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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上满盖着冰雪,有一些零零落落的枯枝冒出了来,显得寂静又旷达。
到了狩猎之地后,皇帝又去休息了。到了晚上,才开始草原篝火宴会。
对方作陪的是邻国的使臣,名字叫做吉吉图尔:“怎么来的如此迟,莫不是陛下路上出事了?”
小皇帝淡淡一笑说:“朕路上有些晕车,身体抱恙罢了。”
“现在可好了?”
“自然。”
吉吉图尔自然也不可为这件事而大费周章,他说:“微臣见陛下迟迟未到,心中一直挂怀,担心皇上在路上会出事。如今将陛下身体大好,属下也放心了。”说着,他举起了手中酒杯道:“就让属下以我们这草原上的美酒,就是来祝祷皇上吧。”
小皇帝抬眼扫了对方一眼,端起来了酒杯,道:“爱卿美意,朕……”
话音还未落,将军站了起来,他谦卑的低下头道:“陛下,早就听闻这草原的美酒是极好的,吉吉图尔大人亦是草原上的勇士。臣仰慕大人已久,臣斗胆,请陛下将能与吉吉图尔大人痛饮的机会赐予微臣。”
皇帝将酒杯放下,指着将军对吉吉图尔说:“他叫做傅钰,是朕最忠诚的将领,曾经为朕立下过大功,既然他想同你喝,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求朕,朕不得不将这个恩典赐予他。”
吉吉图尔忙道:“早就听说过傅钰傅将军的美名,若能够同将军饮酒,也是属下的荣幸。”
傅钰抬起酒杯,同吉吉图尔两人相互一祝,便都饮尽了这杯酒,还相互将酒杯翻转示意。
这一切都看在王爷的眼里,他一只手在马车上被压了,现在都还在发麻。另一只手借着桌子遮挡,轻轻的托着他的孕肚。
他自然看得出来,这到底是发怎么一档事情。
傅钰绝不是一个不知道分寸的人,忽然站起来绝对不是想喝那一口美酒,而是他知道皇帝现在不能喝酒,所以才替皇帝喝了那一口酒。
灯火摇晃间,开始上歌舞表演。那是草原上的男子,跳着雄浑的舞蹈。
隔着眼前舞动的人群,王爷看见傅钰走到了皇帝身边,似乎是在听皇帝说些什么。接着傅钰抬起目光看了皇帝一眼。目光中闪烁着的是担忧的神色。
王爷垂下了眼睑,他不会看错。
那是担忧。
王爷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孕肚,心头默默的思忖着。
将军是很会照顾人的,但是他为什么这么会照顾人呢?他是护国公的小公子,自然是千宠万爱集于一身,有谁值得他去照顾呢?又照顾得如此的好。
想到这里,王爷的心里顿时又苦又涩,整个人显得更是郁郁。
“呃……”腹部好像有一把钢刀在那儿纠缠着他,疼,好疼,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疼过。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是他腹中的胎儿在抗议。皇族因为爱才能够怀孕的,也就是说这个孩子的源头就是爱。现在这个孩子在发出疑惑,询问他的父亲是否爱他的母亲,如果不爱,那么他的存在就是多余。孩子很生气,生气的反应就是在他的肚子里面闹腾。
作为母体,这个时候他应该安抚这个孩子,要用坚定的信念告诉他,他的父亲爱他的母亲,也爱他,他的父亲期待他的降临。可是王爷如何说的出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将军是怎么看待他的,又让他如何去告诉这个孩子,他的父亲是爱着他的母亲……
该怎么办呢。
王爷开始后悔,他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眼前的这一幕幕简直是一场酷刑,他根本无法坦然地看待皇帝跟将军两个人的相处。将军可以对其他人如此的好,曾经在夜里对他的嘘寒问暖都不是仅仅属于他一个人的……
不。
手指紧紧地握住了桌面,或许那些一次次的温怀根本就不属于自己。
王爷咬着唇,从鼻息里闷出一声“唔!”难耐至极。
或许,那一声声的问候,不过是把自己投射成了皇帝的替身。
腹部的疼痛渐渐加剧,那种疼痛是从腹部最深处钻出来的,锥心刺骨。
傅钰跟皇帝幼年相识,朝夕相伴,若说是有感情,自然也是对皇帝。怎么会对自己产生这份情感。是了,中秋那一日,他中了毒药,把自己认错成了皇帝。想来一定是他对皇帝情根深种,却又无法告诉皇帝,生怕会惹恼了皇帝,所以便将他所有的情欲给了自己。
想到这里,王爷只能够深吸口气,强自压下体内的痛楚,是他太傻了,他竟然还沉迷与此,不知道将军心里面是不是暗自在笑话他……
吉吉图尔坐在前面,回身注意到这宁国大权在握的摄政王,说来这次出行,他们的国主特地叮嘱过,也要与摄政王结交一二。
国主是这样说的,皇帝不过十七,虽然亲政,但是乳臭未干,不足为据。而颜绍把持朝政已久,手段魄力都令人折服,不可不惧。
颜绍便是王爷的名字。
吉吉图尔并不喜欢男人,他喜欢女人,可是当望向王爷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
', ' ')(',就感觉这个男人特别的诱人,对,就是诱人。
这是被操的。王爷最近日日被老公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慵懒的魅惑。让人望见他就觉得他非常的诱人,特别想靠近他。
吉吉图尔端着酒杯过来,要跟王爷和说话上几句,好为后面的相处打下基础,谁知走近一看,却发现王爷的脸庞竟苍白难看至极。
吉吉图尔忙问道:“王爷,您脸色这么苍白,是否身体不适?”
王爷知道此事事关两国邦交,不可小觑,便正色道:“本王无碍,只是方才喝多了些。大人不用担心。”
话虽然这样说,但吉吉图尔却觉得奇怪,这宁国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跟摄政王都身体抱恙?他两个莫不是暗中打了一架?
吉吉图尔再细细一看王爷,只觉得王爷像是坐不住一般,身形微颤,额头上也冒出些虚汗。
吉吉图尔有心想要跟他打好关系,便道:“王爷,若您实在是身体不适,不如先下去休息把吧。”
王爷听闻,抬眼看了一眼宴会之上,傅钰依然在跟皇帝说话,并未看向自己。
连一个跟自己未曾见过面的吉吉图尔都可以前来关怀自己两句,可是他却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王爷默默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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