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撩人于无形的商总下一秒就被夏津南一把推开了。
夏津南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往后撤了一步,说:“冷了裹被子去。”
商陆跟着他下来,说:“不闹了。”
夏津南将热水往他手里一塞,说:“多喝点热水。”
商陆问他:“剧本看完了?”
“看的差不多了……”夏津南随手拿了一个橘子拨开,“你说我接不接这部剧?”
商陆倒是对这个无所谓,说:“看你了,想接就接。”
夏津南把他今天和方律说的那番话跟商陆重复了一遍,又问:“他说的挺有道理,可是我怕我轻易接了这个戏,挑不起这个大梁……”
“没什么挑的其阿挑不起的……”商陆说,“你之前不也出演过男一么。”
夏津南失笑,说:“那不一样,之前那些都是流水的电视言情剧,比不上大银幕的。”
商陆说:“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尽力就好,你要是想一直走这条路就应该试试,总得迈出这一步的。”
“我总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夏津南说,“怕愧对陈导的心里。”
商陆说:“哪有这么多顾虑,我倒是觉得,你拒绝了他比没演好更让他难过。”
夏津南仍是有些犹豫,商陆说:“最差能有什么?不就是扑街吗,咱们又不是赔不起。”
夏津南哭笑不得道:“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商陆说,“我的不就是你的么,还跟我计较这个。”
夏津南说:“那让我在想想吧。”
商陆说:“行,你想拍就拍,不想拍咱们就不拍。”
夏津南掰开几瓣橘子给他,:“对了,明天陪我去趟夏家,看看我妈,顺便问问当年处理那场案件警察的事儿。”
第63章罪责
街上的年味浓厚,路过的家家户户都贴着喜庆的红春联,有的还在店面的街道上挂着红灯笼,在红与白的交错之中,显得格外的喜庆和漂亮。
可总有快乐蔓延不到的地方。街边的行人和建筑物开始减少,逐渐被一片茂茂匆匆的树林取代,夏津南不懂花草树木的品种,只觉得在冬天还能这么绿的树木肯定很了不起。
具体怎么个了不起的法,夏津南也没想过。
夏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雪萧瑟的挂在树杈上无人清扫,只是在通往大门的方向清理出了一条细细的小路。
家里没有布置任何关于红色的东西,门口甚至连出殡时的白条还都没拿下,更别说换春联了。
薛静穿着一身居家服独自坐在沙发前看着春晚的重播,家里的佣人纷纷回家过年去了,只有李叔还留在这里,即便如此,偌大的家里还是显得冷冷清清。
“夫人,少爷回来了,还有商先生,也来了。”李叔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仿佛他们两个的到来能给这个冷清的家增添不少人气似的。
薛静缓慢的转过头,露出一张憔悴的脸,让夏津南一瞬间感觉到陌生极了。
在他的印象之中,薛静向来是光鲜亮丽的,常常以温柔大方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即使内心柔软,也只是在夏津南面前会掉两滴泪,在外人面前则是强硬的要命。
而现在,薛静暗黄的脸上挂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和大眼袋,嘴角拉拢着,皮肤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似的,眼角还带着肉眼可见的皱纹,头发像是没在打理过的样子,显得有些毛躁。
夏津南鲜少看到薛静这幅模样,仔细想一想,上次见到薛静这幅模样还是父亲和姐姐出车祸的那一年。
“来了?”薛静的嗓音带着沙哑,转头回去眼睛依旧盯着电视屏幕,无悲无喜道,“坐吧。”
李叔端来两杯热茶放在桌上,说:“暖暖身子。”
“谢谢……”夏津南捧着瓷杯,轻轻抿了一口,“妈,最近是不是没好好睡觉?”
薛静也不往他这边看,冷哼了一声,说:“我哪能睡得着?”
夏津南呐呐的说:“对不起……妈,你心里不舒服就冲我来,别折腾自己的身子。”
薛静讽刺的说:“我哪敢冲你来啊,也就只能折腾折腾自己了。”
自从夏庆余的葬礼过后,两人的母子关系急转直下,直跌入冰点。
薛静早早的没了丈夫和女儿,只剩下夏津南这块心头肉,可没想到一朝变故,儿子竟要跟家里解除关系,她怎么能不气?
外面的豺狼虎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母子二人,薛静一心想护在他的身后,回头一看,不知不觉只会依靠自己的儿子早已经长大有了他自己的想法,早就不是那个只会躲在她身后的小孩了。
“今天过来干什么?”薛静问。
夏津南把商陆手里拿的那些补品交给李叔,说:“带了些东西,顺便问您点事情。”
薛静没搭理他,夏津南继续说:“妈,我记得您有一个朋友是在警局的对吗?”
薛静沉默了两秒之后,说:“没有,你记错了。”
夏津南还以为她是记不清楚了,提醒说:“我印象里他是姓宋,当年车祸时……”
“够了!”薛静的音调陡然尖利起来,把夏津南吓了一跳,“我说了是你记错了!”
夏津南和商陆两人对视了一眼。见她的态度强硬,夏津南也不好再问,只好说:“我知道了。您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