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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让她学这个?”沈书辞捻着酒杯,护理并不是一份好职业,听说他们院护理干了一辈子的几个护士长都没同意自己孩子学这行。
陆树根狠狠叹了口气,为了这事他都快把这辈子能叹的气都叹光了。
他们家闺女从小在少年宫学钢琴学舞蹈,长胳膊长腿身段软,艺术细胞一大把奖状贴了满墙,虽然文化课成绩不好但也没关系,以后考个艺术生稳稳的本科学历没跑,大学毕业想读研就读,不想读出来开个培训班教小孩弹琴也是很好的,可所有人都没想到陆小凉会在高三前宣布自己要考协和护理系。
真的,全家上下劝了又劝,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陆小凉坚称这是她的梦想,这话连跟她八百年不和的陆小京都不信,张嘴揭穿:“你不是说想考师范教育系以后当音乐老师吗?”
陆小凉当着陆树根的面踹了她哥一脚,气得陆小京差点揍她。
直到现在每回提起这事陆家老大都很生气,他自己当年没读大学跑去当了兵,退伍出社会才知道学历的重要,家里明明能上本科的小姑娘突然混成了个狗屁学校的专科,陆小京真觉得糟心。
在陆小京看来女孩有个好文凭找份好工作,成家生子什么都不用愁顺顺过一辈子多好,非要挑这端屎端尿伺候人的事,他家陆小凉碗都没洗过几回去外头遭那罪?
开什么玩笑!
且不说他,陆树根更是不想回忆那两年究竟是怎么过的,他家丫头不撞南墙不回头。
陆树根为此与陆小凉有过一次非常严肃的谈话,平日里再怎么宠怎么惯都行,但你不能胡闹。
他要听实话。
可最终是没问出来,打断了一根鸡毛掸子也不说。
陆树根就没见过自家闺女那么硬气的时候,手里的鸡毛掸子往下挥,其实最疼的是他,打完了丫头颤颤巍巍爬起来说我去学习了,明天要考试。
从小到大就没那么认真过。
那一刻陆树根服软了。
可惜陆小凉就不是学习的料,咬牙拼着考了一回没中,这是所有人都预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