三家沦为舆论的风口浪尖。
更何况姜家如今还有求于黎家,她就算有千万种委屈,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忍下去!
“鹿鹿,竟然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
顾泽许的声音突然响起时,姜白鹿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等抬起头,真真切切地看到眼前这个人时,她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恨和控诉,看着这个让她一度深爱和信赖的男人,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顾泽许被她打的人都蒙了,无措地捂住自己的脸,却在发现姜白鹿在哭后,又松开手转而变成了给她抹泪。
“怎么了鹿鹿,为什么哭成这样?还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忽然想到什么,怔怔解释道:“我跟魏佳什么都没有的,我们之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昨夜他送魏佳回家后,魏佳想要扑过去吻他,他也是在那一刻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皱着眉把人给推开了。
魏佳是他留有遗憾的初恋,可他对她的感觉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过去了,姜白鹿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现在和未来。
他在意识到自己想法的同时,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她家,然后又回到包厢去找姜白鹿,可是那时候包厢的人都已经散了,他给姜白鹿打了电话,想承认自己的错误,却没打通。
他心烦意乱了一整夜,清晨出门却正好在上班的路上遇见姜白鹿,看她那么难过,他心里也难受极了,赶紧上前为自己做出了解释。
姜白鹿听到他的话后反而哭的更绝望。
顾泽许,顾泽许,顾泽许。
要不是他对她的放任不管,她怎么会遭遇昨晚那样的事?
可哪怕是这样,她却仍然爱他,也就是这份爱,让她愈发地无法面对现在这个残破的自己。
“我们分手吧。”
姜白鹿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抽泣,颤声扔出这一句话。
顾泽许愣住了,阳光一样俊朗帅气的面容上闪过一缕错愕,随即便是慌张。
“鹿鹿,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紧张地皱了眉头,握着姜白鹿的肩膀,要她看着他:“我们昨天都订婚了,只要你想,随时都能举办正式的婚礼。鹿鹿,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对,不该在那样的时候离开你,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人都该有一次犯错被原谅的机会,顾泽许并没有觉得自己昨晚抛下姜白鹿的行为是什么大错,却不知,姜白鹿的世界已经因为他的无心之失彻底坍塌。
她哭着挣脱了他的怀抱,哽咽
', ' ')('道:“顾泽许,不是每个人知道错了就能得到原谅的,我们分手吧,现在就分手,不会有婚礼了,永远不会有。”
说完,她扭头,毅然决然地钻进一辆出租车,打车离开了,却终究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哭了一路,直到回到姜家,怕父母看出问题,她才勉强擦干了泪,两只眼睛却仍旧肿的厉害,一眼就能看出来哭过。
推门走进姜家,客厅里坐着人,一家三口连同坐在他们对面的人齐齐扭头看过来,姜白鹿面色一白,在意识到客厅那人是谁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黎东廷倒是神色自然,还对着她勾唇笑了笑:“小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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