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卿衣寻找新鲜血液,段廷则重新落下匕首,犹如最老道的屠夫般,动作不能更熟练地给这具无头尸体进行肢解。
说是肢解也不太妥当,因为他只切掉双臂和双腿,让这具尸体只能是尸体,再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附体的恶灵很快就受不住出来了。
段廷毫无停顿地一匕首捅过去,恶灵连尖叫都无,直接化成光点消散。
恰好这时,卿衣喊他:“段廷,我找到了,你过来吧。”顿了下,“帮我拿两把手术刀,我留着防身。”
手术刀小而锋利,便于隐藏,非常适合出其不意。
段廷依言收起匕首。
他也没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诸如有他在,她用不着额外防身之类的话,而是很认真地挑了两把最干净的手术刀,还仔细地拿布缠好了,才过去同卿衣汇合。
卿衣正在把刚才顺手搜罗出来的,挑挑拣拣还能用的物品挨个装进小羊背包里。
听到段廷过来的动静,她转头,他把手术刀递到她面前。
见手术刀被他细致地包裹住,不会伤到手,卿衣接过把玩了下,塞进上衣口袋里,唇角勾起,笑得很甜,真真切切软软绵绵的小绵羊:“谢啦。”
段廷见状也勾唇笑了下。
笑容弧度不深,有些僵硬,有些生疏,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可这并不妨碍本来就很俊美的男人,因这个笑显得更加俊美,连同身上那种神秘感也冲淡不少。
他很温和地说:“好了吗?好了就走吧。”
卿衣点点头,拉好背包拉链,往手术室门上画了个实心圆记号,才和段廷沿着滴在角落的新鲜血液继续走。
他们离开手术室,走到了楼梯口。
新鲜血液到这里就消失了。
包括扶手在内,目光所及的所有墙壁以及楼梯台阶,都没有任何疑似新鲜血液的痕迹。
注意到这层楼是四楼,卿衣用手电筒照了下,上面还有好几层。
“往上还是往下?”她问段廷。
段廷正要回答,就听上方忽然响起一道很轻的声音。
“啪嗒。”
像是有谁在按电灯开关。
不用多说,两人立即上楼,来到五楼。
和刚才的四楼一样,五楼也是遍地的凌乱,应急灯幽幽地射出绿光,整条走廊安静极了,仿佛刚才听到的“啪嗒”声是两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