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一时愣神,她远没有想到冷樾居然会这么绝情,从小养大的徒弟在他眼中就如同一只宠物?他居然还当着羽执真的面说出这句话,他到底还算不算人啊?
反观羽执真,木木的定在原地,大抵是彻底心死了,他微微张了张嘴,然后默默的低下头,随即毫无预兆的跪在地上,抬手解开了蒙在眼睛上的白绫,那双眼睛不知不觉间已经红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伤心还是绝望,但细想这两者其实也没差了,都不足以描绘他此刻的心情。
冷樾掠过羽执真走了下来,像是有所感应般停在了胡桃面前,那肖像喻归的眼睛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胡桃,胡桃明知他听不到,却一时气不过,忍不住尖酸刻薄了起来:“璃月的戏都没馆主你表演的精彩,真是让本堂主好好见识了一番。”与喻归待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她也算耳濡目染到了喻归嘲讽挖苦的本事,她也深知冷樾是喻归的一部分,但喻归却不是冷樾,他不会这么对待朝夕相处的朋友。
但出乎胡桃意料的是冷樾像是听到了胡桃的话,垂眸道:“那只是因为小堂主你看到不够通透,活在世间就是要受苦受难的,既然他决意成为这样的人,就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事情,没有人会愿意当这个恶人?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好人是我,恶人也是我,他便知道了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
冷樾继续淡淡的解释道:“你也不用拿我和喻归做任何比较,我是过去的他,那个时候的他所经历的痛不是你这么个小丫头能体会的到的。”
胡桃从未听说过喻归的过去,只当他是在魔神战争中的优胜者,大抵是无限风光的,后来又有临州和阿北作伴,这漫长的人生中也能打发时间,可即使是神,也逃脱不了被磨损的命运,那么喻归又是经历了什么?
冷樾指了指胡桃手中的剑,眼中依稀有怀念之情:“伽月苍隐之护,何等悠久的故事了,山花的歌谣,树灵的舞蹈,可惜啊,回不去了。”
“什么?”胡桃低头看着手中的剑,不知为何,透过这把剑,她忽然觉得有些伤感,就好像冷樾的忧愁共情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