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官兵站在他们面前,一个穿着黑色官兵服饰,头上官帽后面有一条红色的坠子的男子,冷眼看了那求饶的小摊贩一眼,那小摊贩立马低下头,不敢再说。
白烟余光正好能看见那说话的官兵的样子,看服饰和其他官兵不一样,而且衣服的做工和图案也不一样,他的袖口上绣着云的图案,这太好认了,这种不就是官兵的头头么,还可能比这官职更大。
刚才他看摊贩的眼神可不太好,白烟觉得这次大家都没那么容易脱险,心想今天出门前应该看下黄历才对。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那袖口有云纹图案的官兵道。
“是,头儿。”他身边的一个士兵道。
之前开口求饶的摊贩子吓得不轻,连反抗都忘记了,或者是不敢反抗,嘴就这样被堵上了。
萧三郎和她不站在一起,他们中间隔着四个人,现在这种时刻,认识的人又不在身边,白烟心里多少有些慌乱,一时没了主意。
那个被叫做的‘头儿’的男子,从身后抽出一条长鞭,在他们十几个人谈贩子面前,从头走到尾,走到白烟身边的时候,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才接着往下走。
走到尾后,又重新折回来站在白烟身边,冷眼端详了她好一阵,“什么时候咱们圣元朝女子还能上街摆摊了?你这是唱的那一出?”
白烟虽然生前生活在人权社会,但是她的养父养母却并没有真的把她当做过一个人还教导,她活着就像是他们用来维持家族企业的木偶。
也算是没什么人权了,到了古代,没有人权也在她意料之中,只是这男子这么审视着她,活像要把她生吞活剐了似的,她心里多少有些心慌。
她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低着头,让自己显得存在感低些,低低地泣道:“官爷,我家那口子前几日生了重病,昨儿起就快不行了,我出来摆摊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家里的积蓄都被用来治他的病了,家里还欠着,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能怎么办,这次出来就是想挣几个钱,给我家那口子办一个葬礼。”
有士兵听后于心不忍,眼里都泛起泪花了,白烟的那一套说的却是很惨,一个女子相公快没了,还欠着一屁股债,现在连脸都不要了,跑到大街上来摆摊就为了给相公办个好一点的葬礼。
这种事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之后都会于心不忍。
然而那个头儿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骇人,朝白烟走进了一步,用冷的吓人的声音问道:“是吗?”
白烟点着头,拼命从眼睛里挤出一颗眼泪,“是的呀,官爷。”
“那好,让我去见见你那位相公,倘若我们清水县还有人家这么困难,我们当差的也不能见死不救,你说是吗?”
白烟摇着头,“小女子和我家相公不过就是贱命一条,怎么能劳烦官爷这么辛苦的跑这一趟呢?”
“快说吧,别耽搁大家的时间。”
这是一个男声从白烟一旁传来,“这位官爷,她是我家公子的娘子,很少出门,你这么问她,她吓到了,也说不清楚什么话。”
“是吗?我看她口齿到是十分伶俐啊,哪里像少出门的样子,只怕见识比我都广吧。”完了他又走到萧三郎身边,“你说她是你家公子的娘子?你知道谁才有资格被称为公子吗?”
萧三郎是见店里一起干活的都这么叫秦大头,所以他才这么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