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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月光下的背影,挺拔且孤独,不知怎的,竟是移不开脚步。

他不动,她也没动,周围是如此寂静,连草丛里的虫儿也是没有了声音。

“怎么不走?”他冷冷地问。

“你生我的气么……”这个冰山,是不是喜欢她?这个念头忽然冒出来,心儿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我没生你的气,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齐越叹了口气,并不回身,只是轻轻摇头,“算了,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那我走了。”搞不懂他的心思,好似被他一撞,自己也晕乎乎的,忘了该说些什么,茫茫转身,刚走出几步,手臂却是被他一把抓住。

“你在御神卫,怎么睡的?是不是和那些男人,睡在一起?”

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一个人睡一个铺位,有自己的被褥,很干净,很宽松,已经习惯了,我会很小心的……”奇怪,她干嘛跟他喋喋不休解释?

“再忍耐几日,我会想办法把你要过来的。”他一字一句,似在承诺,看起来真是没生她的气。

“不用着急!”凌宇洛放下心来,笑嘻嘻道:“三师兄,那我回去了。”

齐越应了一声,只望着天边的月色怔怔出神。

凌宇洛想起那尚在树上的猴儿,不敢再予停留,看他一眼,便是展开轻身功夫,朝来路奔去。

刚一提气跃上前方一块山石,齐越的声音在背后淡淡响起:“你一直想念的二师兄,也是本次寿宴的宾客之一,不日就会来楚京……”

老天,二师兄会来,是真的吗?

还没站住,身子尚是悬空,这一分心,人便是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凌宇洛,瞧你那兴奋劲——”齐越气急败坏低吼:“你真是……你真是……要把我活活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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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风光无限第十二章结伴而来

太子齐愈回京之后,除了第二日一早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之外,便是一直呆在坤夜g,大门不出,有时看看书,有时弹弹琴,日子过得很是悠闲。

此时,离当今圣上寿诞也不过只十日时间,g中到处都在忙碌准备,据说各地的宾客也是陆续到得楚京,住进皇g别院。

身为御神卫,凌宇洛其实每日并没有大多事务,除了与同僚们反复演练一套c刀步法外,平时的c练强度也不大,每有歇息的时候,便是想方设法打听这贺寿宾客的情况,自从那日得知二师兄秦易之也即将前来楚京参加寿宴,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是兴奋的睡不着觉,而据向霖所说,水月国皇帝与公主是第一批到的客人,而水月国的其他客人,应该还在路上,也没几日便会到了。

她的二师兄,整整两年没有见面了,也不知他的身形相貌变化大不,而她,也是长高不少,他见了她现在的模样,也会觉得欢喜吧?

这几日,齐越并不曾出现,纪云岚也没有来找过她,两人不知在忙些什么,原以为来了楚京,三人可以好好相聚,没想到这两位师兄的身份地位如此之高,令得自己这个穷小子无法高攀,要见上一面实在不容易。

但是,不容易也得见一见,那晚被齐越撞得浑浑噩噩,心不在焉,居然忘了提醒他关于刺杀的事,真怕太子殿下会借机对付他呢,他就算武功再好,人再聪明,没有防备多半要吃亏……

“凌五,就你一个人在走神!出来,绕场子跑上二十圈!不,五十圈!”场外,吴风的声音顿时响起,知道这个小子有些厉害,赶紧又加码。

“是!”凌宇洛回神过来,才发现原来周围的同伴们都已经整齐退步,就自己还站在场子中央,动作不变,吐了吐舌头,不敢怠慢,整理下衣衫,便是手臂摆动,奔了出去。

“歇息一刻钟,再行练习!散!”吴风一声号令,所有的御神卫成员便是依言退到树下,或坐或站,看着那少年仿若一只林间小鹿,身姿轻盈,步伐矫健,在场上奔跑着。

吴风正默默计数,忽然见的眼前人影一花,一身锦服的太子齐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立在面前,正面朝那奔跑的少年,微微含笑:“吴风,这样罚他,没用的。”

“是,殿下,大伙都说,凌五是跑不死的马儿,属下打算先小小体罚一下,等下在宣布扣发月俸之事……”

齐愈嗯了一声,想到那少年被罚的r痛的表情,便是情不自禁好笑,顿了一下,又问道:“这套带刀步法,都熟练了吗?谁练得最好?”

“启禀殿下,已经十分纯熟了,至于练得最好之人,仍是凌五……”吴风抱拳,说的很是无奈:“这个凌五天生是练武的好料子,什么身法动作,一学就会,别人学习三五遍才能记住的东西,他瞟上几眼就会了。”

“如此厉害……”齐愈似乎想到了什么,情不自禁笑了:“那有人确实一直在隐藏身手了……

吴风蹙眉:“属下觉得这个小子有些来路,这武功套路也不知是师承何处,和殿下的结识颇有些碰巧,会不会……”

“这个巧合,也算是缘分吧”齐愈摇头,沉吟着,朝场中奔跑的少年看了一眼,笑道:“不用担心他的来路,我心里有数。”

凌宇洛跑够圈数,健步回来,见齐愈也在场,有些吃惊,赶紧过来行礼:“凌五参见殿下!”

齐愈摆了摆手,示意她免礼,笑道:“这就跑够了?累不?”眼前少年丝毫不见气喘,只小脸上有着运动后的淡然红晕,额上有细细的汗珠,这五十圈,真是够跑的。

“不多不少,刚好五十圈……”凌宇洛一看齐愈的眼神,心中警惕,原本愉悦的声音也是逐渐低了下去,看来这处罚还没完,今日又触到霉头了……

一日的c练结束,大伙都兴高采烈,朝寝室走去。

“凌五,怎么没j打采的,还不快去梳洗一下,今日好不容易殿下应允可以出g去……”一名御神卫成员拍下她的肩膀,好心提醒道:“你呀,往后c练时用心一点,便不会挨骂受罪了,吴总管那人其实是很好的,并不记仇!”

好什么啊,他哪里知道,自己才刚刚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被吴风扣罚了月俸,原以为最近与吴风关系颇好,这吴大哥吴大哥叫得也甜,谁知一到关键时刻,他便是毫不留情,唉,这钱可是她要存着还齐越借款利息的,每扣罚一两,都是在割她的r啊!

本来出g游玩是件好事,偏偏她心情不好,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应了一声,并不跟上,只是去水井边打来清水,随意擦洗下,自顾自回寝室睡闷觉去了。

一进屋,便是懒懒唤道:“小白,过来,给我脱鞋子。”

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奇怪,往日自己一回来,这个臭猴儿就直接扑进她怀中去了,今天倒好,悄悄的,也不知藏在何处,又在和自己开玩笑吗?

可别说,这个猴儿真是越来越痛人x了,主要是因为她一直在教它东西,这动物的学习能力也是很强的,但是,这样的后果,便是导致这猴儿聪明的过分,甚至是一些小心眼,它也是学了去,特别是遇到齐越的那晚,不过是将它独自放在树顶上睡了一小会,它后来醒了之后,就一直记着仇,经常假装没听到她的叫唤,故意躲在角落里让她找上半天。

这臭猴子!和那故意背后出言,害她摔跤的冰山一样可恶!

“小白,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送回灵山去!我说话算话!”

躺在榻上,又喊了几声,那猴儿还是不见踪影,心里有丝慌了,须知这是皇g啊,带它进来的时候,布巾盖着,连齐愈都不知道,自己也是成天都在告诫它,白天只能老老实实呆在房中,不准胡来,晚上她再尽量带它出去遛弯,难道这样还不满足吗?它哪里会知道,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巴结讨好,奉承贿赂,才将这屋中众人的嘴巴堵住,对她在寝室养猴子的事情守口如瓶。

今日可好,没有任何征兆,这该死的猴儿就跑出去了,若是在外面捣乱,碰撞了g中要人,那该如何是好?

在院中寻了一阵,也无任何发现,心中焦急,便是出了院门,四处找寻起来。

皇g这么大,要找一只小小的猴儿,谈何容易?

况且她还不能吱声,只能小心翼翼,仅靠眼睛慢慢搜寻,g柱,甬道,长廊,庭树,花台,栏杆……

好在皇帝寿宴在即,g中的太监g女都是忙得不可开交,连走路都是一阵小跑,而她又是穿了一身御神卫的衣衫服侍,既是太子殿下的亲兵,那些守卫士兵也是断然没有权利上前盘查,如此一来,却是越走越远,坤夜g的大门,渐渐看不见了。

前面柱子背后忽然跳出来一人,抓着他的手臂低声叫道:“小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凌宇洛抬眼一看,确实那侍卫总管向霖,这回从雍西寻宝回来,他便是由副职升为正职,调到皇帝跟前去了。

“向大哥,看见我的小白没有?”凌宇洛着急问道,偌大的皇g,好不容易看见个熟人,拉着他便是不松手了。

“你那猴儿又调皮跑出来了吗?”向霖好笑问道,忽然想起什么,面色一变:“哎呀,方才在御花园,我好像真的看到了你那猴儿……”那一撮耀眼的白毛,远远瞟了一眼,还以为是只猫儿,现在想起来,真是像极了那个灵猴儿。

“快带我去啊!”凌宇洛闻言一喜,赶紧上前。

向霖确实倒退一步,连连摆手:“御花园里在招待各国贵宾,事关重大,这样的场合,哪里敢随便靠近!不成不成!”

“向大哥,就是因为最近g中宾客多,随便抓一个出来,不是王子,就是公主,我才着急!你也知道小白那么调皮,万一冲撞了客人怎么办?到时候,透露落地,这掉的可不只是一个猴头,还有凌五这颗人见人爱的小脑袋……”

向霖一想也是,这猴儿出g,与他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看着那少年焦虑的模样,自己也是跟着担心起来:“这真是有些麻烦了……”

他现在是御前侍卫总管,利用职务之利,与她行些方便,也不过分啊。

凌宇洛想到此,乘机求道:“向大哥不必为难,你只须把我带到距那御花园五十步之外,我吹个口哨,小白自己回来找我,不会连累大哥的!”

向霖经不住她一番哀求,想想也觉得无妨,便是带着她一路疾走,不久便是来到一座秀丽绝伦的庭院门前,花香阵阵,仙乐飘飘,隐隐有着人声,有g女太监手持托盘器皿进进出出,那院门两侧站立的g廷侍卫也是比起其他地方多少一半不止,这皇家花园,果然气派不凡。

“向总光!”那侍卫见了向霖,皆是行礼。

向霖点了点头,威严道:“好好守着,千万别出什么纰漏。”说着,朝身旁之人递了个眼色,凌宇洛会意,便是跟着他沿着御花园的外围慢慢绕去。

走到一处僻静地方,近前几株大树枝叶茂密,绿意盎然,将院内景色人物遮挡得严严实实,向霖并不走近,一指那大树位置,道:“这大树之后是一排花架,皇上与客人就坐在那花架之后品茗赏花,你别太近了,就在这里吹口哨吧,召唤你这猴儿吧!”

她哪里会吹什么口哨,不过是骗他罢了。只不过,驯猴儿口哨虽然不会,但是随便长啸两声,这猴儿听的声音,自然会跑出来找她的。

想了想,屏气凝神,运起两三分天机门的内家功夫,清啸而出。

声音刚过,园中便响起吱吱之声,凌宇洛眉开眼笑,这个猴儿,果然是藏在里面呢。

谁知两人在树下等了半晌,那猴儿回应一声高过一声,就是不见出现,叫声也甚是奇怪,似是被人缚住手脚,极不情愿。

凌宇洛心中着急,也顾不得这许多,不等向霖开口,便是跃上树梢,意欲查看究竟。

怎么回事,莫非是惹了祸事,被园子里的人捉了去,出不来了?

这个闯祸j,真是让人不得安生!

刚在树梢站定,还没有来得及将那园中情形看清楚,一阵劲风袭来,小腿之上顿时一麻,提放不及,便是朝下方直直坠落下去。

心中骤然一惊,好生j准的点x功夫,自己在下山之前都只是学到一些皮毛,这个人是谁,怎么的如此厉害,一击即中,使得她浑身酸软,四肢无力,连个翻身的动作都使不出来,仅是勉强抬手护住头部与腹部,在落地时不至于摔得太惨而已。

下一瞬,没有预期的痛感,而是触感坚韧而温暖,哦,她竟然被人接住了?

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洛,好久不见!”

老天,她没有听错吧?

立即闭眼,轻轻摇头,实在难以置信:“我是在做梦,一定是……”

“要不要我咬你一口来证明?”那人微微笑道。

不行了,惊喜越来越多,内心已经无法承载,盼来盼去,终于把他盼来了,她的二师兄……

“算上我一个,我也要咬一口!”就在怔愣狂喜间,另一个浑厚的嗓音加入进来:“老二,我这石子刚一出手,你人就跟着扑过去了,也太紧张了吧?”

啊,还有一个?

凌宇洛猛然睁眼,自己正亲密靠在秦易之x口上,而他,正温柔含笑,一眨不眨望着自己,那对面,抱着小白的伟岸男子,面上留着短短的胡须,一身醒目华服,不是那个猩猩大师兄,却又是谁?

这御花园中的贵宾,竟然是他们……

怪不得小白今日破例往外跑,原来是主任来了,心有灵心不是?

“……凌五,你没事吧?”外间传来向霖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没事,我找到小白了,等会就回去,向大哥早走吧,别管我!”凌宇洛用些内力,将声音送了出去。

待得那脚步声远去,这才转头过来,望着那面前的两名出色男子。

“大师兄哦那个,二师兄,你们都来了……”

目光一扫,便是尽数落在那思慕已久的的男子身上,只见他,眉眼依旧俊逸夺目,周身气质内敛,比起两年前,跟显成熟稳重,一见之下,真是舍不得移开眼眸。

近在咫尺,抬眼看去,不禁暗暗吃惊,这金耀国中有些身份地位的男子,除了官帽之外,便都是头戴玉冠,区别只在于玉的成色,做工j细与否,以及是否镶嵌明珠玛瑙,而眼前之人,也许是水月国的风俗,仅以一g金光闪耀的丝带束发,那丝带下端,却是垂下来一颗蔚蓝宝石,闪动着异美的光芒。

眼眸朝下,又看他的衣着,并非是单一色彩,去似乎融合了深浅七色,绚烂而柔和,仿若青山日照,又如荷塘月色,配以丝丝缕缕银色缝合,做工j美不说,此时的依偎,也触到与普通丝质绸缎不一样的绵软手感。

越看越是惊诧,越看越是害怕,这样的衣着服饰,这样的风度气质,丝毫不比那齐家两兄弟逊色半分,他,又是谁?

“二师兄……你不会也是个皇子吧……”完了,他也是个皇子,身份尊贵,身无自由……

“你不喜欢皇子吗?”秦易之瞧见少年那立时垮下去的小脸,好笑道:“放心,我绝不是什么幌子,我只是一名应邀观礼的宾客而已。”

“哈哈,的确不是皇子,但是连个国皇帝都要忌惮你家三分,你这样的身份,还真是让人羡慕!“颜青在一旁哈哈大笑。

本来听秦易之这么一说,凌宇洛已经松了口气,听得颜青的补充,心又是一下子悬了起来。

那小脸之上的表情,颜青看得真切,了下巴上的短须,笑道:“小洛,你眼里就只有你的二师兄吗?你们还要抱多久,先给我说说,我过去喝会茶再过来。

听他这么一说,凌宇洛这才发现自己还保持着方才掉下树时的姿势,手臂还挂在秦易之的脖子上,而他的手臂,也是环住她的纤腰,那掌心的温热隔着衣衫传来,说不出的亲密,此刻,他的眸子也是一眨不眨望着她,目光柔和,唇边也是噙着温和的笑意。

她与二师兄,如此这般,这就是所谓的相看两不厌吧?

凌宇洛面上一红,轻轻挣脱了下,秦易之笑了笑,手臂从她的腰间收回,就在她稍感失望之极,他的大手有伸过来,改为握住她的小手:“大师兄跟你开玩笑呢,他那是妒忌,他心里想抱你也是想得紧……”

是了,自己当着大师兄的面,和他这样钦慕,是显得厚此薄彼了些,可是,真的很舍不得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呢,那么安详,那么舒心……

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秦易之的手,朝着颜青略一抱拳,嘻嘻笑道:“宇洛见过大师兄!”

“看看,待遇真是不同,我真想不出,话说我也只早下山几日,你们俩感情怎么的就如此好了?”颜青长长叹了一口气,望着那相依而立的两人,半真半假道:“老二,看来我是真不过你了,罢了,这媳妇,我自己找去……”

这个大师兄,在说些什么啊!

凌宇洛面上红晕更甚,侧头去看秦易之,不料他也是含笑望着自己,四目相接,便如同融进了一片温柔的湖水之中。

“小白,看起来我么两个是多余的,你说是不是?”颜青又朝两人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便是抱了那猴儿,朝一旁退去。

“小洛,这两年怎么过的,想我不?”秦易之拂开少年低垂的发丝,低声问道。

“想,日日都想……”这心上人就在眼前的滋味,怎就如此奇怪,说了这句,却不知下句该说什么,脑子里有些痴呆,有些空白,指的望着他,傻傻得笑。

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清冷声音响起:“二师兄远道而来,莫非只是来看小师弟一个人的?”

这个冰山,上辈子欠他的么,想找他的时候寻他不着,旁人勿扰的时候偏偏又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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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风光无限第十三章明争暗斗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渐渐y沉下来,周围的嘈杂之声尽数散去,四周安静得出奇,似乎能听得彼此呼吸心跳之声。

那不远处,齐越静静站在树下,一身淡青颜色,更显得周身气质清冷,不知是顶上树荫遮蔽还是别的缘故,那一张脸,在一片青色光影之中,更显神情郁郁,青白如斯。

冰山,干嘛用那种眼神看她,那种充满了哀伤与无奈的眸光直s过来,心底的甜蜜已经尽数消逝,剩下的,都是丝丝尴尬与困惑

奇怪,她为什么会觉得有些心虚,以至于想要从那温暖的大掌之中收手回来,从那坚实的臂膀间抽身而出,面对他,心虚,怎么会心虚?

甩一甩头,脑子里尚时迷糊未解,并没有发出任何指令,但是她的身体,却已经遵从了那一丝潜意识,小手微动,身子也是轻轻扭转,企图撤离——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引来的,却是那大手的蓦然收紧!

“老三!”泰易之在沉寂了短短一瞬之后,似是刚刚回神,拉着少年的小手,朝着那一动不动的男子,笑吟吟走过去。

行至跟前,这才放开少年,朝着齐越张开手臂:“老三,又见面了!”

“二师兄好久不见”齐越终于露出笑容,与他抱在一起。

凌宇洛呆呆站在一旁,看着两个男人忘情拥抱,没过一会,颜青也是大步行来,口中唤着两人的名字,三人更是拥在一起。

“除了老四,我们师兄弟今日可算是聚齐了!”颜青哈哈大笑。

齐越淡淡笑道:“我一得知你们到来,就已经通知他了,最多半个时辰,他便会过来!走吧,我已经屏退了园中之人,我们先去那边亭子坐坐!”如此说着,首先迈步带路,招呼几人朝那池塘中央的凉亭行去,自始至终,眼睛却并不看她。

凌宇洛一些失落,懒懒走在后面,不料前方之人却是停下脚步,爽朗笑道:“小洛,两年不见,功夫没有见长,脚力倒是差了不少!”

“大师兄,你别急着说我,先说说你自己罢——”凌宇洛嘻嘻一小,毫不客气顶回去:“本来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偏生要留这样丑的胡须,你看小白见了你都不吱声,那是因为被你吓住了!啧啧,真是好丑,不好找媳妇呢!”

“你这小子,胆敢取笑师兄,简直目无尊长,该打!”颜青瞪着她,一步过来,作势抡起巴掌,看她一眼,忽然改口:“不是一直怕胡子扎人吗?过来让我扎扎,这小脸如此水灵,当年亲那一口,我还真想念得紧”

“你坏人”凌宇洛见他笑着凑脸过来,吓得一声尖叫,赶紧扯住泰易之的衣袖,躲到他的背后去。

“好了,别闹了,好歹是金耀国的皇g,我们总是要给老三面子。”泰易之手臂一拦,打着圆场:“你们看,老三已经在亭子里等着了!”

几人嬉笑一阵,这才进了亭子,但见这石亭造成一处池塘之上,青绿琉璃作顶,汉白玉石砌成,四周姹紫嫣红,近处碧水微澜,人坐亭中,一阵微风吹拂,衣袂飘飘,自觉已是神仙了。

侍卫吴雷带了两明手持托盘的g女过来,在那桌上摆了j致点心果脯,又奉上茶水,齐越见得一切妥当,便是朝吴雷轻轻点头:“等下纪侍郎来了,让他直接到这里来!”

吴雷抱拳称是,退了下去。

“老四做了官了?”颜青哈哈笑道:“他不是以前最讨厌做官的么?”

齐越闻言一笑:“父皇感念他从小陪我学艺,受苦受累,纪丞相为国为民,劳苦功高,又是望子成才,便是让他在礼部做一侍郎,也算是帮着他爹分担一些,别说,他还真不请愿呢!”

颜青点了点头,蹙眉又问:“小洛又是怎么回事?怎么穿一身御神卫的衣服?”

齐越眉毛一挑,道:“那是人家找了好靠山,投效明主去了。”

“哦?”颜青与泰易之对望一眼,皆是不解。

臭冰山,干嘛把她说得如同一个势利小人!

凌宇洛瞪他一眼,赶紧起身摆手道:“两位师兄别信他的,我那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实在走投无路”

“走投无路,都没有想到来找我么?”眼前一花,一人飞驰进来,直接在她方才的座位上坐下,微微喘息,举起衣袖拭着额上的薄汗。

“不是方才还在城外么,我原说你就是骑快马,怎么也要半个时辰再能过来”齐越看着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就饮,伸手过去,一把按住:“那是喝过的,我另给你砌一杯。”

“不碍事,以前在山上不是也经常喝一个水杯吗?”纪云岚笑嘻嘻道,端着那茶杯不放。

哦,这是她喝过的杯子呢,虽然只浅浅抿了一口。

再看向两人,薄唇紧抿,目光相触,似乎有火花溅起,一时风起云涌。

“你们两个,怎么一来就干上了?”颜青笑道。

“就是,老四不是已经做了侍郎了吗,还是一副没长大的样子。”泰易之也是好笑道。

纪云岚撇了撇嘴,松了手:“越今日是吃了火药了”转头回来,朝几人招呼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都来了,真是太好了!”

目光一闪,又朝向凌宇洛:“我的好表弟,表哥为了见你一面,可实在不容易哪!过来陪我好好坐会,说说话!”说着,便是伸手去拉她。

“小洛还是坐我这里,这里临水,清净,凉爽。”泰易之也是不紧不慢开口。

又听得吱吱两声,衣袖已被那猴爪扯住,使劲朝颜青座位的方向拖去,颜青却并不言语,双手交叉抱在x前,闷声而笑。

只齐越端起茶杯,自顾自饮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凌宇洛见亭中四条玉石长凳,被四位师兄分而坐之,各据一方,除了齐越,每一个人都是眼睁睁看着她,意图十分明显。

“你们是师兄,这做主人的辛苦布置,做客人的也是舟车劳顿,所以你们坐着就好,我就不用坐啦!”蹦蹦跳跳,给你们斟茶端水,殷勤服侍起来,话说这个选择题,既然不好选,那就所有答案都统统放弃,abcd四个选项,她偏偏要选e,看谁奈她何?

等走到齐越身边,伸手过去,刚要端起他的杯子,他却是皱眉开口:“别忙活了,大师兄他们还不知道师门被毁的事情,今日我们几兄弟都在,这个事情大家都须知晓,以后见了师父,才有说辞”

“什么,师门被毁?”颜青与泰易之都是大吃一惊。

纪云岚也是紧盯着她:“那日我听越简单说了下,说得也很是含糊,小洛,越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都是我的错”一提起这伤心往事,便是颓唐坐下,也没注意到是坐在了齐越的身边,低声述说起来,直说得眼泪汪汪,懊悔不已,那小白也从颜青怀中跳了出来,跟着比划,呜呜作响。

“这个恶贼,真是欺人太甚!”颜青猛然起身,一步踏下去,那地面石板上顿时生成一个浅浅的脚印。

“别哭,人没事就好,别所是几间房屋,就是整座山都毁了,我们几个也会想办法将之还原”泰易之好言安慰道:“傻小子,都十七岁的大人了,还好意思哭鼻子么?”

“就是,师父那里你别担心,重建师门一切开支就又我来承担好了!”纪云岚一言既出,见所有人都是讶然望他,不禁笑道:“小洛跟我是一家人,她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我包揽下来亦是理所当然,纪家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齐越轻哼一声,道:“不用,我已经在着手规划重建,楚京最好的工匠木作,都已经朝灵山前行了,只须半年,便可修复一新。”大手轻轻伸出,似是想去抚慰下身边的少年,刚一触到那银色衣衫,眼神一黯,又收了回去。

“老三,这重建师门是我们大家的事,总该让我们几个也出一份心意吧?”泰易之看了那垂头不语的少年一眼,提议道:“要不这样,这重建费用,我们四人平均分摊,这地处金耀境内,工匠能人就由老三老四来负责,大家意下如何?”

“我没有意见,就按老二说的办!”颜青一口赞同,侧头问道:“老三老四,你们也说说意见罢?”

齐越摇头道:“既然执意分摊,就那按二师兄说的来吧。”

纪云岚也不在坚持,点头称是。

凌宇洛见此情形,心中一阵感动,当下站到亭中,朝着众人抱拳道:“多谢多谢,只当是我借师兄们的,届时一定连本带利归还!”

齐越眼眸抬起,轻轻扫她一眼,道:“谁要你归还了?”

凌宇洛怔了下,随即笑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么?有借有还,利息按五分计算,我还想跟你商量下呢,这五分利息有些讹人了,适当降些吧,我可是穷得叮当响!”

齐越张了张嘴,还没开口,颜青已经出声责怪:“老三,同门师兄弟之间,也要算得那么清楚吗?”

“我哪有”齐越低低应了一声,正要分辨,忽又停住,叹息道:“罢了,是我自己不会说话,我收回便是。”

泰易之想了想,又问道:“小洛,师父下山之时,有没有提到归期,我们还要抓紧时日,在师父回山之前完成才是,至少师父看到四处焕然一新,心里的怨气也会减轻不少”

凌宇洛老实答道:“他老人家说,短则三五月,长则大半年。”这重建的时日,确实有些仓促了,唉,只怕还没建好,师父便已经回山!

“不必担心,我想师父一定不会怪你的。对了——”颜青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形状方正的锦囊来:“这是我下山之前,师父交给我的,只说下回我们师兄弟聚齐之时再当面打开,一起宣读”

锦囊拆开,滚处一个小小的纸卷来,颜青展开念道:“诸位爱徒,一别之后,为师甚是惦念”

颜青读了两句之后,便是停住,一目十行,迅速将那纸卷上的内容扫过,接着便是面带微笑望着凌宇洛,欢喜道:“小洛,师父说了,不怪你!”

怎么回事?

凌宇洛一把抓过他手里的纸卷,细读起来,看过一遍,似乎有些不信,又从头看起,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才相信了,捧着纸张,喃喃道:“原来师父早已洞察天机,知道天机门将有火劫,明知不能改变,无奈事情关己,难怪师父会走得如此匆忙,却是不愿亲自面对”

是了,这是天意,就算是没有那恶贼上门来寻仇,也总会有些天雷地火什么的,总之,她今后不用再伤心自责了,只要和师兄们一道,将师门好好重建起来便是!

“现在不用担心师父会打断你的腿,把你逐出师门了吧?”齐越一见那少年眉开眼笑的模样,紧绷的俊面上总算舒展了一点,隐隐露出笑意。

“那是自然!我其实也不太担心啊,师兄们总会帮着我的,是不是?”凌宇洛笑嘻嘻道,这心情大好,说话也是不自觉带出几分娇憨情态来:“你们个个身份显赫,往后一定要多多关照下我这个小师弟”

“去,去,去,还说什么小师弟——”颜青摆了摆手,爽朗笑道:“换身姑娘家的衣服再出来撒娇!”

这个大师兄也太直接了吧,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是了,何必出言揭穿呢?

凌宇洛面上一红,嚅嗫道:“我本来就是小师弟,拜师那会师父不是说了吗,你们别多想,反正我只做小师弟,别的称呼不习惯的”

颜青瞟了一旁微微含笑的泰易之一眼,系虐道:“只做小师弟,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将来可不准反悔!”

“当然不会反”凌宇洛话没说完,一只茶杯已经送到嘴边,只听得泰易之柔声说道:“小洛,你说那么多话,先喝点水,润润喉咙。”

“谢谢二师兄。”凌宇洛接过茶杯,满心欢喜,他亲自端茶给自己呢,有些受宠若惊了。

纪云岚瞥了两人一眼,轻笑一声,道:“那日小洛一见越和我的衣着服饰,便是认定我们隐瞒身份,气得直跳脚,今日在二师兄面前却温和得像只绵羊,越,你说是不是?”

齐越只淡淡扫了凌宇洛一眼,便使垂下眼帘,并不接口。

“我的身份,其实也没什么,方才我跟大师兄已经解释了,你们两个想必是知道了,小洛这边我单独跟她说。老四,你别吓起哄”泰易之微微皱眉。

就是,这个纪云岚,要挑起矛盾吗?

正有些火光,瞥见纪云岚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双黑眸勾勾望过来,心中咯噔一下,险些忘了,这人可是个定时炸弹呢,不解决掉这个麻烦,她与二师兄有何幸福可言?

小手情不自禁向腰间,那快玉佩,指腹为婚的信物

“小洛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话说我们表兄弟两年没见了,应该有很多知心话吧,我爹娘可是一直惦记着你,你看什么时候跟我回去见见二老?我们也该”

“纪云岚!”凌宇洛一声低吼,打断他的说话。

“我耳力不坏的,不用叫那么大声。”纪云岚揉了揉耳朵,慢条斯理道:“纪府在京城里并不难找,我不用雇轿子去抬你了吧,你自己定个时日,早早过来,礼物就不用带了”

“你”凌宇洛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纪云岚对着那怒气冲冲的少年,笑得如沐春风。

那笑容到了凌宇洛眼中,却是碍眼得不行,真是看走眼了,还一直说他是春风美男,呸呸,看那笑容绚烂的妖媚模样,整个一只贼狐狸!

“小洛,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老四那里了?”颜青见得两人之间的汹涌暗流,好奇问道。

“没有!”

“不错!”

两人几乎同时回答。

凌宇洛心虚避过脸去,转头之前,却见那纪狐狸笑得更是狂妄,一副成竹在x的模样,那旁边的齐越,却是若有所思。

“需要我帮忙吗?”泰易之接口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解决!”凌宇洛赶紧摇头,她的二师兄,这个时候能够不闻不问就是大大的帮忙了。

“是啊,不用你们c心,这是家事——”纪云岚说到家事一词,斜斜睥了少年一眼,加重了语气:“我和小洛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好!亲爱的表弟,你说是不是?”

凌宇洛苦着一张小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是,表哥大人。”

人为刀俎,我为鱼r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该死的玉佩,该死的婚约,该死的贼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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