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欲哭无泪的推开门进去:“主子。”
拿起一旁的断剑,萧辞道:“送去重锻一把。”
严宽愣了半天才看清楚是之前那一把,愕然:“主子的剑怎么断了?”
要知道这可是兵器榜上名列前茅的上乘之剑,也没见主子用剑,好端端的怎么断了?
“愣着做什么?”不由分说将断剑扔过去,萧辞道:“速去安排,一会要进宫。”
“啊?”严宽慌忙拿稳断剑:“主子真要进宫?”
“嗯。”
“可是谢良已经先一步进宫回禀了,怕是皇上以为主子不愿意进宫呢。”
萧辞是不愿意进宫的,可拖了整整两天了,他的耐心耗尽了,想来萧晟渊也是,若是继续僵持下去,怕更会适得其反。
之所以拖着,他心中是有盘算的。
瞥了严宽一眼,就见严宽走到门口又突然折返回来。
萧辞:“还有事?”
“确还有一件事,忘了告知主子”,严宽道:“方才王妃带着明月听风出去了。”
微微挑眉,看了一下天色,萧辞以为穆安还睡着,这会出去做什么?他问:“去哪了?”
严宽:“王妃带着明月听风把谢良拦在巷子里,打的不轻。”
萧辞:“……”
低低笑了一声,招手示意严宽出去,换了一身深色的外衫,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才转身出去。
明月听风一改之前的愁眉苦脸,笑逐颜开。
两人送穆安回了正屋,明月忍不住道:“真是太解气了!早就想教训他了,之前碍着主子不敢过分为难,还是王妃好。”
穆安喝了口姜汤暖暖身子,笑道:“我也看他不爽很久了。”
听风也跟着勾了勾唇角,方才谢良被穆安封了气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听风一脚踹出去数丈,爬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那模样还真是惨极了。
三人正笑着,门口低咳一声,萧辞负手进来。
明月听风立刻身姿端正,收敛笑容,齐声:“主子。”
“没什么事做吗?”
明月:“有,属下现在就去。”
说完一把拉着听风两人脚底抹油溜了。
留下穆安憋着笑鼓了一会脸,看萧辞面不改色,可能觉得自娱自乐不但傻还很没意思,抿了抿嘴:“皇上又叫你进宫啊?这次这么紧急,多半是坐不住了,你还不去吗?”
萧辞:“你猜。”
“夫君的心思,妾身哪里猜的准”,穆安一边说话一边顺其自然的将手搭过去,检查萧辞的伤势,努嘴:“伤还没好,怕是这几日都不能动武了,衣服多穿点,别染了风寒,万事小心保护好自己。”
她一碎碎念的婆婆妈妈就让萧辞有种恍惚的错觉,好像日子就应该这么平淡下去。
轻轻拉起穆安的手,萧辞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随后道:“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医疗室每天都进行治疗,很快就好了,保证细皮嫩肉的,和之前一模一样。”
萧辞:“就是不细皮嫩肉了,本王也是喜欢的。”
顿了一下,扒着萧辞看了会,穆安突然道:“王爷是如何把哄女孩子的情话说的这么平淡的?”
真是脸不红心不跳,无意之中总是措不及防的撩拨心弦,不是一般人还真是受不住。
萧辞不解的想了一下,眼角卷气一层淡淡的笑纹,抿唇:“看到夫人,情不自禁,便无师自通。”
收回目光,离萧辞尽量远一些,穆安揉了揉眼睛,保持镇定自若的模样,半晌,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赞赏道:“夫君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自学小天才。”
总是能不经意间讨她欢心。
但是穆安不知道,曾经吝啬的一个词都不愿意多说的人,能把讨人欢心的话说的出口成章,是下了功夫的。
能讨到她关心,哪怕身至寒风中,冷漠的心都能瞬间化成一摊软水,凹一个窝,将所有的爱意都藏进去,只要穆安欢喜,萧辞就是欢喜的。
久违的惬意短暂的存在片刻,萧辞俯身轻之又轻的给了一个颇为慵懒的清晨吻,短促的呆滞一下,沉声:“待会准备进宫了。”
稍微愣了一下,之前萧辞让她猜的时候,穆安就有几分猜到了,虽然不太明白萧辞究竟要做什么,但是她不怕没有退路,自己就是他的退路。
严宽在门外唤了一声:“主子,车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