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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纪铮!”一声娇喝过后,郑皇后凤服锦袍,款款走来,沉声道:“身为丞相,不好好执行皇上旨意,竟然在大典之上当中狂妄叫嚣,还怀疑皇上是人假扮,旨书是人仿写!”

说着,眼望高台,行礼道:“皇上,纪铮目无圣上,破坏大典,臣妾斗胆,请皇上下旨将其拿下!”

齐天佑呆了呆,喃喃念道:“是,是,来人,拿下!”说话间,却是神情萎靡,目光愈加呆滞,群臣看在眼里,更是心中生疑,议论纷纷。

“谁敢!”纪铮怒目一瞪,丞相威严顿显,将几名奉命而来的侍卫喝住,上前一步,朝那高台抱拳道:“皇上,仪式已经结束,台上风大日晒,请皇上保重龙体,移驾到台下休憩。”

郑皇后冷笑:“纪丞相还没死心,好,本g就遂你心意,也让你心服口服,甘心受罚!来人,将皇上扶下台来,把旨书页带下来,多来几位大人仔细瞧瞧看看,到底是不是假冒?”

说话间,齐天佑已被司礼太监小心搀扶着,颤颤巍巍,走下台来,几名大臣立起身来,纪铮自己也是走上前去,讨了旨书仔细查看,半晌过后,皆是慎重点头:“不错,确是皇上亲笔所写,字迹虽显凌乱,但皇上大病初愈,握笔乏力,也属正常。”换而言之,旨书无假。

“甚好!现在,还有谁怀疑皇上的身份,大可上前一试!”

群臣面面相视,不敢作声。

见此情景,微微叹了口气,身子刚一动,手臂已经被人拉住,那人压低声音道:“殿下说了,不要轻举妄动,回g再说。”

凌宇洛侧头,低声道:“我只是想看清楚一些,那个台子下方,有些古怪。”

郑皇后喝道:“纪铮,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纪铮摇头垂眼,哑声道:“臣——无话可说。”语毕,便是被几名侍卫押着退下。

齐天佑被那太监扶着,望着一行人等离去的方向,忽然晃了两晃,软软倒下。

“皇上!”

“父皇!”

就在近旁的几条人影抢上前去将其扶住,场上场下一片混乱。

郑仁嘉一拉齐诚,正要说话,却听得一个沉稳的声音高声叫道:“皇上病重,摆驾回g!未成之礼,另择吉日在g中进行!”回首看去,齐愈架起昏迷不醒的齐天佑,浑然屹立,气势天成。

郑皇后咬牙,道:“传令,起驾回g!”

一时间,人皆散去,封禅台上山风依旧,艳阳如初。

“凌——小姐,怎的还不走,殿下该着急了!”吴雷跺脚道。

凌宇洛向他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低声道:“他父皇病重,自然是要赶着回去,我们连个找什么急,留下来看场好戏!”

吴雷四处望望,不耐道:“人都走光了,还看什么好戏?”

凌宇洛没有理他,走近过去,围着那高台,慢慢走动,细细查看,不时在上面敲上一敲,侧耳倾听,一时面露喜色,叹道:“这样大的台子,皆是麻石砌成,工程浩大,要在下面打个地洞,养只土耗子,可真是不容易。凌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吴雷吃了一惊,有些明白过来,道:“这台子下面有地洞?”

凌宇洛x有成竹,正要说话,忽然听到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是几名腰间佩刀的侍卫,吴雷喜道:“是自己人!”

几名侍卫急步过来,皆是向吴雷行礼,道:“二殿下担心二位安危,命我等悄悄返回,助二位一臂之力。”

凌宇洛拍手笑道:“你们殿下也是看出来了,我就说嘛,他不至于那么笨的。”

说着,一挥手,自己先行俯下身去,一边敲击台壁,一边仔细倾听其间动静,随着那敲击之声,慢慢向前移动步伐。

“小——”吴雷看了身旁之人一眼,改口道:“公公可是发现了什么”

凌宇洛嘻嘻一笑,忽然朝那石台壁上一掌拍出,大声喝道:“我乃降妖除魔的哪吒三太子是也,你这遁地作怪的土行孙,还不快现出原形,束手就擒!”

只听得轰的一声响动,那石壁上竟是被她击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来。

凌宇洛拍了拍手上的石屑,摇头叹道:“这石头欺我大病初愈,久不练武,使不出太大的力气来,若是我几位师兄在,这台子早被掀翻了!”

吴雷凑上前去,往里一看,但见里面漆黑一片,丝毫看不清情形。

那后来的几名侍卫纷伸手入怀,找了几下,其中一人找出一只火折子,点燃照亮,只见里面竟是一处洞x,狭窄低矮,隐隐见得一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凌宇洛暗叫不好,这人潜伏于此,只怕是解开那老皇帝神智失常之谜的关键人物,看这情形,凶多吉少。

“公公不可再行运功发力,且在此稍等——”吴雷挥手唤来旁边一名侍卫,叮嘱几句,大致是要他去附近禅院借些工具来,侍卫得令,匆匆而去,过了多时,才扛着几把铁锹铲子返回。

众人占到洞口位置,握起工具,翻转如飞,费了不少功夫,这才合力将那处石壁尽数撬开,石块滚落而下,薄厚不均新砌痕迹十分明显,待得洞口增至两尺大小,吴雷缩身进去,躬行一阵,将那人拖了出来。

只见那人仰首而躺,身形枯瘦,面色灰白,唇边一抹暗红色的血渍,早已气绝身亡。

“应该是事先藏了毒药在口中。”吴雷说着,蹲下身去,在那人身上审视一阵,从其紧握的手中扯出一支短笛,递给凌宇洛,道:“公公请看,这个是否有什么作用?”

凌宇洛见是一支不过尺长的短笛,乌黑发亮,自己不懂音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摇头道:“我拿回去给你们殿下看看,希望他能够看出点独特之处来。”

与吴雷合计了下,让侍卫找来麻袋,将那人尸身收敛好,一并带回g去。

齐越在山下留了一辆马车给他们,吴雷见得天色不早,让凌宇洛先行上车,自己与那几名侍卫一起,正与搬动麻袋,忽然一声惊呼,停手不动。

凌宇洛怔了下,当即跳下车来,几步过去,之间那麻袋之中渗出大量血水,原本鼓胀胀的麻袋转眼已经是蔫塌下去,见得那血水流至脚边,赶紧拉了吴雷跳开,朝那一旁的呆立侍卫急急喊道:“这血水真是邪门!别管这麻袋了,大家快快上车,回g去!”

老天,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算是诈尸,还是闹鬼?

想到那已经回g的大队人马,却是心急如焚,赶紧上了车去,叫吴雷马不停蹄赶路,一刻也不能耽搁,生怕那回g人马之中再出什么怪事。

马车不曾停歇,一路飞奔,直到晌午时分,才临近重华门。

尚未进入,却听得沉重的钟声子皇g深处传来,无数的悲呼于哀泣之声响起,那沉重的调子,远远传出g城,到得楚京城中各个角落。

“出了什么事?”见得吴雷脸色霎时惨白,凌宇洛不禁问道。

吴雷拳头攥紧,低沉说道:“皇上——驾崩——”

什么?齐越的父皇过世了?

马车骤然停住,几名侍卫刚一下地,便是跪地不起,长声悲戚。

凌宇洛与吴雷心思沉重,对视一眼,正要说话,又听见吼声四起,震天动地,似有千军万马冲入g城之中,兵戎相见,混战一片,所有的声音,都出自同一方向,那就是皇帝寝g,晋阳g。

怎么回事?齐诚不是如愿做上了太子监国了吗?那郑仁嘉为何还要策动军队,逼g造反!

吴雷听得神色大变,扯住正要飞奔而其的人儿,急声道:“凌——殿下早有嘱咐,一旦出事,速速去凝夕g避祸!”

凌宇洛一掌将他挥开,叫道:“我现在已经好了,不需要避什么祸!”说着,已经撇开吴雷,奔出一丈之外。

“殿下的母妃,林妃娘娘,尚在凝夕g,g内阵门已撤!”吴雷急声大叫,将那已经奔远的人影生生逼的站住,一咬牙,转头朝凝夕g奔去。

齐越的母亲!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情!

又是一路提气狂奔,将那吴雷远远抛在后面,到得凝夕g门口,听的里面并无打斗之声,只隐隐有些哭声传来,这才稍微放心,大步进去。

进得寝室房门,尚未站定,看清里面的场景,却又大吃一惊。

只见一名黑衣蒙面之人一治住林妃,环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上,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刀背就在林妃眼前比来划去,林妃双目紧闭,面色如雪,却是忍住一声不吭。

发出哭声之人,却是伏在地上,磕头不着的几名女子,口中一个劲哭喊道:“求求大爷,求求你,放了娘娘,放了娘娘吧!”

那人冷笑一声道:“她是齐越母妃,我放了她,怎么向主子交差?”目光过来,忽然看到门口站立不动的凌宇洛,厉声叫道:“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凌宇洛心思转动,想到自己此时若是贸然抢上前去,只怕对方恼怒之下,伤到林妃,如此娇贵柔弱的女子,哪怕只有一道小小伤口,齐越都是要心疼死,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小心行事!

“呵呵,我是个小太监,外面都闹翻天了,到处都在抢夺金银珠宝,我过来躲一躲,顺便看看有什么东西可拿,你杀你的,不用管我,这个年头,敛财要紧,x命要紧”凌宇洛装模作样,,假意在门边一阵寻找,慢慢朝他靠近。

那人见进来之人一脸黄黑,只一双大眼滴溜溜不住转动,灵巧异常,正是心中称奇,那握刀之手不禁松了一下。

凌宇洛见时机正好,刚要出手,哪知地上一名黄裳女子一声低叫,似乎是叫了一声放开娘娘,也是朝那人扑了上去。

这一变故,使得脑中有半秒的停滞,黄衣闪动的刹那,不敢迟疑,一个箭步过去,掌风顿起。

不过瞬间功夫,几条人影同时分开,钢刀落地,黑衣人与凌宇洛缠斗在一起,林妃却是扶住那腹部中刀的女子,颤声喊道:“伊莲,你有没有事?”

伊莲,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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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倾世之恋第九章犹有归路

这年仲夏,祭天大典完成的当日,金耀惠阳帝齐天佑在寝g忽发重疾,与世长辞。

丧钟想起的同时,一名老太监突然现身,手持传位诏书,以天子玉玺为证,当众宣读圣上遗旨,由太子齐愈继任皇位,二皇子齐越予以辅佐,一帝一王共同执政,时限为四年,四年之后,天下太平,国富民强,辅政王方可卸任归藩。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皇后郑氏率先发难,怀疑此诏书是他人伪造,与大典之上设立太子监国的旨意不符,兵部尚书郑仁嘉更是暗中调拨军队,兵临城下,大队叛军闯入晋阳g中,与g中御林军及太子亲兵御神卫对峙,血溅当场,死伤无数,混乱之中,叛军将领王崇临阵反戈,归降新皇,皇后郑氏与其子齐诚削去头衔,锒铛入狱,郑仁嘉伏法,郑氏党羽全军覆没。

天牢之中,郑氏心灰意冷,经过层层审问,对齐天佑死因终于如实招供,原来,早在两年前册立太子只是,郑氏便是买通g中御医,在齐天佑常年服用的一味补药之中,加入南疆特有的一种幻药,此药药x甚微,不易看出,如若长期服用,服药之人不仅心智渐渐受控,身体也是大受损害。

齐天佑虽然年老体衰,但毕竟是一代帝王,思想意识十分强烈自我,服下幻药两年来,竟是极难受控,在最后的关键时刻,郑氏为了其子齐诚能顺利登上高位,不得已听从郑仁嘉的指令加大用药剂量,这才发生齐天佑起床之时忽然昏厥的情况,眼看祭天大典来临,为防止生变,郑仁嘉更是从南疆找来吹笛异人,潜伏在高台之下,近距离以笛声强行控制台上之人,改变其心思意念,使之说出与本身一事相悖的言辞来。

至此,凌宇洛也终于明白,那晚自己让齐越送去的雪露丸确实起了效果,令齐天佑有短暂的清醒,回光返照,在房中秘密立下传位诏书,而齐越坐上辅政王的位置,参政议政,大权在握,只怕也是与那次探视息息相关。

事后问过齐越,他确实满目萧然,遥想一阵,方才叹息一声,说道:“枉我处处避让,父皇最终还是不愿放过我……”

新皇登记,奖励功臣,大赦天下,朝中一片和谐兴盛景象。

昔日在星月g身受重伤的御神卫副总管凌五,念其不畏强权,与郑氏一族极力抗争,经新皇恩准,重归御神卫,官复原职。

齐愈再三催促,齐越却以其上市未愈为由,迟迟不肯答应,只说是另有安排,不必c心,如今一帝一王共掌天下,着辅政王的权力不小,说话颇具分量,齐愈一向对他依仗甚多,听得此言,却也无可奈何。

凌宇洛倒也落得轻松,每日扮个小太监,跟在齐越身边,寸步不离。

齐天佑出殡之日,g中请来得道高僧,举行了一场盛大法事。

晋阳g内殿外,檀香柔和,梵唱阵阵,凌宇洛在角落里听了一阵,忽然觉得心烦意乱,暗叹自己离佛太远,没有慧g,寻个空隙溜了出来,在殿外四处转悠。

一路走走停停,x中烦闷丝毫未见,不觉有些惊诧,虽然已经远离大典,却仍是觉得那梵唱之声就在耳边,挥之不去,待几声强音过来,更是气血翻腾,几欲作呕。

扶住溢出g柱,稳住身形,额上确实冷汗涔涔,心道,这样的状况,竟是这些年从未有过的事情,莫非是牛头马面索命而来的前兆。这个身子,竟然是个短命鬼吗?

茫然间,忽然听得有人轻轻咦了一声,接着便是一阵诵经之声想起,声音极低,也及时平和,彷佛迷途中的一盏明灯,听过之后,身上症状渐渐减轻,令得她不由自主循声而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至停下,身形顿住,凌宇洛方才回神过来,自己此时确实站在晋阳g偏殿的一处房门外,双手按在门上,做着推门的手势,一动不动。

这门内之人,就是方才诵经相助,指点迷津之人吗/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一见?”

门中忽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把正在沉思的她吓了一跳。

“这就来了!”心一横,便是推门进去。

屋内没有掌灯,一片昏黑,凌宇洛运起内力,定睛细看,一袭见得对面盘腿端坐着一名浅色长袍的僧人,长眉入鬓,须发斑白,双目闭上,双手合十。

老僧并不睁眼,问道:“老衲法名无相,青蚊施主尊姓大名?”

凌宇洛不敢怠慢,抱拳道:“久仰,久仰,在下凌宇洛,敢问无相大师召在下来此,有何贵干?”

“凌——宇——洛?”无相大师椅子一顿念叨,确实摇头,“这非施主在此世的本名,乃是天外带来。”

凌宇洛闻言一惊,这老和尚好生厉害,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来历,哦,不对,他此时尚是闭着眼睛,却能易于道破天机!

强自镇定一下,道:“大师何出此言?”

无相大师淡淡说道:“施主魂灵r身本非一提,所以才会在那大殿之中感觉不适,只因殿中所唱皆为招魂送归之曲,为施主的大忌。”

凌宇洛听得呆住,沉默半响,方才如实说道:“大师慧眼,在下实在佩服,在下在此世的本名为程绮心,只因用不习惯,人就沿用前世本名。”

无相大师摇头道:“不对,程绮心也不是施主今世的本名,施主应该是姓……”忽然停住,掐指一算,随即睁眼道,“时候未到,老衲不该多言。”

凌宇洛也不在意,心道,等于齐越成了亲,自然是随夫姓,也就不是姓程了。

无相大师目光如电,朝她上下打量,微微蹙眉,叹道:“火凤命格,涅槃重生,此世艰辛不易,等到那媒介重现之时,施主还是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

凌宇洛心中巨震,一个箭步过去,欲拉住他的衣袖问个明白,手掌过去,确实扑了个空,之间无相大师仍在原先位置不动,自己的手指却是穿过了他的身体,如同穿过透明的空气。

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对面微微带笑的人影,气道:“你是人是鬼?”

无相大师道:“无相生无,有影友踪,南北西东,非假非空。”

这蝉语深奥,也懒得去想,凌宇洛理清思绪,直接问道:“依大师所言,在下是可以回前世的,是不是?”

无相大师点头道:“只要施主愿意回去,来路即是归途。”

来路即是归途?也就是说,她借助桃木牌而来,也将借助桃木牌而去?

凌宇洛有些迷惑,道:“不瞒大师,在下是无意得到一块奇特木牌,穿越时空而来,如今寻觅良久,仅找到那装木牌的盒子,木牌迟迟未现,在下甚至怀疑,只怕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东西!”

无相大师喟叹一声,道:“施主想得不错,这木牌原本是没有的,心诚而至,坚木为开,施主耐心等待,其现身之日亦不久矣,届时是走时留,尽在施主一念之间。”

“大师……”凌宇洛还要再问,却被他挥手止住,道:“今日时辰已久,就到此为止吧,他日若是有缘,自会再见,你好自为之……”

说着,又是动作还原,闭目不语。

凌宇洛愣了一下,忽觉不对,抬眼看去,却见那无相大师的身影渐渐暗去,越来越淡,最终化为一缕光束,消失不见。

一时间,屋中光亮大盛,灯火通明,整个房间除自己之外,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人在。

呆呆站了一会,只觉得方才所见所言,皆如梦中。

在房中搜寻一阵,一无所获,这才开了房门,慢慢退了出去。

没走几步,迎面过来两人,一见得是她,那身形欣长之人几步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道:“你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一阵担心!”

见是齐越,也没有在意,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喃喃说道:“你不知道,方才我见着一个奇怪的僧人,跟他说了好一会话,最后,他就消失不见了。”

听得此言,齐越身后那人确实说道:“施主见到的,可能是贫僧的师叔,无相大师。”

凌宇洛吃了一惊,上前一步,见得那人身着七彩袈裟,相貌不凡,面生异光,郑氏方才在大殿之中见过的那名主持祭祀法事的得道高僧,人称空明大师。

那空明大师站到齐越身边,道:“王爷,这位施主是……”

齐越没有隐瞒,将凌宇洛轻轻拉到身边,正色道:“不瞒大师,这是我同门师妹,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凌氏。”

凌宇洛含笑抱拳道:“见过空明大师。”

空明大师点了点头,朝她端详一阵,便是向齐越双手合十,作揖道:“贫僧见女施主面向奇特,因而关注甚多,还请王爷见谅!”

不待齐越开口,凌宇洛已是惊奇问道:“敢问大师又看出些什么来了?”

空明大师笑道:“女施主的命格,想必敝师叔已有告知,无须贫僧多言,敝师叔法力高超,今日机缘巧合,与女施主得以一见,请女施主只记所言,勿要追寻其现身形式。贫僧法力远逊师叔,今是看出女施主命中富贵,紫气萦绕,凡事定能逢凶化吉,终将如愿以偿。”

话声一落,齐越便是蹙眉问道:“请问大师,这凶事如何避免?我师妹数月之前遭遇火情,后有身受重伤,这些凶险之事,我实在不愿再经历一回!”

凌宇洛握住他的手,轻拍几下,笑道:“人家大师都说了,我能够逢凶化吉,你还胡乱担心什么!”

空明大师见此情景,也是叹道:“王爷情深意重,实在令贫僧感动,不过,这未来之事实不确定,贫僧亦无破解之法,贫僧素闻金耀皇室珍藏有辟邪双珠……”

不待空明大师说完,齐越眼底闪过一丝遗憾,低声说道:“我本有一颗,已经不慎遗失。”

空明大师也是一阵唏嘘,继而行礼道:“几日多谢王爷陪伴贫僧一路游览,贫僧就此告辞,他日王爷如有疑惑,可去东域宝光寺一叙,贫僧静候王爷。”说着,竟是扬长而去。

齐越呼唤一阵,见其并不回头,确实飞上g腔,飘飘若仙,朝着东面锦绣门方向而去,不禁奇道:“这个空明大师,真是个气人,做了一场法事,竟是连皇帝赏赐的金银珠宝都不曾带走,也不去向皇帝告辞,说走就走了,真是潇洒自在!”

凌宇洛笑道:“你没听说过吗,富贵于我如浮云,人家便是这样的心态,这俗话说得好,无欲则刚,人家并不求什么,也就自然不怕你是皇帝还是王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齐越也是叹道:“确实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来得蹊跷,也走得匆忙好在皇上也是爽快明理之人,否则怪罪下来,纪铮可是吃不消!”

凌宇洛不解道:“怎么又和纪丞相扯上关系?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齐越瞥她一眼,道:“说起纪府之人,你就如此紧张,如此一来,我都有些犹豫了,到底这一步是对事错……”

凌宇洛怒道:“齐越,你少跟我打什么哑谜,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快说!”

“哎,如此凶悍娘子,我真有些后悔了,你再闹,我可不娶你了!”齐越一边笑,一边躲开她手足并发的攻势。

“不娶就不娶,你以为谁稀罕嫁你!告诉你,想娶我的人都可以拍到城墙外面去了,我还并不像在你这一课高高在上冰冷无趣的树上吊死!”凌宇洛背转身去,忽然想起一事,坏笑道:“你母妃不是认了那个伊莲做一女吗?要不,你娶她得了,亲上加亲。”

“臭小子,尽胡说八道!她为了救我母妃,已经是九死一生了,这辈子还能不能痊愈,那是个未知数,母妃觉得愧疚,有见她可怜,这才认下做一女,也算是给她一个安慰,这个事情就是如此,跟我们成亲一点关系都没有。”齐越将她拉了回来,严肃说道:“你听着,我这辈子只想娶你一个人,只想宠你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

这还差不多!

凌宇转过身来,问道:“你刚才说纪府怎么?“

齐越道:“也没什么,这个空明大师前几日忽然出现在纪府门口,被纪铮预见,正好纪铮在准备这场法事,询问议政,便带他进g来了,皇上与我与之交谈一阵,确是得道高僧,所以定下由他来主持法事,为父皇施度魂灵,早去西方极乐。”

凌宇洛点了点头,知道这一日的所见所闻,不禁有些迷惘,如若那无相大师所言不假,自己一心寻求的桃木牌很快就要重见天日,可是自己已经答应齐越,要与他终生相守,拿回这块牌子有什么用,最多是以后生了孩儿,给他做玩具罢了!

正想的出神,小受被齐越牵着,一阵疾走,待她反应过来,已经是置身于一处清凉树荫之下,避开顶上艳阳,身边柔风细细,极是惬意。

“洛,我近日事务繁忙,都没有好好陪你,你怪我不?”齐越抚上她的脸,轻轻说道:“原说天下大定之时便娶你过门,哪知父皇骤然逝世,我却做上这辅政王,实在世事难料,不遂人愿。”

“我怪你做什么,我不过是觉得这样呆在g中比较无聊而已。”凌宇洛自然而然堡主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x前,轻轻笑道:“我们年纪还小,多过几年单身生活,也很正常。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其实我并不太想那么早嫁人,真的,我想,再过个三年五载,也是没有问题。”

语毕,双肩便是被他抓紧,低吼道:“什么三年五载,我哪里等得了那么久,你想把我逼疯不是?”

凌宇洛嘻嘻笑道:“你上回不是说过,封王划藩之后,再予成亲吗?你这辅政王,一当就是四年,我说三年五载,也是没错的。”

齐越咬牙道:“早说你没心没肺,果然还是如此!我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你还想让我等多久——”说着,捧住那黄黑不均的小脸,对准那微微开启的樱唇,低头便吻。

“哎,我还没说完,那个,男人四十一枝花,还有,齐越,我这副样,丑得吓死人,你怎么都亲的下去……”后面的话,尽数被他吞入口中,温热的长舌伸出来,略一拨动,便是身子瘫软,所有的思绪都尽数飘散,天地直接按,唯独眼前一人。

良久,低低喘息间,却听得他在耳边说道:“你很快就不会无聊了,明日就会送你出g去,这个全新的身份,希望你能够喜欢,但是有一点,你必须答应我——”

齐越说着,一指她的心口位置,轻轻说道:“这颗心,放在我这里,永远都不准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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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倾世之恋第十章用心良苦

次日清晨,日头初起,一架高厢马车停在皇g之北的重华门口。

j干的车夫身着青色短打对襟,立在马车前扇着衣袖歇息一阵,就看见一名俊挺男子牵着一名娇小人儿迎面而来,一名年轻侍卫提着包袱紧随其后,一见那男子过来,车夫与那门口守卫士兵皆是恭敬行礼。

“哦,还准备了马车,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出远门吗?”那太监装扮的少年一阵惊讶,上前了一把那马儿的鬃毛,转头道,“我还是比较喜欢骑追风,坐马车感觉不习惯,觉得自己跟个老弱妇孺一般。”

男子勾起手指,在少年额上轻叩一下,笑道:“你以为你是大男人吗?追风我好好养着的,到时候有的是机会骑,至于现在嘛,我陪你坐坐马车,可好?”

少年挽住男子的手臂,满面堆笑道:“不是说只吴雷送我过去,你在g中还有事务要处理吗?怎的又改变主意了,说实话,是不是舍不得我?要不我不走了,还是留下陪你吧,做个小太监也没什么……”

这说话动作如此大胆,连那侍卫吴雷都是微微红脸,不迭侧过身去,有意无意挡住g门处守卫士兵的视线。

男子却是毫不在意,宠溺的目光一直在少年面上流动,道:“我确实是舍不得,没有什么比你时时刻刻呆在我身边更让我觉得踏实,但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没有办法,只好将你送人了,时限一到,再把你讨要回来。”

把她送人?什么意思?

少年怔忡之际,已是被男子稳稳托起手臂,一把扶上车去。

进了车厢坐好,马车朝前驶进,少年一双大眼睛尽在男子脸上打转,惊疑不定,男子忍住笑意,长臂一伸,将少年圈入怀中,尽数贴合,低低说道:“这段日子不能经常见面了,我已经让车夫将马车驶得尽可能慢些,这一路,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好说会话……”

“齐越,你到底要送我去哪里?不会是把我卖了吧,多少银子成交的,我作为当事人,应该有知情权吧?”

“嘘,别说话……”男子不予作答,俯身含住少年的樱唇。

唇舌相依,气息交融,欢娱的感觉如潮水一般袭来,口中也好,心里也罢,都只剩下满满当当的甜腻,直上云端。

这份甜腻,连绵不断,一直持续到马车停下,吴雷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王爷,凌小姐,地方到了,请移步下车。”

齐越应了一声,停下动作,帮着怀中之人整理衣冠服饰。

凌宇洛回过神来,朝他x口捶了一记,嗔道:“方才是谁说要好好说会话的,结果我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你……”

齐越微微笑道:“我原本是想与你好好说说话的,谁叫你长得那么美,表情那么迷人,我一靠近你,心里就没了主意,一时情不自禁……这个,下回一定注意。”

下回?哼,下回如何,实在难说。

不过,这小子技术倒是越来越好了,让人沉迷其中不说,也不再象以前那样,每回都是弄得她双唇红肿,让人一见便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又狠狠瞪他一眼,这才掀开车帘,率先下去。

一见得面前熟悉无比的景致人物,却是大大地下了一跳。

马车停下之处,竟然是在纪府大门口,以丞相纪铮为首的一干人等早已候在当前,一见他们下车,皆是跪拜行礼,口中称道:“叩见王爷!”

凌宇洛愣在当前,嘴唇微张,一动不动,最近让人惊诧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齐越将自己送到纪府来做什么?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倒是齐越赶紧一步过去,一手一个,扶起最前面的纪铮与纪夫人,口中不迭道:“丞相与夫人行此大礼,是在不敢当,二位是小洛的干爹干娘,也就是我的长辈,今后这跪拜礼数,就不必再施了。”

说着,将那一脸呆滞的少年推到人前,正色道:“丞相,夫人,我的未来王妃,今日就正式托付给二位了,来年服丧之期完毕,春暖花开之际,我再十六抬花轿来抬她过门!”

“请王爷放心!”纪铮郑重行礼,纪夫人过来,将凌宇洛牵了过去,那纪府一干人等齐齐行礼喊道:“恭迎安平郡主回府!”

呃,她什么时候成了狐狸爹娘的干女儿,又什么时候当上了这劳什子郡主?

懵懵懂懂随着纪夫人进了府门,感觉齐越并没有跟上来,转头一看,却见他正与纪铮低低而谈,忽而一抬头,迎上她不解的目光,唇角扬起,报以一个安慰的笑容,但见眼波流转,笑容清媚,却如晴空万里之下,那一株盛放的冰山雪莲,直把她看得呆住。

是夜,躺在崭新的床榻之上,看着房中j致的摆设,怎么也睡不着,自己并不是认床之人,此刻却是心心念念凝夕g那张朱雀雕花大床,想着那特有的气味,还有那个温暖窝心的怀抱。

半天没见,这日子,怎么就如此难熬?

门外传来轻响,却是纪夫人推门进来,手中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壶清茶,几碟小点心,笑吟吟走了进来,说道:“我一见这灯亮着,就知道你一定没睡,是不是认床了?还是心里想着你那二殿下——哦,不,现在应该是称作王爷了,因而辗转难眠?”

凌宇洛披衣坐起,笑道:“我是想他了,又如何?干娘明知我睡不着,却还端了茶来让我提神,存心不要我睡了?”

“这个是我自制的玫瑰香片,没什么茶味,喝了正好安眠的。”纪夫人说着,将托盘放在榻上,自己也是随意坐下,叹道,“以往我因为你与岚儿婚事告吹,对这个王爷真是心中忿恨,如今见他为你做出这诸多安排,实在是用心良苦,也就不怎么怨他了……”

凌宇洛知道她说的是齐越让自己入住纪府之事,心中已经大致明白,却仍是故作不解道:“此话怎讲?”

纪夫人倒了一杯香茶给她,自己也端起一杯,轻抿一口,道:“他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如此尊贵,便与你相差更远,这回让岚儿他爹认你作义女,还说服皇上册封为郡主,有了这样的背景与身份,相得益彰,以后娶你过门,也没人敢对你看轻,说上半句闲话!”

凌宇洛哼了一声,道:“他如此大费周章,也是觉得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他罢了,哼哼,一个王爷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当今皇上,我还看不上眼呢!”

纪夫人一听此言,眉开眼笑道:“我就喜欢你这傲气的x子,选男人就是要选个人好心好,对自己好,其他的什么身份权势,真的没什么了不起!”顿了一下,忽又叹道,“不过,话又说回来,看他这架势,也是要取得金耀皇室与朝中众臣的认同,一心一意要让你做他的正妃,否则以这辅政王的身份,随便接一名女子过门,管她是什么来路,旁人又敢说什么!”

凌宇洛听得心满意足,笑道:“他对我一心一意,我也会对他一心一意,这个是平等的,他并不吃亏。”

纪夫人怔怔望着她,半晌,方才叹道:“唉,只能怪我家岚儿苦命,遇上这样的主子,真是这一生中最大的不幸,这样好的媳妇儿,终究是错过了。没有办法,我那么喜欢你,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认下这闺女,倒也不错!”

凌宇洛扑进她怀中,娇声唤道:“干娘,在我老家,有一句话,大体是说,闺女比儿子好,闺女是娘亲的贴身小棉袄!多了个女儿,干娘应该觉得高兴才是!”

纪夫人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也是感叹道:“是啊,我与岚儿他爹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又多了一个乖女儿,我们真是有福了。”

听她提起纪云岚,心下歉疚的同时,也是微微不解道:“对了,四师兄,他怎么不在府中?”

纪夫人答道:“他随礼部同僚出了趟公差,怕途中枯燥寂寞,把你那宝贝猴儿也带去了,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一两日回来。”

两人吃些茶点,又说了好一阵话,纪夫人才起身离去。

这一日开始,凌宇洛便是在这纪府之中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好在这干爹干娘都是相熟之人,府中之人对她也是尊敬友善,日子一天一天过着,倒也不觉难受,只除了对那人的思念积压在心,难以纾解。

纪云岚第三日就回得府中,应该是早已得到消息,见了她,也没有太过震惊,仍是温润含笑,喊了一声小洛,好久不见。这一声,却是将她的眼泪逼了出来,黏在那羽睫之上,泪中带笑,人见堪怜。

那猴儿小白却没有这般镇定自若,一见凌宇洛,就哇哇怪叫几声,箭一般冲进她的怀中去了,纪云岚在一旁见得不妙,大手抓出,已经是阻挡不及,那迅速的冲击,直接撞上已经解除束缚的秀挺x部,痛得他一声低呼,眼泪夺眶而出。

“小洛,你怎么样?”纪云岚大步过来,急忙问道。

“我没事,没事。”凌宇洛摆了摆手,日前正跟着纪夫人学习一些简单的g廷礼仪,有年轻男子在场,也不好伸手去揉,只得忍痛拉开那猴儿,又好气又好笑,拍了下它的脑袋,大声骂道:“臭猴儿,你想把我撞死不成啊?看看清楚,我现在是女生了,你要多学习些绅士风度,可不能再像过去那样chu鲁,知道不?”这话说得不假,今日穿了一身粉色滚边衣裙,头上梳了一个双碟连珠发髻,揽镜自顾,哈哈,美得不像真人。

小白了脑袋,见得眼前之人跟以前确实不尽相同,又弄不清究竟不同在哪里,搔首挠耳一阵,仍是不明所以。

倒是纪云岚开口叹道:“我们小洛长大了,如今换上这一身女装,实在明艳照人,堪称金耀第一美人,越真是有福气……”说到这里,眼中难掩失落。

“四师兄……”凌宇洛喊得一声,抱了那猴儿,眉头深锁,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身子本该是他的未婚妻,这个灵魂却爱上别人,实在是愧疚良多。

纪云岚收回目光,忽又笑道:“你现在是纪府小姐,也就是我的妹妹,你都管我爹娘叫干爹干娘了,却还叫我四师兄么?”

凌宇洛愣了一下,却听得他又说道:“在山上的时候,你还没拜师之前,一直叫我岚哥哥的,如今也叫岚哥哥吧,我喜欢你这样叫,我听了好生欢喜。”

“岚哥哥。”低低叫了一声,心中感慨,其实在山上那回叫得并不乐意,刻意将那读音念成岚蝈蝈,哪里会知道,时至今日,这个称呼会以如此心态重新叫出来。

岚哥哥,真是对不起了……

在这纪府之中,一住就是几月过去,白天跟着纪夫人一道学会礼仪,说些闲话,有猴儿小白在一旁逗乐,日子倒也十分轻松自在,待得纪铮与纪云岚散值归来,晚膳桌上,说起朝中局势,道是多少能知道一点齐越的近况。

据说,这一帝一王在处理政事上面倒是颇具默契,两人励j图治,齐心协力,彻查追捕郑氏余党,整顿各部,严明军纪,减轻赋税,勤政爱民,一系列文治武功与休养生息政策尽数铺开,新皇即位数月以来,便是赢得朝中百官称道,天下万民赞颂。

这个冰山,知道他新晋高位,忙碌不堪,但是,也该来看看自己吧?

想到那临别之时满含期待与深情的目光,心中便是一暖,这个男子,没有理由不想念自己,即便是身居高位,真心相见,总还是能挤出时间的,不是吗?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翻来覆去,夜夜只念得这一句,迷糊睡去之时,只觉风敲窗棂,雨打芭蕉,叹息之声,似是自己,又似他人,一字一句,声声到天明。

秋去冬临,年关过去,盼来盼去,没有盼来齐越,却等来了一张进g赴宴的华贵请柬。

“金玉盛宴?这个是什么?”

纪夫人接了过去,左看右看,方才叹道:“我的好闺女,干娘怕是留不住你了,这个是金耀皇室的传统,在g中设立盛宴,邀请朝中重臣的适龄女儿进g赴宴,专为皇帝与亲王从中选出中意之人,立为妃嫔。这g宴之名,取金玉良缘之中二字,暗含与皇室联姻,前程似锦之意。”

凌宇洛哦了一声,尚未回神,又听得她轻笑一声,说道:“我听岚儿他爹说过,这金玉盛宴按照惯例是在阳春三月举行,这回却提前一两月,明显是有人害怕夜长梦多,已经等不及了!”

凌宇洛面上一红,叫道:“干娘你乱说什么,新人新气象,改些规矩,又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大大的关系——”纪夫人笑道,“这盛宴过后,你这安平郡主,却是要改口称作辅政王妃了。”

王妃?这个盛宴,又是齐越的安排吗?

三日之后,东阳高挂,天气回暖,凌宇洛正在房中梳妆,便听得府中丫鬟来报,说是g里来的轿子已经在府外等候了。

“干娘,我这模样,行不?”想到那数月未见之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纪夫人为她选得数件,都是炫美非凡,自己本是随遇而安之人,对这些衣着服饰也不太在意,翻找一阵,最终选得一件月白色的g装长裙,式样简单大方,也甚繁琐装饰,仅是在裙边处绣有一支亭亭清荷,再配以碧玉腰带,更显得酥x秀挺,纤腰不盈一握,微风过处,如一朵不胜凉意的水莲,娇俏异常,下的明珠,摇曳生光。

这张小脸天生丽质,也不用太多修饰,薄施粉黛,轻点绛唇,绝色之姿自然呈现,一屋之人皆是失声赞叹,自己也是对镜凝眸,看得呆住,来楚京之后,功夫没有进步,这模样倒是越长越j致了,但见娇颜如雪,眉目若画,浅笑时神光离合,蹙眉处楚楚动人,以前是男女通吃,如今却是倾国倾城!

纪夫人拉住她的手,又是欢喜,又是怜爱,好半天,才说道:“好孩子,去吧,王爷在g中等着呢,你们多日未见,这回给他一个惊喜,让他看得眼珠子都会掉下来,保准他以后会好好疼爱你!”

凌宇洛摇头道:“不过是这副皮囊生得好看些,又有什么稀奇,若不是因为他……我其实真不想去参加这样的宴会。”

既然是金玉盛宴,这皇帝与王爷又是生得如此年轻俊美,群臣有意巴结示好,进g赴宴的美人自然是多不胜数,与这众多古代女子相比,自己容貌不差,琴棋书画等诸多技艺却是一窍不通,若是公平竞选,自己并无太多胜算。

再说了,若干女子排成一排,任人指点评说,却跟动物园中的珍禽异兽随人观赏有何区别?人权何在,尊严何存!别人可以接受,但是她凌宇洛——

想到那久别之人,想到那明澈的目光,晴朗的笑容,攥紧了拳头,几次忍住离轿而去的冲动,好吧,齐越,体谅他也是个古人,这些便不与他计较,她都忍下了!

等到g宴之时,他若是贪恋美色,流连花丛,自己便决不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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