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期许到失望再到愤怒,是一段艰难的路程,这个该死的办公室不比他们医院的手术室有活力多少。
而闼梭还毫不知情的自以为对方会很喜欢,炫耀的问道:“怎么样?解剖尸体也很方便吧——”
诃奈期收拾好心情,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不会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虚假:“不错!我很喜欢!”大概对闼梭这个工作狂直男来说,他会误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他一样,热爱工作到发狂。
“看看这个动物标本!是我从朋友那里要来的!你一定很喜欢!”闼梭举着一瓶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干巴小白鼠,递到诃奈期眼前,献宝一样,眼里闪着星星。
尽管他已经对这个丑不拉几的玩意烦到不行了,可是一看到闼梭冒着喜悦的双眼,又不忍拒绝,硬着头皮接过来,搜肠刮肚半天,才找到一句:“谢谢,它——真是太可爱了!”
是谁说医生就要喜欢小白鼠,还是泡得浮肿发白的那种?!
无奈扶额,诃奈期制止了还要向他展示显微镜用法的举动,闼梭疑惑道:“医生不喜欢?”
“很喜欢,不过穿着湿衣服,很不舒服——”今天诃奈期上身只穿了一件t恤,奶白色的短袖配上他这张娃娃脸,显得格外的乖。他直接脱了短袖,秀出一身肌肉,和他完美的人鱼线。闼梭愣了一下,不过男人之间,就算赤+裸相见也没什么,随即恢复正常:“我给你找件衣服吧——”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诃奈期一只胳膊拦在闼梭面前,不着衣物的身体散发出强烈的荷+尔蒙,他身上雄性的体+味直接充斥了闼梭的鼻子,同为男性,这本没什么,闼梭悄无声息的迈出一步,逃出对方的包围圈,他看着男人瘦削的脊背微微缩着,默默躲着自己,起了捉弄的心意,向闼梭走入两步,前胸紧紧贴着男人的后背,从上到下的深刻去体会这个男人的敏感和战栗,在他的挑拨下,几乎成泥。
“大司法——”简短的嘤咛,落在男人的后颈。
哪怕是像闼梭这样迟钝懵懂的人,也会对诃奈期的过分亲密感到不安,闼梭惊得往门边走去,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
算不得情场老手,可也有过几任女友,在对付伴侣方面他还是有些独到见解。闼梭处子的反应向他坦诚这个男人的青涩,愈发满意起来,这个男人是第一个引发他最深欲+望的人,他不想放过。
哪怕这人是杀了他亲弟弟的凶手——
“以大司法的腰臀比例,很适合进军演艺圈呢。”
被这段胡诌的话弄得头脑混沌,一时分辨不清,演艺圈不是看脸吗?怎么又看比例了?还是腰臀?
“你的臀部就正正好好——一掌就能握住——”说着,他真的下手去抓闼梭的——被闼梭一把扣住手腕,这一下真的冒犯到了男人。
“医生——”
本应发火,可一旦诃奈期开启了微笑模式,任何人都没法生他的气,谁能和这样可爱的人过不去呢?
“大司法有喜欢过一个人吗?”诃奈期很聪明的转移了话题,尽管他对闼梭的欲念还未散尽。
“喜欢?很多——”闼梭认真答着,他喉结明显,一说话,那凸起的小包就一动一动的,格外醒目,让诃奈期有过去咬住的想法。
“不是亲情友情,而是——爱情,有过吗?”诃奈期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嗓子哑成了什么样,可他这样,反而添了音域中的软糯,奶气了些,在闼梭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而不是调情。
闼梭被难住,也不知道他俩的聊天是怎么从小白鼠标本延续到这里的,正纳闷着,只听诃奈期问道:“是那个总出现在你记忆里的声音吗?”
“那个人对我,应该不是那样的情感吧,而且怎么听,他都是个男人啊——”
“男人不可以爱你吗?”诃奈期状似无意的瞟向他,却在期待着答案。
“别人爱不爱我,我没法决定吧,觉得我好就喜欢,讨厌就远离,不是我能控制的——”这番话倒也挑不出毛病。
诃奈期神色随着语气一同转了风向:“也许,大司法记忆里的那个人,曾是你的受害者呢!”
闼梭惊愕于诃奈期的惊人理论,目瞪口呆道:“什么?”
“也许他是你杀死的人——”
已经放到门把上的手退了回来,闼梭猛地回看诃奈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念头趋使他说出这样的话:“我——”在看到诃奈期一脸的天真后,男人又犹豫了。
那个用甜腻语气唤他小傻子的人——
被他杀了?
他可以义正言辞的否认吗?他不能,他不知道十年前的自己是怎样的,只言片语的记忆碎片,对他过往的交代太少了。
是不是他曾经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呢?
终于,在经历了反复的交战后,男人被击败了,颓然道:“我不知道,十年前的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看自己把闼梭逼入绝境,也不痛快,也不愉悦,只是冷眼的瞧着,终于对男人莫名其妙的欲+火降了温,就如同这个盛夏,突如其来的雨。
打个喷嚏,诃奈期把思绪飘忽的闼梭拉了回来:“有衣服吗?借我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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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七|胸肌发达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