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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就隐隐绰绰听到女人的娇羞声和男人的埋怨声。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带着浓浓的港腔:“易辞洲,你这电话打得可不是时候……”

易辞洲眯了眯眼,地下车库里沉闷的空气让他憋得不行,便直接将车开出了地下车库,轰轰的车库门声之下,他沉声道:“怎么?我给你打电话还要挑个良辰吉日?”

“不敢不敢……”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粗重,隔着手机还能隐约听见他酒醉上头的糜烂。

易辞洲的耐心几乎要耗光了,刚从一个闷葫芦那里出来,这里又是一个油葫芦。

“易总……”

见易辞洲沉默不语,电话那头的女人继续娇声浅笑,“你都不问问我好不好呀?我之前可是陪你喝过……”

“我让你给他!”

话还没说完,易辞洲就不耐烦地打断女人,那种不容违背的口气一下子就把女人给镇住了,一时间电话那头悄寂了很久。

过了一会儿,一个醺迷迷的声音接过电话,沙哑着声音说道:“南沙湾夜总会,老房间……”

易辞洲沉声“嗯”了一声,便发动车子从地下车库开了出去,“半小时后到。”

第8章

◎应酬。◎

傍晚的太阳沉落得很快。

不多时,整个千城就已经深藏在霓虹灯火之中。

易辞洲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主干道上,后面的黑色帕萨特遥遥跟着,不靠近也不远离。

到了南沙湾街,繁忙的街道早就已经被私家车堵得水泄不通。

按照廖霍给的房间号,易辞洲上了六层包厢。

一进门,就看到整整一房间的男男女女,随即是一股迷乱的烟草味混着淡淡的薄荷爆珠味道扑面而来。

眼尖的人看到了他,挥手朝里面一个角落嚷嚷道:“廖哥,易总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体格高挺的男人踉跄走了过来,两只醺醉的眼睛藏在头发的阴影下,虽然看不清表情、也看不清神色,但是精致立体的五官在这夜场之下依然不逊半分。

他伸手一勾,就把手搭在了易辞洲的肩上,“来了?”

人一凑近,易辞洲就明显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和致幻致迷的味道,他眉头一耸,不轻不重地推开他,“廖霍,你当这里是加拿大?”

廖霍不以为然地掀了一下眼皮,从狭长的眼底打量了他一下,然后阖眼哂笑,“你他妈太高看我了,我虽然纨绔,但我还是个知法守法的中国好公民……”

他顿了顿,戏谑地低声笑道:“□□那种东西,我压根就没带回来。”

易辞洲冷声嗤了一下,“知道就好,看你这架势,我还以为你吸上头了。”

说完,他就在漆黑的包厢里寻了一个空地坐了下来,刚刚挨着座椅,立刻就有个艳丽的女人端了杯酒递过来,“易总,喝一杯?”

易辞洲斜睨了她一眼,就着昏暗的灯光和闪烁的视线,入眼是一张浓妆艳抹却毫无情调的脸。

他不冷不淡地推开女人,说道:“今天不喝,办完正事就走。”

廖霍一步一摇地走到他身边坐下,笑眯眯地将酒从女人的手里拿过来,“不会伺候?”

说完,脸色一变,重重地吼道:“滚!”

女人一惊,像只被鹰隼袭击的兔子一样,半个字都没说就赶紧走开了。

易辞洲不紧不慢地拿过酒,道:“我是自己开车来的,喝了这杯,你得给我安排个住处。”

廖霍挑了挑眉,问道:“怎么?家都不回了?跟你那位小娇妻闹矛盾了?”

好话没几句,又提到了那个半聋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一口烈酒麻痹了神经,还是骨子里透着深深的厌恶,易辞洲咬着下颌,不动神色地欠了欠嘴角,“耳朵聋掉的女人,你喜欢吗?”

“耳朵聋掉了?”廖霍眉头一皱,没明白过来易辞洲的意思,直言问道:“怎么?她不听你的话?”

易辞洲:“……”

“不听话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廖霍握着手腕,筋骨声“嘎达”响着,他眼睛一眯,沙着嗓子玩笑说道:“不听话就打嘛,打到听话为止。”

易辞洲手里一紧,醇红的葡萄酒杯被捏得都沙沙作响,“你不是说你是个知法守法的好公民吗?”

被呛了一句,廖霍也自知理亏,他扯了扯领口,往后一靠,将两条长腿翘在桌上,然后说道:“呵,在我看来,冷暴力还不如热暴力管用。”

“廖霍,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说酒后浑话的。”包厢里闷热,还有浓浓的烟草味,易辞洲不耐烦地将酒杯置在桌上,凝神道:“合同呢?”

廖霍扯开嘴角,一口将手里的酒闷了,笑得张狂。

待他笑够了,便挥了挥手,随即从包厢的阴影处走来一个拿着公文包的黑色西装男人。

易辞洲嘲讽道:“你到底是来寻乐的还是来办公的?”

廖霍眼神一凝,俨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英俊的面庞带着一丝凌冽,然后利落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按你的要求,舒涞的那笔订单被我截了。”

易辞洲面无表情地接过合同,手指摩挲着森白的纸张,眼睛在合同上淡淡逡巡了起来。

廖霍抱着手臂,懒洋洋靠在沙发上,说:“易辞洲,这对舒涞来说,可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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