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贾赦闻言,直接上前几步从司徒晨手中夺走毫笔,又一回生两回熟,直接双手扣着司徒晨的腰,拦腰把人抱起,咬着牙往內室而去。
“贾赦,你倒是愈发胆子大了。”司徒晨说完一句,却也未言其他,只不过深呼吸一口气后便憋住了气,怕呼吸间的空气也给自己增加分量,把贾赦这根弱小的瘦竹竿给压扁了。
看着贾赦脖颈渐渐低落的汗珠,司徒晨手指轻轻划过,感觉自己想触碰到了热锅里的油。
热的能把他这个冰冷的心给炸熟了。
“你先睡一觉。”贾赦一看到床,就觉得胜利在望,脚步一趔趄,差点手抖把人丢在地上。
见状,反倒是司徒晨身形灵活,非但自己站稳了脚跟,还拉着摇摇晃晃的往床上一抛,道:“你也睡一觉再说。反正任何事,等我们精神充沛了再提!”
贾赦脑海飞快的转了转,想想贾家昨日发生的种种以及自己即将的收尾工作,虽觉得时间迫切,但凝视着司徒晨满眼都是他的身影,写满关心的眼神,一瞬间胸腔迸发出一股豪情,郑重的点点头:“先休息,再战!”
司徒晨:“……你读书了那么久,肚子里墨水不见多点。”
正坦诚把自己扒拉的只剩下里衣的贾赦闻言怔了怔,憋红了脸,压低了声音,愤愤道:“我才没有想过你呢!”
司徒晨刚想调戏一句,岂料眼皮忽然间一条,那轻轻的一眨像是九天玄雷般把他从头到脚电了个浑身发麻又发冷。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他岂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而且把贾赦拉入这个漩涡,会祸及父皇。那个有点更年期迹象的老公举。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顺得一手好虎毛。这种事除却贾代善,他后娘,没人能受得了那一身帝王脾气。
一想到着,司徒晨视线转了转,笑眯眯的冷哼了一句,便垂眸脱衣,而后上床睡觉。
见人倒头就睡,贾赦也觉得自己困意来袭,打个哈欠,跟着休息。
等贾政恍恍惚惚认识到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跌跌碰碰的来找贾赦,想要在确认一二。他怕昨夜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噩梦!
无视着周边的仆从,贾政硬是闯进了屋内,但看到床榻上的一切,看着贾赦像蚕俑一般,整个人窝在司徒晨怀里,而司徒晨也把人抱的紧紧的,呈吻颈之势睡得正香,脑海中没来由的浮现出一副“鸳鸯戏水”的画面。
身为一个男人,一个连媳妇都还没相看,也只偶尔从书中看过一句“神女无心襄王有梦”,最为胆大的旖旎便是……
贾政顿时满脸通红,口中碎碎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跌跌跄跄的走出了书房,看着天边升起的朝阳,眼中写满了茫然无措。
太太错的离谱,他心中有数。
可若亲眼看着人去世,身为人子,他做不到。况且,再不管怎么说,有太太在,他起码得到的利益比没有的时候多的多。
他不是个好人,当然父亲也没希冀他能做个好人好儿子。他能这么快转变思维的缘由,也是父亲摆出价值判断,利益权衡的观念让他下定决心不去想什么取而代之,而是接手贾家现有的资源与利益后,能代表贾家走文官这条路,日后好荫蔽自家。
哎……单从利益上来说,便该早早舍弃了这尾大不掉的。
可是太太,母亲,是把他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人。
感觉自己就像那传说中的肥肉,一点点的被热锅熬出油,最后压榨完全部的思维后成了焦黑的碳灰。
刚影影绰绰听到些风声,贾珍手拎着还未吃完的油条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赦……政二叔,你这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你的礼仪教养呢。”贾政一见贾珍只着单衣,还手持油条,顿时怒喝了一句。
“我这不是昨天看牛痘案卷看太晚了,今天一起床又听到些风声,我……我好歹是未来的族长呢,过问一下都可以呢!话说赦叔呢!”贾珍将手里的油条往左右小厮手里一塞,又抹把嘴,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每个人都有个大侠梦,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可如今每日都能见不平事,但师父却不让他上场,连跟着捕快大哥出去抓个小毛贼机会都不给他。
他都尽可能模仿那些大侠,行事不拘小节。
如今荣府发生了天花事件,这背后的罪魁祸首妥妥需要他珍大爷出马解决。他祖父不在,爹也不在,这贾氏一族可就是他少少族长的一言堂!
“政二叔,放心,这天花幕后黑手就包在本少族长的身上吧。”贾珍见飘下来的黑衣大汉惜字如金的“休息”回答,压了压声,拍拍贾政的肩膀,郑重无比道:“您先回去休息吧。”
“谢谢。先前是我语气冲了些,但珍儿我们乃国公子弟,不是那些粗蛮野人,更何况你即行儿来,又口中含物,万一噎着了怎么办。”贾政听得出事以后第一句关心的话语,忍不住伸手拍拍贾珍的肩膀,语态温和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