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摆放着饭菜,被一一扣好了盖子,应是怕凉了,不过以这个时间来说,多热的饭菜都凉透了。
闼梭掀开盖子,一碗米饭,一个炒菜,一个汤,对于一个人的食量来说,算得上丰盛。闼梭高兴的对诃奈期说:“不错吧!够咱俩吃的!我去热热菜——”正要起身,卧室门忽然开了,一个年纪在五十多的女人沉着脸,走了出来,闼梭吓得一缩脖子,规规矩矩道:“妈,还没睡啊——”
女人虽上了年纪,但是皮肤白皙,面容清雅,身材清瘦,就算是生着气,语气还是柔转的:“怎么才回来?”闼梭妈妈抱着肩膀,作出要对自己儿子好好教训一番的架势,吓得闼梭赶忙往诃奈期那边靠了靠。
看见诃奈期,妈妈脸色立即就变了,换上一副和煦神采,热情道:“这是谁啊!”
“我新同事——”
“闼梭他从没带过朋友回家,今天是怎么了?”妈妈热情招呼着诃奈期坐下来:“还没吃饭吧?”
诃奈期对闼梭母亲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懵:“阿姨,我没有——”
“这都几点了,还没吃饭呢!我去热热菜——”
“妈不用了,我自己去弄——”闼梭被自己老妈扔在一旁,尴尬的插话道。
“你快坐着吧!多陪陪人家聊聊天——”妈妈高兴的进了厨房,就差哼着小曲了。
“我妈这人爱热闹,喜欢人多——”闼梭干巴巴的为自己母亲解释,然后心安理得坐在了诃奈期旁边。
闼梭饿得不行,拿起筷子,夹了几粒米塞进嘴里,只听见厨房传来母亲的大呼小叫:“闼梭!别吃凉饭!”吓得闼梭赶紧扔下碗筷,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瞧了瞧诃奈期,开始认真思考要聊什么。
诃奈期看着闼梭,看他回到家以后,脱下的硬壳,留下的柔软内里,原来,生活中的闼梭如此鲜活。
看诃奈期神色有异,闼梭问道:“我妈没吓到你吧?”
“真好——”
“什么?”
“你和妈妈在一起的那种感觉,真好——”他由衷的赞叹,由衷的艳羡,这种舒适的母子关系,是他梦寐以求的,又求之不得的——
闼梭有时候很愚钝,又时候却敏锐得不行,从诃奈期眼中看到了那种渴望的神色,如若孩童仰头望向越飞越远的气球,一下子就扎疼了他,再次揉揉对方的发,诃奈期的发质柔软,在指缝间穿梭恰似温水排队得离开,又像结对得到来——
“放心吧,我妈的厨艺不会让你失望的——”男人没说其它,没问他——你妈妈呢?仿若,不用问,他也已经知道了一切,所以也不用诃奈期一一作答。
这份,善解人意的温柔——
话音刚落,闼梭的妈妈已经端着饭菜过来了,离着老远,就飘来了香气,诃奈期起身要去接过饭菜,被闼梭妈妈阻止了:“你是客人!”
闼梭已经握好筷子,眼巴巴的等着妈妈了,点头附和道:“嗯嗯,你是客人!”
“知道人家是客,你就只拿自己筷子了?!”被妈妈一责备,闼梭一溜烟跑进厨房,举着筷子筒就出来了。
饿了一天,诃奈期肚子早已经罢+工许久,正如闼梭说得,他妈妈厨艺的确非凡,简简单单的鸡蛋炒柿子,又香甜又酸味十足,很是好吃,青瓜汤更是鲜味十足。瞧他俩吃得欢,闼梭妈妈一脸满足的不断给他们夹菜。
“阿姨不吃吗?”
“我吃过了——”她微微一笑,尽管知道闼梭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可是这个笑容,和闼梭如出一辙,都如清风徐来,微风轻去。养父母与养子女,就算样貌有差,可是在习惯与气质方面,也会不断的靠近。
“阿姨这么晚了不睡是在等闼梭吗?”
听到诃奈期的问话,闼梭停下扒拉米饭的手,看向妈妈。
“如果你结婚有了孩子就会明白,妈妈肯定要担心自己的孩子呀,尤其是这么晚了,他又怕黑——”闼梭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敲敲闼梭的勺子:“别汤泡饭,伤胃——”
男人什么也没说,复又低下头,把勺子放下。子女与父母之间,无需多说感谢,这种道理,是诃奈期第一次知道,他想深深地进入闼梭的生活中,就像如此这般的一起吃个饭,就足够——
作者有话要说:咂咂~~~我好像写错预告了~~~咂咂
☆、章三十一|乱动别人的东西
章三十一|乱动别人的东西
“这个手术需要你协助淼医生一起完成。”
一大早,他就被叫去了院长办公室,开头说了一堆有的没得,无非就是关心一下他父亲祖父一类的客套,最后终于切入了重点。
“这个患者对医院来说,非常重要。”的确,连体姐妹的家族,令人望而生畏,医院惹不起。不过,一开始院长把这么重要的病人扔给自己亲弟弟就值得玩味,无非是想让自己弟弟沾些好处,可一旦落到实处,又让其他人来劳作,殊荣属于弟弟,耕作让别人来,这个如意算盘,院长打得明白。
一个手术,两个平级主治医生同时上手术台,又不是疑难重症,还是头一次听说,他陈述事实:“这不合规定吧。”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应该明白——”看院长那个态度,让他参加会诊也不是临时起意。
诃奈期依旧拒绝,他向来不喜欢突如其来的变化,容易打乱章法,让他脱离正轨:“我那天好像惹到他们家属了,他们愿意让我作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