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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飞X云初平
星期六刚好是植树节,这天早上,报了名志愿植树的学生在学校集合,搭大巴车去植树地点。
刚下车,就见一片荒野,只是这片土地上有许许多多刚冒芽的小树,地上全是翻出来的泥土,几条主干道被人铺了一些纸板方便行走,有不少人来来往往,认真做事。
说是植树,但要做的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除了种几棵大树以外,大树旁的一块绿地他们也包了,包括不仅限于翻土、搬花卉、抬水以及铺草。
云初平这会儿也帮带队老师分配任务。
树种比较贵,所以种树苗这种重头戏要留到最后。现在他们得先去打理绿地。女生负责松土和铺花卉,男生则主要负责搬运等体力活。
洛飞和几个平常一起打篮球的兄弟力气比较大,就主动去抬水了。而像云初平这种不算太强壮的人,就主动承担起了搬花卉的功能。但他又时刻留意着女生们那边的情况,有不妥的及时跟老师联系,所以他有时候也会帮着女生们种花。
装花卉的是薄薄的塑料袋,一袋里有好几株。小花连着泥土安安稳稳地呆在袋子里,等待着被人搬运。
植树节每年都有,但因条件限制,对很多人来说,这个节日跟平常并无区别。难得学校有志愿植树活动,云初平立马就向老师报了名,腾了一天周六,心心念念地盼着它来。
荒凉的土地渐渐地被或红或黄的花卝苞所取代,虽然它们尚未开放,但到盛开那一天,这一片必是一番美景。
而这一切,都是他们亲手栽下的。
正这么想着,云初平微微一笑,手上攒紧,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可他突然觉得不对。
手心有些刺痛。
他把右手手心打开,里面不知何时有了几道划痕,应该是被花茎或叶子割的,看不出深浅,在尘土与污泥的掩饰下更是察觉不出来。
也只有手里的汗渗进去了,他才觉出痛意。
云初平甩甩手,把手里的花带过到目的地再说。
可像是跟他开玩笑一般,装花的袋子太薄,这袋花又偏重,“刷——”袋子烂了。
云初平在主干道上蹲下。
他有点犹豫。
时间已过去大半,植树园的人催促他们动作快些,路过的人步履匆匆。有些男生也已经被叫去树苗那边帮忙了。
“班长,快点啦。”一个人从他身边路过。
他又认真地看了眼伤口。
很细,有些泥灰在上面覆着,看不出流卝血的迹象。握成拳头有些疼,但手展开时,那痛感又渐渐消失了。
不严重吧。
于是他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处理起了掉在地上的花。
袋子从中间破开,已经不能再用了。他只能双手撑开,托着花泥,捧着它们快速走到目的地。
去到绿地,听说花卉已经搬够了,而种花需要人手,他又只好帮忙种花。
云初平学着其它女生,先用手把松过的土刨开一点儿,再把花苗放进去。
“班长,你不舒服吗?”
听到这问句,云初平才意识到自己把右手背到身后去了,只有左手在工作。他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没事。”
那同学见他说没事,又走开了。
云初平试着用右手盖了盖土,不痒也不疼。
伤口还是和之前差不多,只不过更多的泥沙覆在上面了,这是把破损地方都填上了吗?
“云初平,你手怎么了?”
洛飞提着一桶水,在不远处叫他,眉毛皱起,声音关切。
云初平被洛飞的细致一惊,心口微微发麻,汩卝汩地流着暖意。
但此时人手不够,任务颇重,再植完树就结束了,倒也不差那么一会儿。
见洛飞放下水桶过来,他连忙把手一收,“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真的?”洛飞眼神疑惑,有些不信任。
“那当然。你赶快去抬水吧。”
在云初平的催促中,洛飞渐行渐远。
云初平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
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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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苗很重,每个树苗都要好几人抬起,再缓慢地放到坑里。
太阳慢慢从云层里挪出来,大家都站在不能遮蔽的树苗下,汗如豆大,在每个人脸上滑落。
做完这一切,老师居然还给他们讲解植树节的知识。
等接受完知识的熏陶,都快中午了。
“今天的植树志愿活动圆满结束!”伴随着咔擦一声的合照,众人结束了今天的活动。
“上个洗手间咱们就坐车回学校啊。”
云初平没去洗手间,他跑到了墙边一个装着水龙头的地方。
冰凉的水刺卝激着娇卝嫩的掌心,细细地冲刷掉一切污垢,在冲洗后,原本的划痕展现出来。
', ' ')('有一道较深,泛着红,伤口边缘还卷起来了。
此时。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不是说没事吗?”
洛飞冷冷的眼神扫视着他,复又看向他的手心。
云初平不由一颤。
他好像从没见过洛飞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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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的士车后面时,云初平切切实实感受到身边人不断散发的低气压。连一看就是健谈的司机,也没跟他们聊几句,只专注着开车。
刚刚洛飞跟老师说了声,就扯着他头也不回地打车走了,也不顾其它同学诧异的眼光。
是个正常人都能品出——洛飞在生气。
“洛飞......”云初平轻轻唤道。
“看完医生你再跟我说话。”
他甚至连头都没偏一下。
云初平自知理亏,也只好顺从他意。只是心中有些酸涩,转头只见洛飞肩膀宽厚。
一个早上的疲惫渐渐堆积,他心思微动,小心翼翼、又有些忐忑地,把头缓缓靠在上面。
洛飞岿然不动。
在眼睛闭上前,云初平想。
还好。
没有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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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云初平发现自己坐在诊所的凳子上,靠在洛飞怀里。一旁的医生正拿些东西准备给他消毒。
“醒了?”
“嗯……这是哪?”云初平打量着。
“最近的一间社区诊所。”
“哦。”云初平不说话了,偷偷拿眼睛瞄洛飞。
“手割伤了就要及时清理,”医生一边给他消毒一边说:“你这手都伤多久啦,现在才来,还好没发炎。”
“还挖土,你就不怕破伤风?”
“别碰水别弄伤了啊,我顺带再给你包一下。”医生说着就给云初平包上纱布。
“这几天好好消毒,过几天就可以换止血贴了。”
“好,谢谢医生。”云初平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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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很生气啊......”去到洛飞家时,云初平憋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洛飞转头,看见某人的头低着,睫毛轻眨,嘴巴微抿,一副可怜又害怕的模样。
曾几何时,云初平班长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淡模样,理都懒得理他一下,不过数月,这就收回爪牙,变成一只乖巧又讨人喜欢的小猫咪。
洛飞深知其变化的原因。
他深深叹口气,伸手拨了拨那人额前的碎发,“先吃饭吧。”
午饭还是李婶做的。饭后,洛飞就让李婶别过来了。
云初平还是有些忐忑,洛飞明明很生气,但除了车上的一句气话,其余时候都对他表现出别有耐心的温和。
吃饭的时候给他夹菜,在医院抱着他直到他醒来,在车上的时候其实也任他靠着睡觉,甚至吃完饭也不用他帮忙收拾。
这种温和就像海啸来临前的海面,看似平静恬然,却有让人琢磨不透的冰凉。
“你手伤了,我来洗。”洛飞垂眼收拾餐桌,见他站在原地不动,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软声道:
“先回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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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飞一进门,就看到云初平坐在床上发呆,手上拿着一份成语提纲,眼睛也没认真看。
其实是在等他。
门一关上,云初平蓦地坐直,他手攥紧提纲,看着洛飞一步步走来,咽了咽口水,问:“你要打我吗?”
洛飞沉默了一会儿,坐在了云初平旁边。
他挑起云初平的下巴,温情地直视他的双眼,说:
“你想被我罚吗?”
罚,这一个词在他们以前的实践里也用过,但都是玩笑或者为实践设置的环节乐趣。
但,洛飞此刻的罚是什么意思,他们都心知肚明。
“我知道我做得不太好,你生气是正常的,我想解释一下。”云初平开口道。
“嗯,你说,我听。”洛飞手指摩挲着云初平的下巴。
“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以为是小伤,可以晚一些处理,”云初平越说越小声,“也不想你担心。”
“但是我理解你的心情,对不起。”云初平握住洛飞搁在他下巴的手,“我后来想了想,如果我是你,我也会生气......”
“你打我吧,”,他紧紧握住了洛飞的手,像是怕自己反悔般,“我不会介意的。”
“我为什么要打你?”洛飞说,“就因为我生气吗?”
“还是说,宝贝,”他用另一只手抚上云初平的脸颊,轻轻吐字,“你想被惩罚?”
云初平的脑袋有点乱,他其实不喜欢真正惩罚类型的管教,但是又觉得,这次洛飞真的罚他管教他也可以接受。
“我们做个约定吧
', ' ')('。”洛飞说。
“在平常的生活和实践中,我们只是情侣和主被,不存在任何管教关系。”
“但是,如果一方做了刻意伤害自己身体、欺骗对方或者违反其它原则性的事情,另一方可以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管教他。”
“我也可以管教你吗?”
“可以。你是我的另一半,你有权监督我。”
“不过……”洛飞轻笑,“你不要打我,谁打我我逆反谁。”
“好。”云初平答到。
“所以……现在你要管教我了?”他有些害怕,心底却有一丝微妙,像是兴奋,不明显。
“我的惩罚很严格,会让你难受,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实践都严厉。”
洛飞的话不长,但很严肃。
“我们的安全词是什么?”
“……羌笛?”云初平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受不了就说安全词。”
“好。”
洛飞瞥了眼有点紧张的人,思索了下接下来的惩罚。他或许应该亲一亲安抚云初平,但又生生忍住了。
洛飞离开床边,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靠着椅背,手支在扶手上,撑着脑袋。他的衬衫扣子开了两颗,衣袖卷到手肘,露出肌肉匀称的小臂,虽然不严谨仔细,但冷下脸时,自有一股慵懒又冷淡的气质。
他冷声命令道:“衣服脱了。”
空气仿佛被压住,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
云初平还未把褪卝下的裤子收拾好,又听见那人说。
“全脱了,跪床上。”
“倒数3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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