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即走之理,她绕过陆上燊,往前走了两步,似在欣赏一旁花草,对陆上燊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说道:“好些日子没来王爷的府上,没想到这秋日里的景致竟也如此别致。”
月曲脚步不停,一路走出青廊,转眸之时,赫然怔住,转而怒目,指着秋千上的霍水仙,以质问的口气询道:“她怎么在?”
霍水仙犹如看好戏一般瞧着月曲,仿佛月曲口中的“她”指的并非自己。
灵儿却心生怯意,小声地道:“小姐,要不我们回房去罢。”
霍水仙抬手示意灵儿不要多言,灵儿瞬即闭了口。
“公主此话何意?霍姑娘为何不能在?”陆上燊语气不善,自己所行所为,从不喜外人干预质问,而今月曲触上霉头,这位性子向来不温的王爷就差没说“干卿底事”了。
月曲冷声嗤道:“本公主还当真以为王爷是身体不适,眼下看来,王爷养病是假,金屋藏娇才是真。”
陆上燊本就无避讳之意,索性当着霍水仙的面大方承认,并顺道宣告子虚乌有之事:“公主既然看见,那本王也不妨告诉公主,霍姑娘是本王的准王妃,吉日已经择定,本王不日便要迎娶霍姑娘过门。届时我夫妻二人的新婚喜酒,自会有公主一杯。”一边说一边还瞟着霍水仙,想看看她听到此话后会作何反应。
此话虽莫名其妙,甚至有擅自之意,不过,霍水仙脸上却无丁点儿反应,像是并未听见一般。
与霍水仙的浮云微淡相反,月曲闻言火烈冰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莫大的羞辱感潮水般冲垮自持之力,气急败坏地道:“王爷未免太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本公主想要的东西,没人能抢得去。你要她做你的王妃是吧?本公主偏就不让了。”
话音一落,月曲当下提气,脚尖一点,一跃而起,落在霍水仙跟前,“呛啷”拔出佩剑,剑尖直指霍水仙,挑衅道:“跟本公主抢人,也要你打得过本公主才行,莫要多说,拔剑。”
“放肆,本王府中,岂容造次?”陆上燊震怒,随之拔出佩剑,甩下剑鞘,奔至月曲身后,剑身倏尔抵其肩上,锋刃与颈,仅余半寸之距,其威声道:“不许拿剑指她,否则休怪本王不顾及晏国国王的颜面伤了公主贵体。”
霍水仙被陆上燊突如其来的这一剑惊了一跳,她本就无意跟月曲争,又何来抢人之说?
月曲愣了一瞬,微微侧目一看,冷剑渴血,寒芒逼凌,刺地她眼睛生疼,当下肝火一动,醋海翻波,“若是本公主非要拿剑指着她呢?”辞气中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那就休怪本王失了待客之礼。”手中冷铁迫近一分,寒光紧逼。
“本公主倒要看看王爷对她到底有多痴情。”一语说完,月曲身影一摇,侧身一闪,剑气大作,锋尖直朝霍水仙拼刺而去。
三年的跆拳道岂有白学之理,霍水仙一声不吭,却不意味着她是任人宰割的乖顺羔羊,其顺势往后一仰,堪堪避开月曲剑势,只是扯及腹间尚未愈合的伤口,浅黄色上瞬即浸出血迹。
“小姐。”灵儿惊声一呼,未作思量,赓即冲身于前,紧闭双眼,大有护主挡剑之势。
陆上燊亦然惊骇,面色铁青,再不犹豫,一剑砍飞月曲战意盎然的手中之剑,挡在霍水仙身前,剑锋直抵月曲细长玉颈,白皙的脖子上瞬间划出一道血痕,血珠很快聚成,滴到其鸭卵青衣裙之上,俨似一朵开在海天之际的红梅。
而浅黄留仙裙上,血印如墨遇纸,顷刻洇染开来,灵儿一阵慌乱,“小姐……我……我去找李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