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此事是因张公子而起。”
“嗯?”
“黑衣人和张公子有过节,纵火烧的是张公子所在的画舫。我追过去,黑衣人很是惊讶,以为我也是张公子的仆人。”寸奔说:“我询问张公子。张公子承认,这黑衣人是跟他争抢兰姑娘的。他把黑衣人带走了。”
“我原以为我慕二又挡谁的道了。”慕锦摇了摇扇。“不是冲我而来,极好。太平日子过得舒服,我无心恋战了。”
“听扈姑娘说,兰姑娘在十天前,曾允诺给一武林人士弹琴两个时辰,定的日子就是今天。可是,张公子砸了三倍的银两,赢得了兰姑娘。”
“嗯。”慕锦懒得理会别人的恩怨情仇,说:“纵火虽然是误会,我却有另外的收获。”
寸奔明白慕锦在说谁。
慕锦倚在长椅,“寸奔。”
“在。”
“让马总管过来讲清楚,这个女人到慕家是做什么的?”
“是。”寸奔转身离去。
——
马总管负责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二十的来历,他知道大概,却不详细。怕被二公子刁难,马总管拉上了陈副管家,一起来到崩山居。
“二公子,二十姑娘的事,由陈副管家给你详细叙说。”马总管和陈副管家不知二十犯了什么事,这事会不会波及他两,心中忐忑,战战兢兢地站在慕锦面前。
“嗯。”慕锦此时已经从溺水的阴影中走出来,品着上好的毛尖,吹着徐徐的凉风,懒洋洋倚在躺椅上。“说吧。”
陈副管家说:“二十姑娘本是刘府的丫鬟。刘家欠了慕家三个月的粮票。他们一家迁离京城,准备遣散一些奴仆。慕老爷加建了东南书房,又正缺奴仆。我和刘府管家说好,送几个干活利索,手脚干净的过来抵消粮票。刘府管家挑了三个长工、两个丫鬟,二十姑娘正是其中之一。”
听到“干活利索,手脚干净”这几个字,慕锦抬了眼。
陈副管家看不穿二公子的眼神,擦了擦汗,继续说:“这五名新进的奴仆,我一一询问过。进刘府之前,二十姑娘在李府里当丫鬟。本来要跟着李府小姐陪嫁。但是……”陈副管家顿了顿,不知该不该说。
慕锦又瞟来一眼,“说。”
“李府小姐嫁的那位官人,指名要二十姑娘陪嫁。后来不知怎么的,陪嫁丫鬟换了个人,李府把二十姑娘转卖给刘府了。”接着,陈副管家的话顺畅了些,“我们招了二十姑娘,安放在裁缝房。她干了有三个多月,帮着裁缝府里护卫的衣服。”
因话中的某些字眼,慕锦挑了挑眉。
“二十姑娘手艺巧,三小姐特别喜欢她的刺绣。三小姐的丫鬟寻了好人家,出嫁以后,三小姐就收了二十姑娘当贴身丫鬟。然后,就这么……就这么……”陈副管家又开始语塞。从徐阿蛮到二十的过程,就不便多说了。
“嗯。”慕锦的心思,好像没在陈副管家的话上。他转头向窗外,看着逝潭中上蹿下跳的东西二财。
不知是不是二公子也有食人鱼的气场,东西二财嗅着他的味道,格外活跃。
他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马总管和陈副管家如释重负,连忙退下了。
半刻钟过后,慕锦端着一盘血红的腥肉,走到逝潭边。
闻到生鲜的血腥味,东西二财的利齿咧了半脸,一跃飞出潭水。
慕锦丢了一片肉下去。
东西二财以尖牙相迎,相互撕扯、咬合。
慕锦看着飞溅的血肉,说:“寸奔,我问你一件事。”
寸奔不明所以。不过,二公子莫名其妙是常态,寸奔也习以为常。
慕锦看了一眼寸奔的玄色劲装。“那女人当丫鬟的时候,你见过吗?”
慕家护卫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做的。有些人懒,报尺寸给裁缝房,有些则亲自过去,让裁缝丈量。
“在三小姐身边见过几回。”寸奔回答。
慕锦再丢一片肉,“你俩有无交情?”
“没有。”寸奔目光炯炯,不曾逃避追问。
慕锦和善地笑了笑,“你对她印象如何?”
寸奔看着慕锦,“属下不明白二公子的意思。”
“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慕锦的眼睛停在蓝空、青山、绿潭。
“属下听三小姐说,二十姑娘心灵手巧。”
慕锦把盘中的生肉丢完了,东西二财也潜下水中剔牙。
给足了时间,寸奔却只答了这么一句。
慕锦问:“没了?”
“三小姐说的其他词句,属下不记得了。”
“心灵手巧?”慕锦看着逝潭如镜的绿水,“冬宁对哪个丫鬟不是赞不绝口,府里就不存在她没夸过的丫鬟。什么心灵手巧,明明就是城府深,心机重。别看那女人柔肤弱体,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其实,山压下来,她都扛得住。”末了的声调像是卷起了寒风。
“二公子是在怀疑二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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