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颜背对着贺爵尘侧卧了下来,闭眸,要睡,不想在大半夜里跟一个男人谈事情,不安全。
贺爵尘拧起浓黑的剑眉,粗暴的将被子掀扔在床尾的角落里,强行捏拽住言颜的左手腕,“起来!”命令道。
言颜蹙眉,明眸里折出怒色,坐了起来,“你捏疼我的手腕了!”刚好捏的是伤口,可恶!
贺爵尘只是稍微松了点,没有放手,“为何不好好的待我府上?!”
“贺爵尘,现在是休息时间,请你出去!”
贺爵尘挑眉,“我白天军务繁忙,只有晚上有空谈私事”。
“我白天医务繁忙,晚上要去和周公约梦,更忙!”
“既然来找我了,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明天说吧,我累着呢”,言颜打了个喷嚏,“明天再好好的跟你算算账”。
“有账现在算”。
言颜又打了个喷嚏,“贺爵尘,你这大半夜的偷进我的房间,是可耻的行为!”
“你我已是夫妻,何来可耻之说?”
“我跟你算哪门子的夫妻?你和我一同进家门儿了吗?你和我拜堂了吗?你掀我盖头了吗?这些个玩意儿都是我一个人来的!我要你有何用?!”言颜越说越生气,“放开!伤疤疼着呢!”
听着言颜愤愤不爽的口吻和言词,贺爵尘一双浓黑的剑眉紧蹙起,深知这些都是他不对,是他没处理好。
言颜盘坐着,将被子拉盖好,“贺爵尘,我一个人进你贺家的门,我不跟你计较。
我一个人拜堂,接受四面八方的嘲笑和闲言碎语,我也不想跟你计较。
但是!我现在就把话跟你撂明,不给我脸,我也不会给好脸色,我不欠你贺家任何一个人!
虽自古有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是你这个夫不像夫,还让我成了江东七省最大的笑话,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七嘴八舌的在议论我。
既然我敢嫁,你也敢娶,为什么不在那天亲自跟我把事情说清楚?难不成怕我不肯你去打仗吗?
我娘舅都已经跟你母亲说等你回来一起拜堂,为什么还要让我一个人拜堂?
把我当成笑柄是体现出了你贺家风度大吗?
当然,天下女子众多,大丈夫不愁芳草。天下男子也众多,小女子不愁良人,有心即可得”。
这些话,听得贺爵尘心窝里好生气,尤其是最后的两句话,到底什么才是这个女人心底最想要的?
看来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少帅在这个女人眼里是一文不值,印象还很差。若是其他的女人,怕是都十分顺从并甘愿取悦于他吧。
“你出去,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说吧”,言颜又打了个喷嚏,又背对着贺爵尘侧卧了下来,闭眸。
贺爵尘盯着她散乱在枕头上的长发,默了会儿,说“另择吉日,我和你拜堂”。
言颜轻嗤哼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贺爵尘听出言颜满满的不屑,便站了起来,拿起磁石油灯朝着小门走去。
言颜听到轻轻关门的声音,睁开明眸,眼前一片漆黑,又合上眼帘。
真是个烦人的货,打扰她睡觉
贺爵尘坐在床榻边,一双深长的狮眸盯着油灯上摇曳的火光。
良久,他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