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大家都喝了不少,哈密也没想拦着,正好多喝点酒倒是可以去去体内的寒气,没一会儿桌子边就没几个人了,喝多了都回洞里呼呼大睡去了。
洞外寒风依旧哭嚎,仿佛一个凄惨女人正在他耳边唱哭戏,哈密闭着眼仔细聆听,听着听着手指也无意识的跟着打起拍子来,兴致高处时又喝了一口酒后,突然沉沉的笑了起来。
他现在的状态怎么这么像个退休老大爷,喝着二两小酒听着小曲,然后他头上的鹦鹉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哦不对,哈密笑了笑,叫个不停的不是鹦鹉,而是嘴馋的快要疯了的赤果。
哈密又沉沉的笑了起来,随即便昏昏欲睡起来。
心之所安,他找到了。
就是这样的日子里,在这热闹的氛围里,有一群和他生死与共、陪他到老的人,他的心,自从父母离去后,第一次不再觉得空落落了。
仿佛被这热闹的景象给填充满了,他想了想,好像他穿来史前的这趟旅程,这么看来,也不怎么亏。
藤岩拿来一张有人高的灰色柔软兽皮,盖在他身上,坐在哈密旁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突然动作很轻的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轻轻的亲吻了一口,随即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板着一张红到耳朵尖的俊脸,将哈密抱起放在了他住的小山洞里火炕上后,给他盖好,就有些灰溜溜的窜回来了自己洞里。
哈密睫毛颤了颤,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等藤岩离开后,游用手里拿着玩耍的竹竿,挑开哈密小洞口的兽皮,对着藤岩离开的方向,眼睛眯了眯,意味深长的很。
却突然被人从身后用胳膊勒住脖子,悄无声息的推进了隔壁的山洞。
游用竹竿捅了捅勒他脖子人的胳膊,呛咳了几声,道,“松、松手,狼目。”
狼目暗红色眼睛在他漆黑的山洞里划过一抹利光,他勒住他脖子的胳膊劲用的更大了,声音低沉并威胁道,“小点声,不然,就让你去见兽神!”
游翻了翻白眼,心内疯狂吐槽,我不用死也天天能见兽神行么?!我见我自己,早都见腻了,再说,你个小灰狼在不松手,别怪劳资欺负小动物了哦。
游刚要还击,就见狼目突然松开了桎梏他脖子的胳膊,然后快速往后退了几步,对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混进我们部落有什么目地?”
游眯了眯眼,没想到这小灰狼这么谨慎和仔细。
他笑了笑,打算蒙混过关,“我就是游啊,孤家寡兽一个,没有部落,也不知道生我的兽父母父是谁。”
突然,天空轰隆隆的电闪雷鸣起来,无数惊雷在耳边怦然炸响,游顿时被吓的一个哆嗦,在心里疯狂憋屈的讨饶:天道粑粑,我知道我母父兽父都是你,我这不是再忽悠这只小灰狼呢嘛,天道粑粑我最爱你啦。
如此一番,惊雷才缓缓撤去。
游在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对狼目道,“除了对那只小狸花猫,正在收服他当我座下第二宠物外,我绝无二心,兽神可见!”
听游用兽神保证,狼目这才放下了满身的防备和谨慎,几分犹豫过后,为了部落团结,他还是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不想让他和游之间有误会。
“我在部落交易集市的时候,偷听到了你和树人一族的交谈。”
游:“……”
就说嘛,游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怀疑他。
树无心这个糟心玩意儿。
游摸摸鼻子,慢慢悠悠的道,“部落交易集市不是我第一次来了,多来几次认识了树无心不奇怪吧,毕竟多年来都是由他和他们树人一族在主持部落交易集市。”
听了他给的解释,狼目沉默了几秒,上下打量了游几眼后,也没说信还是不信,点点头就撩开洞口的兽皮出去了,徒留游一个人在这嘀嘀咕咕的吐槽小灰狼没礼貌。
***
第二天,大雪还是没有停的迹象,哈密洗漱过后,扶着有些疼痛的后脑勺,喝了碗果茶,望着洞外飘飘扬扬的大雪,无比感叹他当初决定将大白菜带回来一部分,否则,像现在这样,大雪封山封路,想出去可真是太难了。
尤其是雪天路滑,他们推车去拉孔雀石和大白菜,明显有几分不现实。
哈密想了想,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等,等河面全部冰封冻上后,选一个天气好的不下雪的日子,在河面上拉着爬犁去收剩下的大白菜和孔雀石了,希望大白菜们不要腐烂在地里。
藤岩一大早就带着十来个兽人们去坑洞里收猎物去了,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猎物。
哈密在凳子上坐来坐去,左右闲来无事,他叫上几个猫猫族的兽人,跟着他一起腌酸菜。
哈密拿出了五六十颗大白菜,放在通风处晾晒两到三天,让白菜里面充足的水份蒸发一些,然后捏捏外面的白菜帮子,发软就可以腌酸菜了。
哈密将晾晒好的白菜,去掉外面的老梆子和菜根,一般要去掉一两层,并把叶子切掉一些,然后将大陶缸刷干净,把白菜一层一层紧密地摆进缸里,每摆一层撒一些盐。
最后用掰下来的一些白菜老梆子,盖住最上面的白菜,压上一块石头,用竹盖帘盖一天。
用石头压上是为了防止白菜漂起,不要让白菜露出水面,这样腌的酸菜才好。
等第二天打开陶缸,加满清水,并倒入他从空间里买来的米醋,再封好缸口。
这样自然发酵一个月以后,大白菜就成了酸菜了,哈密让兽人们将这酸菜缸放在厨房靠墙的地方,主要是主洞里成天不断的烧火炕,洞里温度高,怕腌的白菜会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