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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坤达勾搭上了委员长家的小儿子贾俊,霍鸿章不得不忌惮了点。再加上有了俩包子,原来他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脑袋别裤腰里,别人抓不到他什么软肋。可现在……拖家带口的人,做事开始掂量,也要收拾之前做下的烂摊子。
李坤达不是个大度的人,跟他一样睚眦必报,这一点霍鸿章知道,虽然之前并不屑。可架不住那李坤达时来运转,成了贾家的面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了。
那天,在周师长主持的家宴上,李坤达皮笑肉不笑的询问霍鸿章怎么不娶亲的事,是不是看不上这小县城里的庸脂俗粉……
霍鸿章推诿着招牌式的应酬笑容,说老家有婆娘,醋劲大,不敢在外面找小的。李坤达便俯身过去,低声跟人攀近乎,说有俩苏州来的交际花,人长的水灵,懂进退,霍局长要不要晚上试试?私下里养在外面老家那个不会知道的……
霍鸿章当时在满屋子的烟味中云里雾里,摸着叫来的窑姐的大奶子,正亢奋着。抽着烟,随口应承了两句,推掉了。李坤达笑笑没再说什么,只说霍局长洁身自好啊,也揽着一个窑姐,跟众人继续谈事。
以为推掉了个暗坑,没想到几日后,手下来报,说有人到霍鸿章的家乡打听霍鸿章家里的事。霍鸿章这才警觉起来。
几日后,贾委员长的公子贾俊举行洋人的party,霍鸿章作为当地新晋的权贵,也收到了请帖,便去露了个脸。局子里忙成那样,还得给人捧场,不乐意也得去。
前脚刚踏进贾公馆的大门,就看到两个穿着艳色旗袍,前凸后翘的婀娜女子,一步三风情的,挽着李坤达的手臂向他走来。丹寇玉手轻轻举起半满的高脚酒杯,娇俏着朝霍局长抛媚眼,轻启红唇示意。
霍鸿章见状,笑笑,大步迈过去寒暄。
“霍局长,久仰大名……”烫着大波浪卷的女子一张口,嗓音苏媚入骨。引得旁边几个中年富商纷纷回头。女子视若无睹,递出纤纤玉手,伸到霍鸿章身边。
霍鸿章知趣的挽起交际花的手,低头轻轻碰了人手背一下,“这位佳人是……”入鼻处,满鼻的沁鼻香气。霍鸿章深深一闻,露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
惹得旁边端着酒杯,穿的西装革履的晋城权贵们纷纷艳羡,“霍局长刚来就获得了佳人的青睐啊。”
这时,擦着香粉,梳着油头的贾家三公子贾俊,穿着锃明刷亮的皮鞋过了来。也不顾有旁人在场,直接质问旁边即将得逞的李坤达,这两个女人是谁。
李坤达立刻装作无辜的说,两位姐姐是冲霍局长来的,跟自己没关系。还举起手,以示清白。
贾俊闻言,似有不信,转眸。不知何时,俩女子裸露的玉臂,已经挽在了霍鸿章的手臂上。
霍鸿章脸上的笑容看不出来什么,贾俊狐疑的抬起下巴,盯着俩交际花的眼神很是不善。俩交际花开始有些畏惧似得,拽着霍鸿章的警服,娇滴滴小声道:“霍局长……”意在要霍鸿章替她们解围。
在众人面前,即使霍鸿章不是个怜花惜玉的主,也得装作见不得娇花被摧残。扭头,拍拍俩交际花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先用眼神抚慰。再转头跟贾委员长的公子打招呼,“早就听说委员长大驾光临,还不曾找到机会拜会,今儿不知道霍某有没有那个荣幸,能见到贾委员长,指教一二……”
贾俊见对方提他爹,也板正了一下。面子总是要做的。“家父在后院,请霍局长移步中厅。”
说着,傲气的少年做了个请的姿势,霍鸿章便从后面搂住俩个交际花的腰肢,拍拍人的屁股,装作趁机吃豆腐。被两位美女娇嗔:“局长好坏……”,霍鸿章在两位交际花小姐的脸颊上,一人亲了一口,才在下人的带领下,到后面的中厅落座。
到了中厅里,三三两两,富商权贵们,喝着茶,或大声,或小声的寒暄。霍鸿章一露面,里面的众人立刻起身相迎。“霍局长,好久不见啊。”
众人脸上挂着笑,也不管私底下有什么过节,在贾委员长的公馆里,一派祥和。霍鸿章也乐得装聋作哑,就当大家伙都是至交好友。
人差不多到齐后,贾委员长穿着中山装,从后院拄着拐杖出来,摆摆手,让起身的众人落座。
“贾某此次前来,一为督军,二为我炎黄子孙的大好河山……时局如何,相信众位都已知晓……”
上面,贾委员长神情凝重,一字一顿,语重心长。下面落座的众人,手或放在长衫,或置于西裤上,低头仔细聆听。偶有交头接耳。
说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贾委员长才收了尾,“此次筹借军费的事,还望诸位鼎力相助,贾某在这里谢过大家伙了。”言毕,抱拳作揖。众人立刻起身道,“使不得,使不得,贾委员长是要折煞我们了……”
霍鸿章心里嗤笑着,面上却笑的很是捧场。到自己的时候,跟贾委员长握着手保证,自己一定做好督促工作,争取早日为国军筹集好经费。贾委员长拍拍他的肩头,以示鼓励。
回去的车上,霍鸿章扯着领口,“老子就知道他
', ' ')('妈的是鸿门宴,去了准没好事。”
“那怎么办呢,鸿爷……”
“能怎么办?好好督促那些富商尽早缴齐经费。”霍鸿章一口闷气郁结,扯开警服领口的扣子,瞅着前进的晋城街道。
“停车。”
霍鸿章在晋城东四街的大街上,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那个男人还在摸叶少卿的脸?
霍鸿章正烦闷着,嘴里骂了一句什么,打开洋车的车门,冲将出去,抓住叶少卿的胳膊,一把把人摁到自己肩头,恶狠狠的冲着地上的人道;“你再敢跟他搞断袖,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两人当街又吵又扭打了起来。叶少卿自是打不过他的。跟叶少卿一起的那个男人喊着你怎么能当街掳人呢?警察怎么了,警察也得遵守王法……
文绉绉的,让霍鸿章一听就来气。扯过叶少卿,把人硬塞进汽车里,转头揍了那富家少爷一顿。揍完了还不解气,又踹上两脚。
叶少卿从车子里冲出来,红着眼怒视着霍鸿章,怒斥对方是土匪,光天化日,竟敢当街逞凶。还要扑过去心疼地上的野男人。
霍鸿章那天本来就气不顺。见到叶少卿又一如往常的杠他,气的鼻子旁的肌肉都抽动了下。突然,猛的抓过叶家少爷的头,俯身、狠狠咬了一口那要把他气死的薄唇。叶少卿惊愕过后,两个开始了新一轮的扭打。
霍鸿章一边钳制着叶少卿,一边用凶神恶煞似的眼神警告地上的冯子福。那意思是,你敢起来,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冯家二少爷心里悸的慌,嘴上想硬来着,哆嗦了几下嘴唇,也没硬的起来。
大街上,围观的人三三两两,只见一个警察制服也不穿好的男人,警服外套大敞着,抓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子的后脖颈,把人拎进了洋轿车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一行人开车离去。
地上捂着肚子,登了几下腿,也没站起来的冯家二公子冯子福。皱着眉头,望着扬长而去的霍鸿章一行人,疼的直哈哈。
“你是不是一天不惹事,就没事情可做。”
霍鸿章让下属开车到叶家的宅子,虽然现在那宅子已经是他的了。叶少卿那个不成器的变卖了祖业,还是他把叶家老宅赎回来,给叶少卿暂时居住的。
拎着人,一路怒气未消的把人扔进卧室。叶家的宅子里,已经开始显露出破败之状,久未有人打理。
“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叶家当年也是晋阳城数一数二的大户,现在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
“好的不学,偏偏去学人断袖?”
男人气的叉着腰,满屋子乱转,“你跟我说说,叶少卿,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被男人扔到床上的叶家少爷,捂着被捏疼的后脖颈,气恼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跟子福是革命友谊。你、你这种奸佞小人,怎么会懂……”
叶少卿也很气,气霍鸿章当街让他颜面丢尽。霍鸿章更气,气叶少卿一天天的没个正形,每次见到叶少卿他都头疼。这才放出来几天?又让他看到做不着调的事了。
“你说我跟子福有苟且之事,你有证据吗?”叶少卿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了底气。站到比他高上大半个头的霍鸿章面前,面对教训他的男人硬撑。
“你不过是大街上看到我跟子福在一块行走,便想屈打成招……你、你还有没有王法……”头一仰,叶少卿决定抗一下试试。
“老子就是王法!”
霍鸿章本来气消了点了,见到叶少卿又跟他杠,怒火上头,两人又吵了起来。
吵到最后,霍鸿章拽着人绑到床上,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把人骑到床上,两人撕扯。叶少卿衬衫扣子掉落,被他攥着手腕压在床头。身子往上挺着,却是怎么也脱不了男人的钳制。
半晌,喘着气,在霍鸿章身下脸颊绯绯。上面攥着人手腕的霍鸿章,有那么一瞬看的有点恍了心魄,还好他还在气头上,脸红脖子粗的,没让叶少卿发现。下了床,不管身后叶少卿怎么叫骂,出去关上房门,吩咐下人一天给送两顿饭。看好他们家少爷,别让他们家少爷再出去浪了。
吩咐完,长出一口气,整理好衣物,大步出了叶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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