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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拙蕴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对沈禾管的太严。
应该对他的活动限制更少些,早些让他认识点新朋友。
他不能将沈禾当做自己一样。
他无需交什么知心友人,但禾禾不一样,他年纪这样小,肩上又没有什么担子,该让他开开心心才好。
他笑容和软的顺了顺孩子耳边碎发:“既然禾禾答应了,那这几日哥哥便使人去安排。届时送你去,非休沐日不得不去上课,禾禾不要哭鼻子啊。”
小团子兴奋的坐在他腿上颠了颠,往他怀里扑,嘻嘻笑:“我才不会哭鼻子!”
小声音清脆,还带着点自豪。
笑话,哥可是堂堂十八岁男高,从来不哭鼻子!
戚拙蕴好笑,眉梢扬起来:“那好。”
他瞧着沈禾这副得意的小模样,拍拍他的后背:“好了,下去叫忠洪将汤端来,乖乖喝掉,哥哥要去处理政务了。”
孩子立刻一溜烟儿从他腿上爬下去,迈着小步子颠颠儿的朝着门外跑去,边跑边喊:“忠洪!忠洪,喝汤!”
不到人腿高的背影看起来格外的欢快。
戚拙蕴脸上笑容愈发浓郁。
还真是像禾禾自己得意的那般,他不怎么哭过。
自小算起,总共哭过的次数,戚拙蕴两隻手就能数过来。
哭得最惨的,无疑还是一岁时砸老二那次。
也因着那次,沈禾胳膊肘弯上至今还有一道淡粉色的小疤痕。
太医说小孩很快就能长好,要不了几年便会自行消失。
可那道疤痕到如今,也还在孩子胳膊上,只是不仔细看,不会惹人注意。
想到戚乐咏,戚拙蕴漆黑眸子中的笑意渐渐散开。
戚乐咏如今也年过十二,他母族为他争取到了听政的资格,前两日正式上朝堂,随着一道上早朝。
十二岁听政,并非储君,这样的殊荣,可以算得上是皇帝格外偏爱了。
他抬手,按了下自己微痒的嗓子,侧头端起冷茶咽下去,压下不适。
小太子正要起身去书房,外面刚刚离开的小脚步声重新响起。
又碎又急促。
带着高兴。
孩子还在门外,就快快乐乐喊道:“哥哥,汤!”
他提着有半个自己高的食盒,忠洪在后面一路小跑跟着,生怕他摔了。
瞧见孩子提着食盒安稳跨过了门槛,才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汗。
戚拙蕴便按捺下来,又耗费了小半个时辰,陪着孩子一起喝了汤。
孩子话又碎又多,叽叽呱呱的,觉得什么有意思,就说什么。
还有些东扯西拉。
上一刻孩子说宣妃娘娘又让他干了什么,如何如何欺负他。下一刻就扯到了国公府的花园被他挖成了什么样,说要给太子哥哥送新的,他没见过的花。
说好几句才肯喝一口汤。
小半碗的汤,愣是让他磨了好长的时间。
沈禾:别问,问就是不想喝。
戚拙蕴在对孩子这方面,耐心好的沈禾自己都啧啧称奇,换作他亲爹妈,早就上手开始给他灌汤,让他喝完再说。
他还不时会应和沈禾的话。
沈禾说的高兴了,自己倒是忘了自己磨洋工的初衷。
他绝对不是故意话这么多的。
是因为前两年憋的太厉害了!
戚拙蕴给沈禾擦了嘴,将他从小榻上抱下去:“好了,快回去吧。你今日的诗是不是还没有抄写?虽然马上要去太学,但一日未去,你还得做少傅给你安排的功课。”
沈禾:“……哦。”
哪壶不开提哪壶!
吃饭的时候说不开心的事会消化不良的!
孩子瘪着小嘴,白白嫩嫩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戚拙蕴一手给他戳得漏气,才将人放走。
沈禾飞快的跑了。
忠洪询问:“殿下,眼下安排小公子去太学,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便要休学了。”
说是太学,实际上童舍只是太学外办的课堂,并不算是正经的太学。
太学到十一月中旬便要休学,待来年二月才会重新开课。童舍里都是些勋贵世家的孩童,年纪小的孩子,十一月中天气冷下来受不住,休学的更早。
怕是十一月不到,便要被接回家了。
戚拙蕴颔首:“孤晓得。还有月余,叫他去待着看看,若是不喜,明年便不送他去了。”
忠洪闻言,顿时道:“殿下考虑的周全。”
戚拙蕴摆手:“你去着人安排罢。”
……
沈禾一路跑回自己住的偏殿中。
还没进门,连翘就在屋里笑着高声道:“哎呀,小公子回来啦?”
沈禾兴衝衝进去:“连翘,荷菱!我要去太学了!”
终于不用受宋少傅折磨了!
连翘
', ' ')('跟荷菱一下子就明白孩子在高兴什么,两个人对视一眼,捂嘴偷偷直笑:“是么?那宋少傅答应小公子了吗?”
沈禾莫名其妙:“太子哥哥说的,他说的不算数!”
男主都答应了来着。
连翘轻轻啊了一声,说:“那小公子日后岂不是既要去太学,回来还要听少傅讲课,完成少傅布置的课业?”
荷菱也叹口气:“小公子日后恐怕没什么时间玩了,不如趁着这两日还未去太学,好生玩一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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