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后,沈劲松便彻底留在中军帐中。
玉尘飞率军进犯时轻骑快马,仅十六个日夜便能从玉遥关杀至帝都。大胜而归时,却因要押送大景的岁贡和俘虏,车马迤逦,走了半个月方至青州。
这一路上大雪皑皑,闲来无事,就是翻来覆去的做。他二人一个年轻气盛,一个正值壮年,都是气血方刚,又初尝情欲销魂,有时眼睛一对视就天雷勾地火。玉尘飞在床上没什么折腾人的恶习,沈劲松很快能经受,一回生二回熟,越做越合拍,甚有食髓知味之感。
玉尘飞像只狼般喜欢靠舔毛撕咬增进情谊,沈劲松本来胸膛并不敏感,被他经常咬舔乳头,就生出酸痒感觉,被用力吮吸时阴道也会跟着湿润空虚。
沈劲松喜欢一面被咬吮乳头一面被操穴,上上下下都被需索被满足,满脑子只剩下浑沌的快乐,潮水般铺天盖地,渐渐什么都不想了,家仇国恨、戎马生涯、圣贤人伦……都被隔绝在白色穹庐外,风雨不侵。
他年近而立,一生中竟从无像此时般“无忧无虑”。
日后沈劲松回忆起来,若是他重新做出抉择,他或许会将此生停留在这段旅途中,停留在这顶帐篷里,车马辘辘,飞雪茫茫,他与他的少年爱人日夜缠绵,永无尽头。而所有图谋像青草般仍被埋在厚厚的雪下,永远不破土发芽。
第七章将军角弓不能控
这夜他们仍在青州地界扎营。
一番云雨后,玉尘飞像一只懒洋洋的豹子,栖在沈劲松身上,反复抚摸着他坚实的胸膛。
玉尘飞近日发现,沈劲松很喜欢亲密的肢体触碰。起初被玉尘飞爱抚和亲吻胸膛脊背时,他死死皱眉,浑身肌肉紧绷,似乎万分抗拒和不适应。但被不厌其烦地温柔抚触后,他冷漠如坚冰的神情消融了,眼角眉梢都流露出脆弱的依恋。有时玉尘飞做得狠了,他不自觉反抗,只要玉尘飞去亲亲他搂搂他,他就像得到了什么保证般,重新安静下来,神情柔和而陶醉。
刚好玉尘飞也喜欢通过接触来确认所有权和表达喜爱。
他每天都给自己的马儿三尺雪梳毛,十年来从未假手他人。
这夜他正在调戏沈劲松的耳垂,耳垂被含在嘴里,不厌其烦地柔密舔咬,红得滴血,热得发烫,。
沈劲松脑袋像浸泡在温水里,舒服得迷迷糊糊,一道道细痒的电流使他的腰发软。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搂玉尘飞的后颈,让他们温暖赤裸的胸膛贴合得更紧,立即感到更深的安心和满足。
真想一辈子这样相依相偎。
他难过地想,睁大了眼,漫无焦距地盯着白毡穹庐顶。
但渐渐的,他察觉到什么异样,神情霍然冷厉戒备。
玉尘飞感到沈劲松猛地伸手抱住自己的脑袋。下一刹那,刺客从天而降,转眼已跳到塌上,手中利刃高举,似要就此将玉尘飞的后脑洞穿。
一阵让人牙酸的划擦声,刀锋不知为何物阻拦,刺客亦僵持在原地。
沈劲松此时手无寸铁,抬腿勾倒床边一人高的青铜灯柱。刺客只顾着榻上二人,怎会提防身后,当场被那狼牙锤般的灯盏砸得脑浆崩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那被砸穿的穹顶竟又跳进许多黑衣人。沈劲松搂着玉尘飞猛翻身,将他护在自己身下。再扬身拔起方才刺客的剑,手腕翻转,剑花横扫,便如千军辟易,一时间竟无人能近他二人的身。
玉尘飞伸手去推沈劲松胸膛,示意自己回过神了。沈劲松顺势长身而起,甚而有闲暇披了件玉尘飞的玄色大袍,才极之潇洒地振袖提剑杀入人群。其间看都不看玉尘飞一眼,却是对他放心极了。
玉尘飞这厢右手五指厉张,锋利如钩,往向他杀来的刺客天灵盖一抓一拧,直接把人脖子扭断了,自此也夺下剑来。
刺客络绎不绝,两人分头迎战。
玉尘飞剑走轻灵,矫若游龙,见血封喉,另一只手仍使出那爪功,过处人头滚落一地,如修罗美人现世的祭品。
玉尘飞使的这招爪功名唤“花欲燃”,是西幽王族密传武功。此招残暴邪异,用多了有走火入魔之虞,又因走火入魔后眼角嫣红如桃花欲燃,故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