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玉半口气来不及喘出来,又被这刺激弄得差点窒息,程翰良动作比之前要凶猛,他极力配合着对方节奏,身上油光水滑,骨头几乎散了架。
程翰良贴着他的额头,说:“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琅玉摇摇头,说没有,我这样你不高兴吗?
高兴。他说道,下身用力抽送,看着对方那漂亮可怜的样子,又补充道:“我若有千军万马,此刻也能为你卸甲归田。”
李琅玉低着声笑,把周遭的空气都笑甜了,程翰良等他笑够后,忽而问,你真不打算说?
李琅玉一愣,眼睛慢慢垂下去,半天不语,程翰良叹口气,吻着他眉眼,笑骂一句,小骗子。他翻开床褥,拿出叠好的新郎服,让对方解释解释。
李琅玉心里咯噔一声,没办法,老老实实从丢玉说起,讲到如何一步步换了件新郎服。说明原委后,他有点不敢看对方。
然而程翰良并没有生气,只是问,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找……找个好时机。”他勉强道,体内性器擦过内壁某个点,他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程翰良忽然将他抱起来,让其坐在腿上,面面相对,然后接着他的话:“现在就是好时机。”
大红新衣罩在白净皮肤上,扣子随意系了几颗,半边胸膛暴露在空气里,好好的一件新郎服瞧起来歪歪斜斜,还不如不穿。程翰良看着“衣衫不整”的他,喉咙渐渐有些热,像缺水一样干得发紧。
李琅玉只感觉下身发胀,听到对方喊自己名字,迷迷糊糊抬头,然后就在暴风骤雨的上下抽送中失神地喊出声来。
他紧紧搂着程翰良,以此获得支撑,脑子里被情热搅得一团混沌,他好像快死了,又好像在复生,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学小叶一样,哭给这人看……
程翰良仿佛明白他心声,说,我不要你哭,我要你喊给我听。
李琅玉将脸贴过去,一边亲吻,一边告饶:“玉丢了对不住,我怕跟你讲,是因为不想看见你落寞的样子。”
“我让你疼疼那只凤,是想让你疼疼自己,这么多年,你偏偏跟我说不可怜,可是我瞧着难受,我不喜欢苦日子,也不想你过苦日子。”
“程……程四哥哥,你对自己好点,咱们以后开开心心的,一秒、一分、一时都不要苦。我哪儿做得不好,你要跟我讲,我不想又把你害了。”
“君赠金琅玕,报之双玉盘。明月何皎皎,我心似君心。”
李琅玉埋在程翰良颈窝里,喃喃道出这首小诗,说到情真处,脸上有些湿意,不知是汗还是什么。
程翰良许久不言,从腋窝下伸出手抱着他:“琅玉,这七天时间,我很想你,想早点回来见你,之前也并未觉得想念一个人是件苦事,但见到你的一刹那,我才深觉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跟你在一起久了,便受不得一点想念之苦。”
两人在深夜里交换了一个缠绵的亲吻,蜡烛燃烧大半,房间里弥漫着醉沉沉的香味,屋外月光淋到地面上,像大雪里的北平,时间变得缓慢且绵长。
翌日早晨,李琅玉昏昏沉沉从梦中醒来,忽然觉得胸口处有冰凉的触感,他低头一看,发现竟是那块丢失的红玉。
程翰良感觉到身边动静,也睁开眼,就见李琅玉一脸兴奋问他,你怎么找回来的?
“前天在天津,跟徐会长、卡尔夫妇吃饭,中途卡尔先生说买了块玉,但不知道上面的中文是什么意思,我拿过来一看,居然是我送给你的那块。”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李琅玉高兴地去亲他,模样可爱。程翰良将头发随意撩到后面,看了眼窗外,天光刚刚破晓,笑说:“时间还早,看你精力这么好,那咱们就再来。”
他不由分说,掀开被子,将李琅玉压在床上,房间里流了一室的春情。
李琅玉突然想起来他早就知道玉丢了这事,却故意捉弄自己,对方说,回来那天,小叶一大早就负荆请罪。
“那小子嘴巴怎么跟老张一样是个漏子……”
“他怕你把他卖了。”
李琅玉撇撇嘴:“我又没真想卖他,吓吓而已。”
“小叶是个好孩子,你别欺负他。”
李琅玉喊冤,明明是他把自己给坑惨了。
程中将朗声笑起来,吻上怀里的人,屋里空气舒畅,那块冰凉红玉紧贴着两人胸膛,渐渐磨出初春的暖意来。
程翰良虚叹一声,想起了昨天晚上,李琅玉以为他睡着,披着薄薄的新衣赤脚下床,他从烛台上取下那根蜡烛,拿到窗前,用剪子剪下灯花。
新婚剪烛,是老人们信奉的传统,寓意夫妻甜蜜。
月亮照在那清瘦的身影上,程翰良撩起眼眸看过去,只一眼,便觉得一辈子便在这里面交付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