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姐,门外来了位老先生求见。”齐伯进门道。
许茹琴趁机逃离包围,出门迎接访客,奇怪却是,门外的小老头很面生,根本不认识。问了下,居然是特意来找夏凡,说是登门前来道谢,感谢夏凡救了他的性命。
来人进了客厅,这才知道,是昨天在商场门前救的那个老头,野狼帮帮主秦战的老子。
那帮妇女们见家里来了客人,恋恋不舍告辞离开。
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许茹琴一定帮着订购一些雪肤玉肌膏,价钱好商量。
许茹琴有些头大,偷眼看见夏凡给她点头示意,这才勉强答应下来,却也没敢把话说死。
夏凡真心不愿和秦战这种人瓜葛太多。
昨晚情急之下打了个讨还人情电话,不曾想对方转眼将他的落脚点都打听清楚,找上门来了。
对这老头儿,夏凡到也谈不上什么好感恶感。
别人巴巴上了门来,伸手不打笑脸人,也不好态度太过生硬,便招呼一声,继续又去忙着替许母做头部按摩,却也没停下特意招待对方。
想着,老头待一下也就走了。
不料想,小老头到是个自来熟,不知道怎么着,就将话题引向了别墅院里那堆古董上面,听小野妞白话说,那些是夏凡花了三百万买来的假玩意儿,小老头登时就怒了,直说让夏凡告诉他在哪儿买的,他要拿着这堆破烂去砸人家店铺,要帮夏凡讨还公道。
不过在知道夏凡用毛笔画假钱买古董的趣事后,却只剩下摇头苦笑的份了。
聊着聊着,跟许茹琴这古董贩子搭上了话。
却是,这小老头儿居然是省博物馆老馆长,年龄到了,前几年才退了下来。
真还不是盖的,小老头儿对古玩行当的博学,比夏凡这‘读’了几十件古董年鉴的滥竽,强出了何止百倍。而许茹琴,亦是遇到知音般,聊了不大会儿工夫后,干脆引着小老头儿去了地下诊宝室观赏。
夏凡忽然有了危机感。
想着昨天当众发下的誓言,要让许茹琴成为古董收藏界的女王,天下第一收藏家。本以为有透视眼这等作弊器,想要达到这目标,不外乎时间花费长短的问题。可是听了那小老头儿在古玩领域的博学造诣后,他忽然觉着自己太天真了点,肚子里没点真材实料,凭什么在这一行里玩下去?
就只靠对古董年鉴的准确把握?
不要忘了,昨天在汉唐坊遇见那个挺神秘的邋遢老者,人家可是有法子快速将一件工业制品做旧成古董。
帮许母做完了一个完整推拿按摩疗程,许母想是猜到了夏凡的心思般,拍拍他的手让他不要灰心,又说自己这蠢女儿就喜欢倒腾这类老东西,到是在担心夏凡和女儿缺少共同兴趣爱好。
夏凡灵机一动,跑去了别墅院里,在买回来的假古董堆里搜捡了一番,找了件卖相不错的青铜小鼎,又将那箱盛放古董碎片的大木箱一起搬着,然后贼兮兮溜进了储物室。
过不多大一会儿后,夏凡便捧着尊小鼎、还有个青花瓷瓶走了出来,特意找了个博古盒,将小鼎跟青花瓷瓶摆放好。
又过了一会儿,小老头儿一脸艳羡跟着许茹琴、第五柔,重新回到了客厅。
看模样,对许茹琴诊宝室内的收藏大是叹服。
许母此时正在客厅给夏凡削水果吃,而夏凡则是很二世祖地歪靠在沙发贵妃位里,居然还翘着二郎腿,脚一掂一掂晃着,一脸的欠抽相。
只是许母却毫不在意夏凡这副二世祖欠抽相,反而一脸慈祥,像是一对亲母子般随口话着家常,却不知道是在聊些什么。
许茹琴瞧见这一幕,眼睛几乎都不会转了!
第五柔这能作敢污小野妞,见到这一幕,更是罕见地词穷意尽,居然只会呆滞地“啵”声吹响一个大泡泡,少有地没说一句话。
秦诤这老头儿却是不了解内情之人,到也没想到太多,只是原本来感谢小夏医生救命大恩,结果却跑去欣赏了半天古董字画,老头儿很不好意思冲着许母、夏凡抱拳告罪。
然而这边厢话音刚落,老头儿眼睛盯着茶几上的博古盒,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这,这是一尊……对不起,我可以拿起来看下吗?”老头说话居然带上了颤音,显是被夏凡有意摆在这里的物件深深吸引住。
说话间,秦老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造型别致的器具,看着像是枚单筒望远镜,实则只有古玩行当里懂行的人才知道,那是枚显微放大镜,真正的专业人士所用,单就这样一件看似不起眼工具,就要十万多人民币,并且还有价无市,寻常市面上想买都买不到。
夏凡瞧见老头儿的表情,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早已浊浪滔天。
他比秦诤老先生更紧张。
随后跟来的许茹琴不明就里,探寻目光看了眼母亲和夏凡,没能得到想要答案,但是在瞧见老头儿手里举着的小鼎刹那,也是惊呼一声,急急凑到跟前,一脸期盼地等着小老头儿观赏结果。
二人不约而同将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尊鼎上,那只漂亮青花瓷瓶,反而都无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