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和那些渣滓闹翻了,总是被使绊子,被他们找人教训,被他们蒙骗和陷害。他怕到极点,哭着对陆小华说“毁了,一切都毁了”,陆小华心软了,陆小华帮他扛下了一切。
他依然当他的优等生,陆小华却陷入了泥沼。
不少陆小华的朋友都离陆小华而去,不过陆小华周围依然有不少知交。一种名为妒忌的情绪啃噬着陆裕林的心脏,他既妒忌陆小华能交上那么多好友,又妒忌那些人把眼里一直只有他这个弟弟的陆小华分走了。
于是一个恶毒的念头冒了出来,再也无法遏止。
他要让陆小华属于他,只属于他。
他要让所有人都离陆小华远远的,他要让陆小华心里眼里永远只能有他一个人。
看着陆小华一步步被逼入众叛亲离的境地,陆裕林一度以为自己做到了。
可陆小华用事实向他证明他并没有做到。
陆小华并不是依赖于他们才能活下去的人,正相反,离开了他们以后陆小华让自己生活得很好。
越来越好。
陆小华并不如他鄙夷的那样,既愚笨又不知变通。
陆小华活得比任何人都认真,比任何人都努力。
陆小华同样曾经害怕去相信,害怕去接受,害怕去面对。
但陆小华还是咬着牙撑了过去。
所以陆小华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陆裕林翻开陆母买来的报纸。
即使距离薛氏当家和陆小华关系公开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报纸上依然有不小的余响。陆裕林注视着头条上的配图,陆小华穿着相对成熟的正装,拿着酒杯和人谈笑,即使只是一张照片,那种从容和自信也能从那沉静又自如的脸庞上透出来。
这就是陆小华。
不管把他扔在什么环境里,他都能活得有模有样。
陆裕林合上报纸。
相较之下,他曾经有过那么好的条件,最终却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回到国内。
守在他身边的,只有他一直不怎么看得上眼的母亲。
陆裕林说:“文凭我是拿不到了,我回去帮舅舅做事。”他看了看陆母,“你总不能靠舅舅养一辈子。”
陆母的往下掉。
陆裕林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他站起来说:“我去办出院手续。”
陆母急忙站起来:“我去,我去!”
陆裕林没和她抢,他看着陆母快步往外走的身影,微微晃神。
陆母走到正厅缴费,正巧迎面碰上陆小华发小夫妻俩抱着小孩来打疫苗。
发小见到陆母倒是很平和,已为人父,他一夕之间成熟了不少,至少不会再把厌憎摆在脸上。他点了点头,问:“来照顾陆裕林吗?”
陆母“嗯”地一声,有点尴尬地说:“我去给裕林办出院手续,接着我们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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