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丽惊魂未定,闻言立刻哀求道:“小姐,别这样,春喜只是一时糊涂,她很快会想明白的。”
“拿来!”刘玉芝怒叱道,凶狠地瞪了春丽一样。
春丽顿时惊惧起来,不得不去针线箩中取来一枚干净的缝衣针。
刘玉芝拿起缝衣针直直地扎进春喜的肩膀,然后迅速拔出再扎。
“啊!嗯……”春喜蜷曲着身子忍耐针刺之痛。
“贱婢,贱婢!”见春喜不求饶不哀叫,刘玉芝更加愤怒了,对着春喜的手臂大腿臀部这些肉多的地方一针又一针地猛扎。
鲜血迅速从针眼冒出来,在春喜青色的丫鬟服上晕开。
“小姐,小姐,不要再扎了,春喜会死了。”春丽看着残忍,终于冲过来抓住刘玉芝的手跪下哭求。
“放手!”刘玉芝怒道。
春丽哭道:“小姐,春喜已经浑身是血了,你就饶过她这回吧。”春喜已经痛得浑身哆嗦了,只是她性子倔强,死不肯开口求饶。
刘玉芝冷厉道:“她当她是夫人小姐吗?一个贱婢而已,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春丽哭道:“小姐,春喜除了伺候姑爷这事情,她哪一次违背你的命令了?小姐,你饶了她吧。”
刘玉芝被自己信赖忠心的丫鬟哭着劝说,又看到春喜匍匐在地上满头大汗,手臂上肩膀上不断有血污出现,便恨恨道:“看在春丽帮你说情的份上,我饶你这一回。下一次你再拒绝姑爷,我就把你卖进青楼,让你伺候几百几千个男人!”
她把满是鲜血的缝衣针往地上一扔,命令道:“到院子里跪着去。”
春喜手臂大腿臀部都在疼,疼得浑身直冒冷汗。闻言,她挣扎着起身,颤声道:“谢谢小姐开恩。春丽姐,谢谢。”说完,她佝偻着身子慢慢走出寝室,来到院子里,跪在青砖地面上。
寝室里的春丽的求饶哭诉外面的丫鬟婆子都听到了,看到春喜蹒跚走出来,手臂肩膀臀部的衣裳上晕开一朵朵红色的血花,知道她被大夫人体罚了,各个噤如寒蝉。饿饭、关柴房、掌嘴、针刺、打板子,这些是内宅妇人最常见的惩罚手段。
何俊华沐浴完从耳房中出来,望见春喜跪在院中,便对站在周围角落里围观的丫鬟婆子们道:“告诉大夫人,我去紫姨娘那儿了。我何家向来贤孝仁慈传家,春喜再跪半个时辰就可以了。”如果她把腿跪废了,就变得又丑又残,他以后就少了很多乐趣。
“是,大公子。”围观的丫鬟婆子们立刻道,很快有人去屋里给何大夫人刘玉芝报信。
刘玉芝得知何俊华去紫姨娘那边,对春喜愈加憎恶起来。
半个时辰后,春丽急匆匆跑出来,招呼一名婆子和她一起把摇摇欲坠的春喜扶了起来。“春喜,小姐不想见你,我扶你回房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春丽说着,让那婆子和她一起扶着春喜蹒跚走进她和春喜的房中。
那婆子出去打热水,房中,春丽帮着春喜一点点把衣服脱去。
“嘶……”因为血干了黏在皮肤上,拉下来是有些牵动深深的针眼,春喜忍不住低声抽气。
“春喜,你是何必呢?你和我都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小姐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要怎么做呀。”春喜含着眼泪道。春喜雪白的肩膀和手臂上全是红肿流血的的针眼,膝盖一片青紫色血瘀。
“春喜姑娘,你是不是心中有人了?”打水的婆子进进来,听到春丽这样问,便忍不住询问道。撷芳院里的人现在都知道,姑爷想收春喜做通房丫鬟,春喜不愿意,当着姑爷的面拒绝,让她的小姐大发雷霆。只有心中有人的丫鬟才会不想成为年轻英俊主子的通房丫鬟,所以她和其他婆子媳妇窃窃私语时都说春喜可能心中有男人了。
“春喜,是不是这样?你我日益相处,我都不知道你心中有喜欢的男子了。“春丽不敢置信地说道。
“春丽姐,杜妈妈,我不管是在黄林知府府上还是在京城何御史府上,都一直在后宅走动,很少单独,哪有机会认识男子?”春喜虚弱地解释道。
“你说的对。”春丽道,接过杜妈妈绞得半干的毛巾替春喜一点点擦拭血迹,然后涂抹春喜脸受伤是用得剩下来的刀伤药。
春丽不明白,春喜既然没有喜欢的男子,这般拒绝是何苦呢?姑爷又不是丑得让人恶心。顺从小姐和姑爷,混得好说不定还能母凭子贵,一生衣食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把女主虐惨了……
☆、十五 谁心悸动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春喜遭到何大夫人针刺惩戒后还在院中跪了一个多时辰,这事很快就在后院传开了。后院传开,前院逐渐就知道了。
后院中,何老夫人皱着眉头对身边的丫鬟婆子们说道:“怎么又是那个春喜?玉芝是怎么管治丫鬟的?关于春喜这人的事情我不想再听到了。”
当刘玉芝带着春丽和雪玲过来给何老夫人请安,何老夫人很直接地说道:“既然那丫鬟不知好歹,你不如早点把她发卖或者配给小厮算了,省的她把俊华的后院闹得不得安宁。”儿子后院内如果惹出什么事情来,传到外面会影响他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