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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来了。”管家笑着迎了出去,沈意也笑起,把手里提着的袋子给了管家。
“公司的员工福利剩了不少,就给大家拿过来了,补点钙总没坏处。”
管家接过了袋子,“沈先生费心了。”
“哦,还有这个。”沈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一个小胸针,拿去给奈奈玩儿吧。”
他换下鞋,边往里走边问道“敬堂还没回来?”
“没呢,先生好像去了晴水那边,阿文已经去接了。”
晴水…沈意眉心带过了一丝忧虑,他轻叹了口气,正要上楼,余光却扫到了一团黑色的东西,偏过头去,就看到了墙角的人。
陆青时抱膝缩在角落,蔫头耷脑的,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希望不要被人注意到,然而沈意怎么会让他如愿,他走过去踢了踢陆青时的腿,“跟我来。”
进了屋,陆青时局促的站在沈意面前,紧紧攥着衣角的指尖昭示了他的紧张,沈意还未说什么,陆青时直接跪了下去。
他双腿并拢,宽大的衣服直接跟个麻袋一样的套在身上,像是个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沈…沈先生好。”
眼角泛着红迹,嵌在苍白的脸颊上,眸光一闪一闪的,一副无辜的模样。
沈意望着他愣了半晌,苦笑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这人身上的媚,浑然天成,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抬起眼就勾人。
“陆…青时?”沈意不确定的叫了一句他的名字,然后便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算了,也不重要。”
沈意的眸子突然的冷了下去,也许是跟了林敬堂太久,语气和神态都有了他的影子,“我很好奇,你留在他身边,这次是图谋什么呢。”
陆青时心头微颤,听着他继续道,“想和他破镜重圆,你也知道,绝无可能,想以奴隶的身份留下,可他身边已经有了安禾。”
陆青时攥着衣角的手渐渐松开,刚要开口,沈意便打断了他要说的话,“我查过了,你父亲患病,你多年没有积蓄,从薛子昂那继承的遗产,也全都被法院判处赔给了他的父母,为了给你父亲治病,现在还债台高筑。”
“陆先生,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一定比你从敬堂那儿得到的多。足够你还清债务,给你父亲治病,足够你把父母接过来,安稳的度过余生,只要你离开,我说到做到。”
沈意自认已经足够宽容,他给的筹码也足以让人心动,然而这人却跪在那久久未动,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沈意开始不耐烦了,陆青时才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不是…图他什么…真的…不…不是。”
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他往前爬了爬,手心按在地面上,额头贴到了手背上,“我会安分的…伺候先生…伺候您,我什么也不要,求您别赶我走。”
“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了吗。”
陆青时咬着嘴唇,哪怕反胃感开始带来晕眩,哪怕他相信沈意不会骗他,可他仍旧沉默着,最后摇了摇头。
“好吧。”
沈意没有再劝,“我自认行事还算磊落,所以提前告知你,为了达成我的目的,我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他站起身,眉目划过一丝讥讽,“好好期待一下吧,陆先生。”
林敬堂回来的时候,晚饭已经备好了,沈意迎上去张开了手臂,林敬堂接住他,细软的头发扫在颈窝,沈意轻轻的笑了两声,松开了手,状似不经意的问“怎么去睛水那边了?”
林敬堂没有回答,揽着他走了进去,“饿了吧,先吃饭。”
沈意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管家也很有眼力见的没有围在旁边绕,看见外面天色暗沉,厚厚的云层积压着,乌拉拉的一大片,他就知道要有暴雨来了。
“没人在外面了吧。”
“小魏还没回来,摆弄他的蔷薇呢。”
管家心说自己真是操的妈妈的心,啧了一声道“这雨下起来就能直接把人浇透,你们谁快去把他叫回来。”
他刚要坐下,发现还差一个人,虽然烦的不行,但还是认命的走出去,到了厅里找遍了好几个墙角,又打开了厕所的门,却到处都没有那人的踪迹,沈意把视线移了过去,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问“屿哥,你找什么呢?”
林敬堂也注意到了,偏头道“他出去了,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他。”
话音刚落就是一声惊雷,轰隆一声,像天塌了似的,管家想着陆青时身上的伤,犹豫了几下,站着没动。
沈意叉起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嚼了数次咽下,才笑着开了口,“他可真是幸运,到哪都能遇见好心人。”
管家心头一寒,能待在林敬堂身边的哪个不是人精,自然听懂了沈意的弦外之音。
这是不满他…对陆青时存有善意,哪怕只是把他当个人,这种浅浅的善意。
几道闪电过后,暴雨立刻便倾泻而下,奈奈看着餐桌的一角发呆,吃的漫不经心,指了指陆青时坐过的位置,戳了戳管家。
管家抿
', ' ')('了抿嘴,“别问我,又不是我不给他饭吃。”
天色彻底黑了下去,陆青时回来的时候,自然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雨水顺着发梢一滴滴的往下落,他站在门外不敢进来,不住的用袖口擦拭着脸上的水迹,另一只手则牢牢的按在肚子上。
客厅里降下了巨幅的荧幕,投影仪在林敬堂的身后无声的运转,沈意坐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看着一部电影。
陆青时从衣服里掏出了把他肚皮烫红了的袋子,小心翼翼的挪过去,跪在林敬堂脚下,捧起了袋子,“沈先生要的…章鱼小丸子。”
袋子上沾着血珠,里面的盒子又不可避免的被压变了形,陆青时讨好的笑着,邀功道“还…还热着。”
手上的伤被雨水泡过,疼得钻心,陆青时不停的吞咽着口水,把袋子扯了下来,又膝行到了沈意面前,捧了半天,沈意才把视线从荧幕上挪到了那上面。
“怎么变成这样了。”他靠在了林敬堂的身上,“没胃口了。”
“对不起…对不起。”
陆青时连连道歉,眼眶红的越发厉害,鼻子突然开始发痒,还没来得及躲开,就朝着沈意打了个喷嚏。
两个人都愣住了,陆青时的身体开始肉眼可见的发抖,他看了看林敬堂,对上他蹙起的眉心,眼泪直接就滚了下来。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敢惹沈意,一点儿也不敢,“主人…我…”
“你叫我什么。”
陆青时张了张口,抖得更厉害了,“先生…先生,对不起先生。”
他低着头,白嫩的脖颈上满是水珠,不一会儿又抽泣着抬起了头,试探的扇了自己几下。
见林敬堂没说话,又费力的勾起了一个笑,边笑着,边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脸。
林敬堂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安静,陆青时便惶恐的放下了手,听着音响里传出的台词声。
这场电影的时长,好像就是黑暗前最后的黎明,让人忐忑的等待着,被宣判的那一刹。
电影放完,林敬堂按下遥控器,摸了摸沈意的脸,漫不经心道“你先自己玩一会儿,我去教训一下不听话的狗。”
沈意看了一眼陆青时,眯了眯眼,“不如让他给我表演,将功折罪。”
“表演什么?”
沈意轻笑了两声,指了指地上的丸子,“不能浪费粮食啊,我想看他吃。”
陆青时圆润的眸子不安的扫着,闻言抬眼看了看林敬堂,见他没说话,飞快的爬到了盒子旁,小声地道了一句谢谢沈先生,然后就用牙齿咬开了盒盖。
“狗都是用这张嘴吃东西的吗?”沈意的语气就好似是在好奇,换来林敬堂的一声嗤笑。
陆青时不安的抬起眸子,终于在他们的神色中领悟到了什么。
“呃…”
他张开嘴,喉咙中发出了一声细小的悲鸣,短促到好像没有发出过。
眼泪簌簌而落,他的嘴角却始终挂着笑颜,他岔开了双腿,对着林敬堂躺了下去,又够不到丸子,只好再次爬起来。
这次他学聪明了,先拿起了一颗丸子才倒了下去,先是一跟手指插在穴口进进出出,很快又变成了两颗,章鱼小丸子上的沙拉酱还起到了润滑作用,帮助陆青时顺利的将丸子的顶端推了进去,他以为推到了头,松开了手,丸子迅速被挤了出去,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引得沈意笑出了声音。
听见他笑,陆青时也笑,笑的像个傻子,正笑着,林敬堂抬脚踩上了穴口,使劲的碾了几下。
“含不住吗?”
刚刚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流血,陆青时疼得一颤一颤的,却不敢躲开,连声道“含的住…含的住。”
林敬堂松开脚,陆青时连忙抓起地上的丸子,再一次的对准了穴口,猛地往里一推,直接将它送了进去,血珠往外渗着,陆青时坐起身不敢迟疑,又抓了第二颗。
然后是第三颗,第四颗,送到第五颗的时候,冷汗已经爬满了额角,沈意嘴角带着笑,眸中却并无笑意,“好吃吗?”
陆青时忍住啜泣,“好吃…谢谢沈先生。”
整个肠道好像都已经被占满了,最后一个丸子露出了一截,将穴口撑的张开,盒子里却还剩不少。
陆青时艰难的起身,又拿起了一颗,然而却始终在穴口打着转,怎么也塞不进去。
陆青时急像个小兽一样的喘着,手掌满是酱料,蛰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他终于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先生…吃不下了。”
林敬堂无动于衷,陆青时又看向了沈意,“沈先生…我吃饱了。”
“吃饱了,就不能再吃了吗。”
陆青时嘴唇微张,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不再流了,剩下的只有那副麻木的笑脸。
“我吃…我吃…”
血越流越多,林敬堂的眉心动了动,看陆青时几乎是疯狂的,用拳头砸在下面,已经满满当当的肠道,又被硬塞进去了一颗。
他的两条腿无力的动了动,伸出舌头
', ' ')('舔掉了落在嘴角的汗珠,嫣红的舌尖和苍白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青时咳嗽了两声,丸子也被震的掉了出来,他慌忙的捡起来,继续往里塞,然而胃部突如其来的绞痛让他失去了力气,无论如何也塞不进去。
他看见林敬堂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然而耳朵也开始嗡鸣,他听不分明,只以为林敬堂让他赶紧塞进去,又扯起笑脸,“马上…马上就好…”
“啊…”
绞痛感越来越烈,陆青时拼尽全力的塞进去以后,就松开了手,捂着胃蜷缩在了地上。
“疼…”
他疼得无力去思考,林敬堂会不会以为他是装的,为了逃避惩罚…不,逃避“奖赏。”
他只是感觉太痛了,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搅的稀巴烂,痛感将他的身体烧灼着,蔓延到了每一处。
陆青时疼得在地上蠕动,缓慢的挪到了盒边,拿起了下一颗。
然而眼前却越来越模糊,陆青时抓握不住,眼看着丸子从手中滚出,滚到了林敬堂的脚下。
他试探着爬起却一次次的被莫名的力量拉回原地。
终于,陆青时彻底的倒了下去,然后一动不动了。
林敬堂坐着没动,沈意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心就无限的沉了下去。
他的痛苦,就这么值钱吗,让你看的目不转睛。仅是这种程度而已,何至于…让你心疼。
林敬堂平淡的神情中,酝杂着不可名状的汹涌,那是被压在心底,又悄然溢出的情绪,若不是太了解他,沈意不会看的懂,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懂。
他疼痛万分,他兴致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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