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侍(繁体)作者:拾三果茶
一四三、再見
「嚴重嗎?給大夫看了沒有?我有識得的厲害大夫,回去喚他來給瞧瞧可好?」
「傷無大礙,就是賊人奸詐,劍上抹了毒,得休養些時日。」向晚搖頭。「總之妳便隨我回去瞧瞧。」
杜丹連忙點頭。突如其來的資訊量一下又塞得她有些暈乎。
從地上爬起身,她整了整衣裙,忽然想到。
「向晚哥,爺如今是什麼官吶?」
「怎麼妳入京那麼久連爺的名字都沒聽過?」向晚一臉奇怪。這丫頭真在京裡待?「都說了回相府,爺自然是相爺了。爺是咱們大翼當朝丞相。」
杜丹嘴又張圓。她自然是聽過當朝相爺的事跡,卻沒給聽過相爺的名字。
她不好意思說自己整腦子鑽銀子縫裡去,對於哪個官喚啥名字,興趣不大……
牢外等著的魏子魚,就見向晚和那杜丹聊了好些話,瞧來熟識。他心想著莫非是他哪個舊識的子女?而後就見他領著那杜丹走出來了。
他蹙眉。
向晚直接走到魏子魚面前,拱手抱拳。
「還請府尹將人交予我,我將人帶回相府去。」
「你帶杜夫人過去相府?」魏子魚這是越來越看不懂發展了。
向晚點了頭,而後靠近壓低了聲音,以兩人才聽得見的音量道:「杜丹是相爺的人,我帶她回去見相爺。」
魏子魚:「……」
「還有,你押她回衙內,這事爺定會問,你日後自個兒與爺交待吧。」
「什、這押進牢裡可是你──不、不是,什麼叫杜丹是伯瑞的人?是錢五是她的人,就是反過來說,她是錢五的人勉強也行──你這是──」
魏子魚同樣壓低聲。他一時被搞得混亂,不知要從哪件事吐槽起。
「杜丹伺候過爺,爺對她很是喜歡,我不知道她如何成了那錢五妻主,總之我先帶她回去,一切事要爺說了才算。」向晚道。
以為魏子魚的沉默是默許,他轉身就要走,但方踏出一步,又似想到什麼事給折回來,蹙著眉頭,用一種疑惑的語氣,再壓聲:「還有……你真沒輕薄她吧?」
魏子魚氣嗆,直接一掌劈過去。
*
黑夜,火光,軍伍守衛將寧靜的長街染上些許肅殺。
相府門前,在快二更天的現下仍被照得通亮。
向晚騎在馬上,領著輛車入了相府。
「爺睡下否?」跳下馬,向晚隨口朝上前牽馬伺候的小廝問。
「還沒呢,適才管事才讓人送了吃的。」那人道。
「行了,忙你的去。」他擺擺手,讓人離去,而後轉身,來到車邊掀開簾子。
只見一女子搭了向晚伸過去的手,從車上走下。女子一身漂亮錦緞,人顯幾分靈氣,下來後瞧了瞧四周,朝對上目光等人微笑。
指揮帶女人回府?
旁人眼裡不無詫異,卻沒敢多問。向晚一路領著杜丹,足足走了快一刻鐘,才將杜丹領至東方穆謹的院落外。
東方穆謹的院落外自是有人守著。向晚上前說了話,院外的人進去通報。
一旁等候的杜丹心跳有些快。
在來的路上她就有些激動,越近相府,身子隱隱發抖。說是近鄉情怯也好,東方穆謹在杜丹至今人生中佔了極大份量,他與她亦師亦友,自己曾將他當個孩子看待,面對他卻又像對長輩一樣,害怕自己哪兒做不好會遭訓。
這不才自己在大翼到處轉遛時,總要離了一個地方,才敢寫信予他交待。
但自己來京都快兩季,沒隻字片語聯繫,她發現自己真怕在他臉上看見失望情緒……自己對誰許都能硬氣,但對東方穆謹,卻是最沒底氣的那個。
嘖……手在抖。
杜丹努力讓自己鎮定。
許是發現了她的狀況,向晚輕笑一聲:「妳也曉得慌。」
「心中有愧,自然慌得很。」杜丹也沒什麼好隱瞞。
「算妳還有良心。」對她這話,向晚滿意地點點頭。
杜丹沒心情理他。
一會兒,有人出來了,來的是沐醒。又是張許久未見的臉,杜丹激動。
「沐醒哥!」她叫了聲。
「真的是丹丫頭。」沐醒亦一臉驚訝,眼裡瞧見她的「模樣」,但他沒對此有所表示,只直奔重點。「爺讓妳進去。」
杜丹忽然覺得腿像給釘在地上,想抬起萬分艱難。
不知道自己說不想進去了會如何……
想來不可能,人都到這兒了,她鼓起勇氣,扯出笑容。
「爺身子可好?」步入院裡,杜丹先與沐醒打聽了情況。「都這時間了,是不是該歇息了?」
「無礙,爺不貪眠,常是入了三更才歇下。今兒躺了一日,他精神不差。」
杜丹聞言安心許多。
「那毒可解了?我有識得的厲害大夫,可喚人過來。」
沐醒笑了。「妳當太醫院裡的人都乾領糧的不成?那點下三濫的小技倆都應付不了,要他們腦袋作什?」
杜丹赧然。也是,這位是什麼身分,輪得到她來操心?
「那個……爺今日心情可好?」
沐醒忍俊不住。「幾年未見,妳還是這賊靈精樣!」夜裡不好吵鬧,他笑得挺壓抑。不過幾句話,對這丫頭記憶全回來了。「得了,好不好妳自個兒進去瞧便曉得。進去吧。」
將人領到門前,沐醒離了幾步距離,朝她使眼神。
杜丹乾笑,轉頭瞧那精美的鳥獸木櫺,深吸口氣。
「那個……爺,我是杜丹,我進來了?」她在門上輕敲兩下,感覺像上輩子頭回被喚進董事長辦公室般,拘謹地報了名字。
「進來。」
輕輕淡淡二字,杜丹心沒由來一糾。
她再度做了個深呼吸,推門而入。
**
作者的話:
那個,字數問題,果子花式斷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