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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重新回到公子钰的院子已过了昨日约好的时间,公子钰再次恢复成原先那冷漠的模样不露出丝毫情绪的让下人为赵澌安排了客房,自己则在赵澌那依依不舍又咬牙切齿的目光下毫无反应的关上房门。
坐下后他看着手腕上的红绳神色变化了几许,最后移开视线拆开了被小厮送来的信。
一目十行的看完后,他便决定马上出发前往皇城,至于被他丢在家里的赵澌,他也不打算再考虑了,等他走后,赵澌寻不到人自然会离开。
......
公子钰带着银票便骑马赶了数天的路,一路毫无停留的到达了皇城。
本该休息的他不顾疲累,到达皇城后便立马去了将军府寻找王将军。
在与王将军一番商议后,王将军承诺只要西南王来到皇城后,便可三人一同商议日后之事。
有了王将军的承诺,公子钰这才在王将军的挽留下住在了将军府的客房里休息。
几日后,西南王到了皇城,暂住驿馆。
公子钰与两人商议,定下了他去刺杀皇帝,西南王借救驾或严查的名义掌控全场,然后在皇帝死亡后成为新皇的计划。
成事的关键便全在公子钰的身上,公子钰心知西南王身为王爷肯定不会把所有都压在他身上,说不定利用完他就会把他当作废棋,但这又如何,他本就是将死之人,比起如今昏庸无能、任用奸人的皇帝,他宁可让西南王登基为皇,至少西南王能做个贤明聪慧的君主。
三人商议完后,公子钰正要离开,却被西南王叫住了。
西南王李瑾岑笑着道“本王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不知可否移步?”
公子钰看了一眼李瑾岑又看了一眼自商议初便动不动盯着李瑾岑且只知附和的王将军,心知其实他们两人间定是关系匪浅,不然为何他的信一送出去,便立马得到了两人的响应,甚至两人的回信中都提及过对方。
只是不知为何李瑾岑现在又要避着王将军来跟他私下交谈,不过他倒也没甚好多想的,因此点了点头便跟着李瑾岑去了偏房。
王将军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色明显暗淡了些许。
偏房中李瑾岑亲切的让公子钰坐下,温和俊俏不显多少锋芒的面容上带着从容的笑,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公子钰的脸上,嗓音也缓缓落下“你和本王曾见过的红衣白发的仙人画像长得可真像,只是那画中的仙人在本王看来更像是沦落凡尘的妖精,比不得你的半分不食人间烟火。”
闻言公子钰神色不变,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心里却知道那画像中的人极有可能是夙珏。
李瑾岑继续道“那画像是如今陛下的心头宝,若非他为了寻人也不会让本王看见,本王心知画中人虽与你相似但不可能是你,毕竟当初陛下放你辞官归家可是毫无半分不舍的,好奇下本王探访良久,才知陛下曾夜晚在御花园遇到过这样的仙人,并为之倾倒,只是后来却再没有遇见过仙人了。”
见李瑾岑说完,公子钰这才装作不解其意的模样问道“不知王爷的意思是?”
李瑾岑神色不变,仍然笑得温和“本王的意思想必很明显了,希望你考虑考虑,走捷径自是会更容易些,不过若是你不愿意,本王也不强求。”
话说到这份上,公子钰自是知道李瑾岑是想让他假扮画中人去扰乱皇帝的心思,然后借机下手,这样做其实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他还能趁此机会套出他想知道的东西,不过“不知王爷可否准备充分?”
李瑾岑眨眨眼,温和的面上竟带上了些许的高深莫测“自是只欠东风了。”
看来他是不同意也不可能了。
因此公子钰点了点头“听凭王爷安排。”
两人交流完细节,互相道了别,只是没想到在公子钰即将踏出房门时听到了李瑾岑的最后一句话——“保重。”
公子钰没有回头,淡淡的回道“多谢。”
哪怕没有李瑾岑的最后一句话,他也不会有丝毫退缩的。
公子钰的身影消失后,李瑾岑闭了闭眼,等再睁开时嘴角却是没了笑意,他摸了摸手指上的玉扳指声音听不出喜怒的道“进来吧。”
王将军推开门快步走进来,他神色难掩激动的一把抱住李瑾岑,声音带着喜色的道“阿瑾,我好想你...”
李瑾岑被王将军这突然的一下闷进了王将军的怀里,他平静异常的没有说话,与王将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几日后,皇帝的封后大典隆重举办。
只是令众位大臣疑惑的是皇帝一直东张西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只是直到封后大典结束,他也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当晚的国宴上,皇帝百无聊赖的喝完酒看了几轮歌舞后,心底越发烦躁,身旁面容艳美却又与公子钰有些许相似的新皇后面带怯弱的不敢靠近皇帝分毫。
许是舞娘们都穿着红纱舞衣的缘故,皇帝越发心浮气躁,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根
', ' ')('本坐不住。
直到酒过半巡,李瑾岑携大臣上前恭贺皇帝皇后龙凤呈祥后,像是关心皇帝般的道“陛下若是觉得烦闷,不妨去歇一歇,这里臣弟可为陛下分忧。”
皇帝虽不喜欢自己这个聪慧的弟弟,却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便道“五弟有心了,那朕就先去休息了。”
说罢,皇帝便直接离开了,留下皇后独自坐在位置上。
李瑾岑笑得越发温和,他上前一步与皇后交谈起来,良久,他才回了自己的位置。
御花园中,皇帝也不知自己为何挥退影卫后漫无目的的走来了这里,许是醉了,许是越发思念那人。
他曾无数次在御花园中试图找到那人的身影,可那人却在他完成了那人的话后消失无踪,早知如此他就不该那么听话。
皇帝思绪乱飞的没有目的的走着,没想到竟看到了令他异常熟悉的身影,他下意识的轻声唤道“...珏儿...”
那身影却没有回头。
皇帝着急起来,他连忙快步走过去,像是要留下那人般紧紧抱住那人的腰道“求你...别离开我...你要的,我都做了......”
闻言穿着红衣伪装成夙珏的公子钰一僵,身体自发的很想推开皇帝,只是在他的忍耐下,他终究没有挣开。
公子钰不知道夙珏在皇帝面前是什么模样的,因此为了套出话他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被皇帝察觉出异样。
幸而皇帝本就是个草包,哪怕喜欢夙珏,也根本没有发现公子钰的不对劲,甚至自顾自就开始诉说起来自己的情意。
“珏儿,你离开的这几年我好想你,为何你要不告而别?你讨厌跟你容貌相似的公子钰,我也帮你教训他了,我跟他没有半分关系,我也没有把你当作他的替身,虽说我当初是对他有些色心不假,但我遇到你后,最爱的是你啊......”
公子钰没有出声,静静的听着皇帝絮絮叨叨。
“你别生气好不好?今日我封后,也只是想逼出你,宫里的人都是你的替身罢了,你若不喜欢,我把她们全刚出宫好不好?你做我唯一的皇后好不好?”
许是因为公子钰一直没有半分回应,皇帝说着说着,突然就不说话了,他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立马推开公子钰,瞪大眼睛怒道“你不是朕的珏儿!你是谁?为什么要假冒他?朕的珏儿才不会这么听话的让朕一直抱着!”
见皇帝已然发现不对劲,公子钰也没有丝毫慌乱,他淡淡的拍了拍衣服像是在拍脏东西一样,撤下伪装露出黑发后道“我是谁,陛下难道不知道吗?”
皇帝看着公子钰这副格外让人熟悉的模样,还有那熟悉的语调,他立马反应过来的道“你是公子钰?!”
公子钰没有回答,默认了。
皇帝这才明白了,他在公子钰冷漠的像在看死人的目光下抖着嗓子道“赵太尉家的灭门案就是...就是你做的吧?!”
公子钰点点头,下一秒便直接下手点了皇帝的穴道,在皇帝惊恐的目光下道“不愧是我一手扶起的阿斗,如今总算是聪明了一次,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从刚刚那番话中他已是猜出了七七八八,所以皇帝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因此公子钰重新做好伪装后,便果断的拿出刺客常用的匕首给了皇帝一个痛快。
不过思及之前自己受过的苦楚,公子钰面上带着冷意残忍的挖出皇帝的心丢在一边,便迅速使着轻功离开了御花园。
他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没多久,真正的白衣红发的夙珏出现在了皇帝的尸体旁。
夙珏蹲下身,看着目光狰狞的皇帝的尸首露出了妖艳的笑,他嘲讽的道“替身?爱我?你也配?”
“废物就该有点废物的样子。”
他说着,便丢下了火折子,看着那尸体被火焰慢慢吞噬,在火光中他笑得灿烂夺目。
等侍卫发现这边走水后,最先抵达的人只看到一袭红衣白发转瞬即逝,再无踪迹。
随着皇帝失踪,宫里一片肃穆戒严。
西南王李瑾岑与王将军联手镇压住心思各异的大臣,稳定众人的心后,皇后站出来指认了御花园中单尸体是皇帝的,并率先提议由西南王主持朝政,百官在王将军的威慑下无人敢有异议,因此李瑾岑顺利成为摄政王,只待他选个好日子便能登基为皇。
由于皇帝的尸体经过仵作检尸后,发现皇帝竟在被人杀死后挖走了心脏,为了以告皇帝的在天之灵,摄政王李瑾岑表示会彻查此事,定会给自己已逝的皇兄一个交代。
可宫中却流传着一个鬼魅说法。
说皇帝是被他一直寻找的白衣红发的假仙人实妖精给挖了心害了命,一时间人心惶惶,生怕被妖精找上门来。
这件事自然是李瑾岑喜闻乐见的,因此他不仅没有阻止,反而任由此传言传入民间。
只有这般鬼魅化,此事才能不了了之草草结案,也不会与他扯上半分关系。
公子钰了结了此事,便离开了皇城,他知道李瑾
', ' ')('岑有意放他离开,也知道李瑾岑的意思是他往后不能再重回朝堂,甚至得隐姓埋名。
毕竟作为皇帝殒命的知情者,但凡李瑾岑心狠点,最好的做法就是把知情者全数灭口,可李瑾岑没有这么做。
公子钰也不想再揣测他人的心思,只当李瑾岑有意放他一马。
此番结束,公子钰本该再回家一趟,但一想到那个麻烦有可能在家暂住,他就不想回去了,只好一路四处打听毒医的行踪,却意外的发现江湖上没有毒医这一号人,只有一个生死不知的毒圣的传说。
有人说,毒圣被他的得意弟子杀死了。
也有人说毒圣还活着,只是隐姓埋名在研究一种神药。
众说纷纭,却没有人说的清毒圣在哪。
公子钰却莫名回忆起曾经年少时,他被陌生人绑架过,在意识昏沉中他好像听见有人提到过“毒圣...师傅...”这样的字眼,可惜那时年纪太小,如今十几年过去,他也很难回忆清楚那时的事情,只知道后来自己又莫名其妙回到了家里。
如果这段记忆没有出错,那他幼时极有可能被毒圣抓去过,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又被毒圣给放了。
公子钰思考了一番,见实在没有别的线索,便停下思考,正要起身离开茶馆,继续去寻找线索,视线却被手腕上的红绳吸引了注意。
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去思考过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赵澌的身份,此时终于闲了下来,他终于能好好思考了。
赵澌他武功不低,肯定不会是赵府的狱卒,那他为何潜入地牢?为何接近他?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喜欢他?
哪怕赵澌表现的再痴情,公子钰也控制不住自己去恶意揣测,他的心里莫名有些害怕,害怕他好不容易愿意给予几分不同的人会给他致命一击,可就算真这般了,他又能如何?
他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在拒绝赵澌吗?说到底赵澌不过是个人生过客罢了,即使背叛,也不过是重新定义为敌人罢了。
公子钰冷下眸子,再看手上的红绳和铃铛便很是碍眼了。
他不该心软,也不该有情感。
否则,只会重蹈覆辙。
想罢,他狠下心拽下红绳丢在茶馆的木桌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刚离开茶馆,角落里便有两个乔装打扮的人起身坐到了他之前坐过的位置。
其中一人扯落黑色的兜帽,大手颤抖的抓起木桌上的红绳铃铛,眼底带着痛苦的血丝,此人正是赵澌。
赵澌痛苦不已的看着手中的被公子钰抛弃的红绳铃铛,心像是被人割成了一片又一片,他在公子钰不告而别后重新去了月老庙,仔细在月老树上寻找了一番,却再找不到那刻着两人名字的木牌了。
原来那木牌早已被公子钰给毁掉做成了这红绳铃铛,难怪为何公子钰那时突然找借口支开他去买糖炒板栗,难怪为何他买来了糖炒板栗公子钰却只吃了一两个便蹙眉不再吃了,难怪为何提起这红绳公子钰会那般反应,难怪他总觉得这红绳那般眼熟......
如今公子钰还把这红绳铃铛给丢弃在此,丝毫不在意。
他的真心就这般被公子钰给踩在脚下肆意践踏,他能为公子钰找无数个借口开脱,可在事实面前,他根本无法说服自己。
说到底,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他一头热罢了。
他正难受着,身边的人却轻嗤一声道“傻子,看清楚了吗?他可一点都不喜欢你,说不定此时还在怀疑你别有居心。”
赵澌闻言心里难过之余,却是第一次恼了,他恼怒的道“夙珏,你别激我了,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不需要你......”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夙珏的动作惊到了,随后更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夙珏将面上的伪装去掉,恢复原貌的他艳丽绝色,额上的一点红莲花钿使得红唇勾起的他似仙似妖,不似真人,他抬手勾起赵澌的下巴,邪肆妖娆的一笑道“怎么?你不也是喜欢这张脸吗?”
赵澌愣神片刻,却在回过神后,立马退后一步,他虽然吃惊,却还是分的清公子钰与面前的人的区别,因此他义正言辞的道“夙珏,我知道你擅长易容,但你没必要拿我取乐,就算这张脸跟他一模一样,我也不可能分不清的。”说着他的神色再次低落起来,苦涩的道“我喜欢他...并不是只喜欢他的脸...”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那......”夙珏表情一变,话音一转道“我这里有一种药,可以让你得到他,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澌疑惑“什么药?”
夙珏重新伪装好后,才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和一瓶药道“能让他为你诞下子嗣的神药。”
说完夙珏便戴上兜帽离开了。
兜帽下,夙珏的唇角带着笑意。
这是最后一次了,公子钰。
哑巴姐姐,再等等我,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团聚了......
原
', ' ')('地的赵澌,一手抓着红绳铃铛,一手是夙珏给的神药。
他很犹豫,可公子钰丢下红绳铃铛的冷漠表现却在他眼前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让他痛不欲生的同时,又控制不住的想着——如果公子钰真的怀了他的孩子,那公子钰是不是就会看在孩子的面上对他另眼相待?
哪怕公子钰仍然那般冷漠,可他好歹能有与公子钰共同诞下的孩子。
总比现在就一无所有的强。
可公子钰岂是愿意为他诞下孩子的人?若公子钰就此恨上他怎么办?
赵澌不知道,他很迷茫,又很痛苦,可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人在为此痛苦难过,他心里很不甘心。
几番挣扎下,他终是选择了握紧药瓶。
他默默坐下,心中隐含一丝期待的想着——如果...如果公子钰折返回来,他就继续死缠烂打,绝不使用这种招数。
可是直到他坐到日落西山茶馆歇业,也终究没有等来公子钰。
公子钰又在各个聚集江湖人士的茶馆询问,最后在天色暗下来后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睡到半夜惊醒后,他发现旁边一个黑影正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盯着他。
公子钰心惊之余的起身后,立马运功点亮了烛火。
这才发现床边的是赵澌。
他松了口气后,却又想到下午的推测和决心,便沉下心,冷淡道“你怎么来了?”
赵澌没有回答,他定定的看了公子钰许久,直看的公子钰浑身不自在这才哑着嗓子干涩的回道“我想你了...就来了...”
公子钰敏感的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却只作不知的沉默不语。
气氛一时间沉寂下来,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俱没有开口说话。
赵澌看着公子钰那清冷的好似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的茶色眸子,心里抽疼着,下一秒他便抬手将公子钰困在怀中,直接吻了上去,见公子钰要躲开,他沉声道“别忘了你之前的承诺,还有两天。”
闻言公子钰止了动作,任由赵澌凶狠的吻上来。
这个吻凶猛的好似要把他整个人吞噬掉般,直吻的他喘不过气来,身体也慢慢软在了赵澌的怀里。
等赵澌松开他,他迷蒙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就见赵澌拿过桌上的酒壶倒出一杯后一饮而尽,下一秒他又被赵澌吻住,那一口酒液全数被赵澌渡给了他,这突然的动作呛的他忍不住推开赵澌,自己平复了好一会。
公子钰还没准备好,衣物便被赵澌给脱了个干净。
这次的赵澌格外急切,以至于前戏还没做,公子钰便被他强行摸硬压在身下含入了体内,这种硬来的情事绝非是舒服的,可公子钰也不愿意出声乞求,两人就像在暗自较劲般忍耐着疼痛磨合着。
结合处的疼痛,仿佛在提醒两人他们始终有着极深的隔阂,哪怕是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却始终是相隔最远的人。
公子钰咬着唇,理智告诉他,他该服软,可莫名的气却让他宁可咬唇忍痛也不愿服软。
在这般较劲的情形下,两人草草做了一次,便没有继续了。
赵澌到底是没狠下心来折腾,他抱着背对着他睡的公子钰,红着眼睁眼到天明。
两人全程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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