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霁……”紧牵她的手,衣衫齐整, 人却欲的令她心颤,对她呢喃着请求:“……好不好。”
好。
手指酸累,她也认了。
可是后来, 白霁溪发觉这狐狸说话不算数的。
明面,这狐狸温温柔柔哄着她,却执着她指尖,一次又一次,她浑身满沾了他的气味,他才满足了,穿上睡衣,将她简单的整理,让她带着他的气味,他再拿出毛茸茸的女式睡衣,在被褥里给她穿上。
毛茸茸的小姑娘气的不行:“说话不算数,你说好就一次的。”
阿霁头发变长了些,陆淮深一边愉悦地应,边扎好她的发。
她虽然炸毛的厉害,当被他抱起,隔着他的睡衣摸到他身骨,又见他被漆黑的睡衣衬托着,颈项处清冷洁白,如同顶好的玉。
她也就眨了眨,红了耳根。
他的阿霁,耳朵最是诚实。
陆淮深亲了亲她的耳根处,下了楼,客厅已经被收拾的干净,没有一丝外人来过的痕迹,只有他的步声,他抱着她到了沙发前,放她坐进沙发里。
她许久没看过法制频道了。
他要去做饭,在他去厨房前,白霁溪欲言又止,她以前是觉得,他的法律学的比她通彻,但他一旦偏执,却是毫无理智可言。
可也清楚,她不能再提到邵汀渝。
电视上正放着新闻,她看不进去,目光转到厨房,可以清楚地望见他的背影,她看了看,又重新望回到电视机上。
过了会,主持人放出了公安通缉悬赏的名单。
在逃的嫌疑人之中,主持人刻重的描述起其中一位女性,说她是京都人士,犯下重罪时年纪处在三十二岁,已经逃十余年,所以,在照片中,这一位嫌疑人呈出的面貌便不甚清晰。
即便模糊,仍能辨出那姣好的轮廓。
她原本不以为意,渐渐,额角牵出刺痛,像扯住了太阳穴中细密的神经,在深处里,还有着什么,横冲直撞,喧嚣的厉害。
她一疼,耳边传来刀掉在砧板上的动静,是他赶过来,“阿霁?”
他又唤了几声,白霁溪低着眼皮,缓缓睁开,盯住了他指腹上新鲜的切口,恍惚了下。
记忆中,少年有一次同样伤了指腹,清洗过,血珠子仍会汩汩的冒出,她便拿很小的瓶盖装着,收藏下来。
如今再看着男人指腹上的血,她怔怔的,伸手摸了一摸。
他倒是高兴了,望见她的眼底只有他一人的倒影,他低笑:“阿霁。”空气泛着凉,雨像是停了,陆淮深在她眉心轻蹭了下。
狐狸略摇着尾巴,无一不是欢喜。
因为他笃定,阿霁一定是记了起来,少年时,她收藏过他的血,而他,真真切切的偷尝过她血的味道。
比她病入膏肓,但毫不自知。
于是忍不住又压着她,解开她睡衣的领扣,吻住了锁骨,渐渐埋入她心跳起伏的柔软心口之处。
窗外,湿透的树叶在滴着水。
酒店的包厢,室内有一块巨大的落地窗,可俯瞰着雨季里灰蒙的城市。
在这样高的地方,齐慧只觉得冷,缓缓地对丈夫道:“我想了很久,关于小溪失忆的事儿。”
“如果当年,是因为小溪撞破了陆家老爷子进行军火交易的现场,那陆家,也没必要非得要让小溪失忆,毕竟那时候,小溪年幼,她哪里能知道什么是军火,什么是生意。”
白文则也明白这个道理,嘴角微微一动,只听妻子又说:“除非,与陆老爷子谈生意的那人,那人身份,不同寻常,陆家是害怕小溪把那个人的脸给记住了。”
正说着,有人推门而入,推门的那人笑声温和:“久等。”
“陆三。”白文则见到是陆三进来,脸色当即就沉的很。
本来阴雨天,去哪都不便,只能待在这酒店里,他如今憋出了一脑门的火气,倒是齐慧,浅浅颔首:“三爷。”她语气倒平静:“三爷约我们过来,短信里说是会带我们去见小溪。”
陆三但笑不语,招了服务生过来倒酒,才徐徐的道:“明天是立秋了,恐怕这雨到了下午,还得再下一阵子。”
“晚上吧,晚上,我派人送二位过去。”
至于去哪,陆三没说,白文则夫妇也就没问,这一顿饭吃的静默极了,白文则给妻子夹着菜,没看陆三,仿佛自言自语:“我反正是不会同意,让小溪和那臭小子在一起。”
就是不知这话,是与妻子说的,还是与陆三说的。
齐慧听了,将他胳膊轻撞了下。
而陆三闻声只笑了笑,用餐时,礼仪始终端正。
直到搁在椅背上的大衣,那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响铃声,陆三才搁下筷子,取出手机一看,眉目不动,看向白文则夫妇:“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拿着还在不断震动的手机出去,进了电梯,到了宽敞安静的地方,陆三的神色骤然寒了几分,将电话接通:“我说过,不准打这个电话。”
电话那端,女人轻笑:“三哥,我也是陆家的人,逃亡了这么些年,今天忽然觉得有点累了,我就想,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帮帮我呢。”
陆三寻到了一扇窗户,站在了窗前,“你犯了错,没有人能帮你。”
顿了顿,暗自抽了一口气吐出,语气缓了一缓,才又道:“以前的时候,我劝过你,不要一步错步步错,不要跟着老爷子趟那些浑水,你不听。”
“三哥。”陆三的话,令电话那端的女人似有些不悦:“十多年前,如果不是我将地下那条产业链子串到了金三角,陆家在那时候早就败了。”
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