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就当没看到,面无表情。
等众人离开,同老爷子浑浊的老爷这才透出精光。
“江先生可是天宰?”
江炎点头。
“那兴亡骨牌……”
江炎再次点头:“虽有兴亡骨牌,但我只能治一人。你续命十年,又或同斌续命十年。”
同老爷子有些急了:“刚才不是说能治好?”
江炎说:“治好,也不是不行。但,同斌要离开同家三十年。”
“这期间,他无父无母,甚至不能叫同斌这个名字。”
“这……”江炎的话一出口,同老爷子立即雷的是外焦里嫩。
“需要治疗三十年?”同老爷子犹豫了,这次漫长,江炎怎么有把握治好?
死在外面,同家有怎么可能知道。
而,江炎,要救同斌,唯一的办法就是传授天宰心法。
天宰传承心法,非但能治同斌的病症,反而,这种病症对天宰心法来说,大有裨益,练功事半功倍。
将来,天宰之名,同斌有可能接受传承。
江炎道:“治疗,自然不需那么长时间。”
“但,这是天宰的规矩。”
“三十年,半甲子,亲人再聚,他,定有一番作为。”
同老爷子面色阴晴不定,这种事,交给谁也犹豫不决。
一方面,不治就得死,另一方面,三十年与同家不通消息,与失去这个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至于有什么作为,同家人不敢奢望。
江炎起身道:“同老爷子,我在同家停留一小时,如何决定,早做打算。”
“如果,同家有其他需求,也可以换个要求。”
说完,江炎缓缓走出。
同老爷子就算能自己做主,这时候也下不了决定。
立即召集同家后辈。
庭院中,只留下姜淮一人。
那些老医者气愤之余拂袖而去,招呼也没打。
他们不见得对同家有什么意见,对江炎这个狂妄的后生倒是恨到骨子里。
对此,江炎不过淡然一笑。
姜淮沉声问:“江先生,真要带走小同斌?”
江炎点点头:“祖上的规矩,我也做不得主。”
江炎没说,如果同斌合格,将来的身份或成为天宰。
这些话,江炎对谁也不能解释。
天宰,必然是无父无母没有血缘亲人的孤儿。
娶亲,也不可能娶世家女人。
后代,也与天宰再无关系。
只有这样,天宰才能几千年如一日,守护着东方神州。
若被同家认亲,有天宰帮衬,同家可就在东方神州横着走了。
正如北方白家,可不就是这样想的。
但,他们不知道,江炎就算要回白家,也必然没了天宰这重身份。
如果是那样,白家那些老不死的,估计要气的吐血。
“这对同家,怕是一个难题。”姜淮摇头苦笑。
江炎也别无他法,心里却在想。
如果师父早遇到自己些年,会不会从江家带走自己。
如果是那样,怕是如今也不知母亲轻生,江家覆灭。
三十年,等江炎知情,调查江炎大仇,怕是线索早就湮灭干净。
足足一个小时,同家的家庭会议仍没什么结果。
最后,还是同老爷子一拍桌子,同意让江炎带走同斌。
毕竟,孩子留在同家,也必然夭折。
同斌不过三岁多,虎头虎脑。
见了江炎倒不怯生,嘴里叽里咕噜的说天书一般不知说着什么。
生离死别一般,同家,不少人落泪。
尤其是同老爷子,浑浊的老泪就没断过,可见,对这重孙有多么溺爱。
临走,江炎拿出一张古方,交到同老爷子手里。
“这就是养你生气的古方,按照上面的方法煎服,至少保你十年寿命。”
“有可能,同斌能早些回来,见上一面也不是不可能。”
同家当年也是积德,为东方神州不被异族凌辱做了不少大义之举,今天江炎所作所为,不过代天偿还一二。
如果十年回归,那就说明,同斌,并不适合继承天宰。
江炎的话,再让同老爷子泪奔。
万谢之后,望着江炎里去的汽车,踉跄着向前走了很远。
直到看不见,同老爷子依旧没有停步的意思。
最早十年,生死两茫,怎么能让这个既老又朽的迟暮老人不心痛。
带着同斌,江炎却没回凌城,而是去了周山,将同斌交给房家。
等同斌到了年岁,再跟着江炎。
此刻起,同斌也就改名房天寿!
江炎,并未见到房淑儿,房家似乎并不知道山海鼎失踪。
松了口气,江炎心里又是惴惴。
江炎返回凌城。
而,此刻,省城正在聚集高手,饮酒壮行,浩浩荡荡前往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