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和先帝差不多年纪?快五十多岁了的少年?”王贲不可思议道,“还穷?”在刘季这年纪,秦始皇早已经统一六国登基称帝,王翦已经打赢了几十场使他声名大噪的硬仗,而这位亭长还在穷乡僻壤默默无闻地开荒,这要说大器也太晚成了点吧?
余子式一顿,“我只是做了个简单的比喻。”余子式这句解释稍微晚了些,明显刘季五十多岁乡村贫穷少年形象已经在这位大秦膏粱纨绔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余子式看着王贲陷入思索后一点点扭曲的脸,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世子殿下的思绪。
终于王贲回头看了眼余子式,镇定道:“非得选他?说来那个江东项籍我瞧着也不错。”
余子式静静看着王贲,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要说起来,项羽出身的确是不错,他来自西楚项家,项氏一门是江东老牌豪贵,原西楚豪族中的翘楚,仔细算还同你王氏一族有些渊源。”
“等等。”王贲忽然打断了余子式的话,“江东项氏?灭楚一战,王翦带六十万兵马清剿的那个楚将项燕,他的家族?”王贲对项燕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六国最后一位铁血名将,骁勇善谋,王翦带了六十万兵马过去才亲手把他送上了绝路。
余子式无奈地笑了下,点头道:“嗯,就是被你父亲逼死的那个项燕,项羽是他长子之子。”
王贲愣了一下,“项羽是项燕他的孙子?”
“亲孙子。”
气氛冷了一瞬,良久,世子殿下伸手抓了把额前碎发。
“那什么亭长,什么亭长——”
“泗水亭亭长。”余子式把王贲的话添全了,“泗水亭亭长刘季。”
“对,那个泗水亭亭长刘季,他为人怎么样?”
余子式想了一会儿,觉得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这位出身布衣的亭长都有些不合适,他望着眼前拧眉的王贲,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笑了一下,“是个挺不着调的人,和你一样,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自己作歌,腹中一把把稻草,掏出来三两把竟也是很有意思。”
“什么歌?”王贲倒是一下子来了兴致追问了一句。
余子式看着王贲的眼低声缓缓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最后一句话音刚落,原本倚着柱子皱眉倾听的王贲忽然就微微一震,他抬眸看向余子式,余子式静静望着他。
“这人,挺有意思啊。”良久,王贲才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世上草莽汉千千万,惟有英雄,最惜英雄。余子式从袖中掏出一封张良的书信递过去,心中无奈叹一句张良的眼光着实是毒。大秦这棵树要倒了,四散的猢狲里他只点名要了两人,一文一武,连他都排不上号呐。
将信给了王贲后,余子式也没多想,转身去处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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