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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请安,老太太与三位孙子对坐,神态各异,都是各有各的心事。独独二房媳妇,扶着肚子满面春风,说句什么都是眉开眼笑的。
赵识温瞟过他二嫂不见起伏的肚子,又瞟过他二哥温吞斯文的脸,复低下头玩自己手上的白玉扳指。
这白玉扳指比不得翡翠扳指贵重,白玉与翡翠一同都是土里出来的,只是色泽不同,价格便是天差地别。
“识温啊,前些日子与你说的,你记在心上了吗?”老太太瞧着赵识温玩着扳指就神游去了,饶是其他人都陪着她说话,也还是想让这最小的孙子多跟自己亲近些。
“祖母,您往日说的太多了,孙儿哪里记得住?”赵识温不玩扳指了,照样无赖。
老太太叮嘱他的无外乎相亲成亲生子,重复了这么些年,傻子都记住了。
老太太哎呀了一声,“识温,你这孩子……”
“祖母,您说的事,不是不行,”赵识温松口道,“但总要有所取舍。”
“你这是要跟我一个老婆子谈条件了?”
“哪里呀,祖母,这算是你我二人双赢。”
老太太撇嘴,“你说说怎么双赢。”
“我给您一个重孙,您让我娶唐锦过门儿。”
赵识温这话比丢个炮仗还响亮,除了赵听澜,一屋子人都瞧他了,老太太满脸不可置信,继而脸上笑出了褶子花,显然她只顾着听上半截了。
而赵语泽心头一惊,忙看向赵识温,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识温,你连媳妇都没找上,哪里来的孩子?”一屋子激动的人,还得是二嫂先冷静下来,“不能是路边捡一个回来的吧?”
话音刚落,老太太也反应过来了,“这不行,你要是敢这么干,让你哥打断你的腿!”
赵识温毫不迟疑道:“当然是有赵家血脉的孩子才能做祖母的重孙,我怎么会从街上随便捡一个……”
“那……你刚刚说你要娶那谁,是那谁有了?”老太太还是古板,觉得说了那双儿的名字晦气,总是,那谁,的叫着。
这一下子让赵识温不爽了,“祖母想到哪去了,我哪里舍得唐锦受苦,就那一个孩子,您要是不要?”
赵识温突然翻脸,老太太心中却踌躇不定起来。
“祖母,三弟从不是胡言乱语的人,说不定,是真有了。”赵语泽突然开口道。
赵识温点头,不阴不阳道:“还是二哥懂我。”
赵语泽说到了老太太心坎上,赵识温从前可是好赖话都说尽了,对娶妻要孩子这些事,那是宁死不屈,眼瞧着突然转性了,他自己个儿想要了。
瞧着也不似癔症了。
老太太与身后伺候久的王嬷嬷对视一眼。
莫不成还真是那双儿把人说动了?
其实差不离的,赵识温昨夜与他大哥商量时,心中只有两三成想要那孩子的意思,可夜里造完小孩后,见着唐锦执拗的样子,要孩子的意思就到了七八成了。
养个小孩,总不能比养个唐锦难。
“祖母,这孩子定是赵家的血脉,您且放心。”
“我也只有一个要求,八抬大轿娶唐锦过门,从此他就是咱家三少奶奶,将来上了族谱,这孩子也得算他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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