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建安最近比较风靡的太熹屠苏酒,您尝尝看。”把酒盏推到诸夏面前,苏越笑道。
一股迷离的酒香瞬间弥漫开在车厢中。
诸夏的眉头皱了皱,但还是端起酒盏来喝了一口。一口下去,他的眉头愈发皱得紧了了。
“怎么了主子?有什么问题吗?”一直注意着他的苏越见他皱眉,不由得问道。
诸夏摇了摇头,“没事。”虽然这样说着,但他心中却还是有点狐疑,因为这杯中酒的味道分明就是和平原云水阁中卖的“小芥子太熹屠苏酒”的味道。虽然只在那边喝过一次,但因为味道确实特殊,所以他记得很牢,那味道和这杯中的味道一般无二。
想了想他还是问道:“你就酒哪里买来的?”
苏越一怔,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下意识就答道:“云水阁啊,最近这阵子建安中这家店的酒可很是风行呢。”
“云水阁吗?”喃喃地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诸夏倏然一笑。算了,他现在管这个干什么?不管这件事和王曦妩那个小丫头有没有关系,都不是他要操心的范围。
苏越还是不解,接着问道:“主子,云水阁有什么问题吗?”
诸夏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他不说,苏越也不能追问,于是便顺手拿起已经空了的酒盏给他满上。
不客气地接过酒盏又一干而净,诸夏细细回味了一会儿才问道:“这段时间朝廷上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一说到公事苏越整个人就变得严肃起来了,只见她下意识挺直了背道:“最近确实有一件大事发生,平原郡的郡守被押解进都了,公子您知道这件是吗?”
“是吗?”闻言诸夏也愣了一下,“傅敬豫被押解进都?这是为什么?”年前那段时间他离开平原去了广汉,直到现在又直接来了建安,对于平原郡发生的事情他还真是不知道。
“听说是因为倒买皇粮,加上通敌叛国,不过后者的罪名要重些。”苏越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都说了出来,“不止是傅敬豫,傅家一家都被关进了大牢,现在朝廷正是要审理这件案子呢。”
诸夏点了点头,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目前只拿了傅家一家已经算是好了。不过他接着皱眉道:“怎么现在突然出了这么一桩事?之前怎么都没人揭发吗?”
苏越摇头,“这个婢子倒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是朝中突然有人上书,把傅敬豫的事给检举出来了。”
诸夏没说话,心里却大概有数了。想必应该是王家一脉的人发力了,有很大的可能就是王郗,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傅敬豫给推出来,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眉头紧皱,他接着问道:“那除了这件事呢?其他还有什么大事吗?”
苏越摇了摇头,皱着眉想了想道:“要说大事的话,这件事算是朝廷上的大事了,不过前段时间后宫中也出了一件大事。”
诸夏问道:“什么事?”
苏越答道:“嫣淑君小产了,好像是萧淑妃所为。”
按照他的性格,诸夏对后宫中的争斗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却表现出了相当敏锐的嗅觉,只听他轻声自语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恐怕王党一脉近期要受些打压了。”
傅敬豫虽然明面上不属于王党一派,但既然王郗把他给推了出来,那么只能说明他至少是为王室做事的,而嫣淑君则是出身王家旁支。如此一来,在接下去的博弈中,世家一派肯定能暂时占据上风了。
苏越身为欢场头牌,平常更是以琴道大家的身份出入于达官贵人之家,对于大燮朝野中的形势甚至要比一般男子看得更为清楚。听主子这样说,她一下子也就领悟了其中的意思,跟着点了点头道:“这段时间杨陆两家的公子确实收敛了很多,就连三皇子都少出来了,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诸夏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在赞同她的话。
苏越于是微微一笑,一边给他倒酒一边问道:“那主子这次过来,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婢子做?”动作间她的头微微垂着,额前的一缕碎发便随着她的动作飘落下来,给她增添了一分妩媚之感。
然而诸夏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捏着酒盏的指骨苍劲有力,只听他冷冷说道:“这段时间,我要你去把祁安殿的情况给我打听清楚,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