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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个个都好坏作者:央央

卷三倾世之恋第三十一章危机重重

半日过去,齐越都是一直呆在安心园中,闭门不出。

欲要走进,无奈园外都是层层守卫,摆明园中之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心思。也许,是怕她为秦易之求情,索x避而不见吧。

想到昨日与秦易之的约定,凌宇洛终于坐不住了,简单梳妆,换了一身便服,带上j心p制的图卷,出得府去。

身后有人影闪动,似是吴雷,也没太在意,东奔西走,转过几条街巷,随随便便甩掉了尾巴,一身轻松之后,又再上路,只是,另一片玄色衣袂,不知从何时开始,却是如影随形。

倒是奇怪了,自己的轻身功夫虽然比不上师兄们,但是也不算太差,当初在御神卫便是无人能敌,此番竟是连一名跟踪之人都甩不掉了吗?

微微侧头,扫过身后不远处之人的身形容貌,这是一名青年男子,相貌甚是端正,身形略微清瘦,却不显突兀,很是面善,在噪杂的大街上时而负手伫立,时而穿梭缓行,却如月下漫游,闲庭信步一般——却说,齐越什么时候招揽到这样的人才?

停下脚步,静静看着那人从身边走过,进了前方一间茶舍,许久不见出来。

果然是误会了,暗骂自己疑神疑鬼,收敛心思,径自朝那福来客栈走去。

进了客栈,问明天字号客房的位置,尚未走近,便是看见一男一女立在门口,正是曾在那清歌小筑见过的侍卫,天音与天韵,见她前来,不觉惊讶,面色冷漠,眼中却是现出一丝愠色来。

“少堡主在房中等候多时了,请吧!”那侍卫天音作一手势,沉稳出声。

凌宇洛也不客气,推门而进,那原本背对房门之人闻得声响,骤然转身,惊喜道:“小洛,我等你很久了……”

“二师兄。”应了一声,几步过去,却见他立在当前,已是换过一身新衣,面容清爽,j神焕发,当下也不迟疑,直接从袖中取出那图卷,递了过去,“给你。”

秦易之呆了一下,接过展开,一瞥之下,便是瞪大了眼,又惊又喜,颤声道:“这军机图……老三竟然愿意给我……”

齐越,他会愿意才怪呢!

凌宇洛挑了挑眉,笑道:“你就别管了,快些拿去救人吧。”这图卷,是自己将就薛神医那张药庐的地图,偷偷取了齐越那特质水笔,在上面又是朱红,又是墨黑,随意圈点记号,别说,实在是真伪难辨。

秦易之拿着图卷,看了又看,眼中却是露出一丝犹豫来:“此时我将图卷带走,老三任何想皇帝交差?要不我随你一同回去,我与他再好好合计下……”

“不行!你不能去找他!”凌宇洛不待他说完,便是断然拒绝。齐越对睿儿恨之入骨,昨日那句连一张废纸都不给的话说得那么狠绝,若是知道自己暗中帮忙,真不知会怎么想,两人关系好不容易缓和,她实在不想惹事生非。

唉,自己真是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秦易之何等聪明,见得她眼底一抹异色,心思转动,不由叫道:“你今日来找我,他并不知情,是不是?这图,是……偷出来的?”

“当然不是!”手里有现成的东西,哪里犯得着去当梁上君子!

“那是怎么来得?小洛,你要对我说实话——”秦易之神情冷静下来,声音沉稳道:“我了解老三,他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一旦认定之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所以,你是绝对劝不了他的,那么,这个图,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算是我偷来的吧,反正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我走了!”思来想去,终于还是忍住不说,就让他以为此是真图,慎重对待,届时以图换人,便是更加理直气壮,也不会让对方生疑,以争取更多的救人时间,哈哈,想着到时候对方拿着假图气得直跺脚的情景,真是好生期待!

“等下,小洛!”秦易之一把拉回她道:“我仍是觉得不妥,要不这样,我找纸笔来,照着这地图画一副假图,再交于他们……说着,便欲行动。

“二师兄,不可!”凌宇洛情急之下,按住他的手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不惧水火,不畏刀剑的特殊材质,正是让对方信服的关键,莫要弄巧成拙,误了大事!”

秦易之张了张嘴,眸光闪耀,突然反手过来,将她的小手紧紧抓住,哑声道:“小洛,睿儿如此对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你为何还执意要救他?你这样,让我心里好生难过……”

是啊,对于那个少年,她心中的恨,绝不比齐越少,荷叶,孩子,曾经的欢乐,满腔的憧憬,彼此的信任,因为他的出现,统统都消逝不见,永不再返……

却是为什么还要一意帮他,救他?

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忍住那夺眶而出的泪意,勉力扯出一抹微笑:“还记得吗,在山上的时候,我答应过二师兄,要代替睿儿留在你身边,永远陪着你,到头来却是我食言了,幸好……睿儿没死,还活得好好的,我便不能让他……再离开你……”

“小洛,你真是……让我怎么割舍得下!”秦易之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还失去那么多,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当初为何要答应大师兄放手,其实我心里出来都眉放开过,从来没有!”

“二师兄,别这样……”挣扎几下,却被他抱得更紧,颤声问道:“小洛,你告诉我,你过得好吗?你真的快乐吗?对我说实话,一定不能隐瞒。

“我很好,也很快乐。”低下头,有丝茫然,若是在一年前,这话,自然说得理直气壮,然而在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此时此刻,她却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

秦易之长叹一声,低低道:“你说谎从不脸红,镇定自若,只是这一回,为何不敢抬头看我,小洛,你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满了愁苦,一次更比一次深重,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实在,不适合生活在那王府之中。”

“二师兄,你别说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苦……”喉中一梗,那一滴杨枝清露般的露珠,悬在眼角,闪动良久,终于滴落下来。

“小洛,选错了,可以重新再选……”秦易之顿了一下,轻轻抱着她,凝望一阵,眼波流动,眸中光彩突现,声音一下子高亢起来:“不要再回王府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回绛州去,回风雷堡去,那里有山有水,有辽阔的草原,有成群的牛羊,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我保证,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绝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好不好?再给我一次可以靠近你,爱护你,拥有你的机会,好不好?”

他,在说什么?

凌宇洛有些眩晕,更有一丝慌乱,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当初选择齐越是心甘情愿,即使后来经过这么多事情,自己也是从来没有后悔过,怎么可能重选他人,而秦易之,他对自己,竟然还是一往情深,这可怎么是好?

面对他期盼的目光,犹豫着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收回心思而又不会难过,忽然想到一人,低声说道:“齐萱公主,你跟她……”他们好像已经订婚了吧,这好不容易凑成的一对,绝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拆散!

想到这里,却是轻轻推他,企图脱离他的怀抱:“你们两个,实在很般配。”

“不错,齐萱是个好女孩——”秦易之手掌力道丝毫不放,直视着她,低声说道:“可是,我心里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凌宇洛听得一呆,苦笑道:“你为何如此固执,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凌宇洛,如此狼狈,如此不堪,这个身子甚至已经……不能再孕育孩儿,你何必……”

不待她说完,秦易之已是大手过来,捧住她的脸,热切叫道:“小洛,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目中,仍然是那个初上山学艺之时,那般光彩夺目的模样。你,只会变得更加美丽,变得更加迷人!让我来照顾你,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相信我!”

这样的话,纵然是铁石心肠之人听到,都会感动落泪,不能自己吧,更何况,她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子,便更是心中柔软,神思荡漾,几乎就要沉沦进去。

正当此时,秦易之突然手臂一紧,喝道:“是谁?”

窗外嘿嘿两声冷笑,黑影一闪而过,下一瞬,两道身影同时跃起追出,屋顶脚步之声细碎,三人如一阵风般去了。

秦易之没有放手,只是皱了皱眉,低声问道:“有人跟着你来么?”

凌宇洛吃了一惊,答道:“好似有人,不过我已经甩掉了他,我确信!”

这嗓声,有着那么一丝丝耳熟,不应该是王府中人,却想不起是在哪里听到过,屋外,天音天韵已经追了出去,不知是否能带回些许线索来。

秦易之望了望窗外,眼露疑惑,不解道:“这人身法好快,武功不在我之下,楚京城中何时来了这样一名高手?”

凌宇洛闻言一怔,想起安心园中的图卷,不由焦急道:“二师兄,我要回去了,你多保重!”说着,转身欲走。

秦易之握住她的手臂,叫道:“你,还是要回王府去?我方才的话,就不能考虑一下吗?”言语间,竟是带着一丝哀伤与乞求的意味。

凌宇洛吸了一口气,终于狠心道:“好好对齐萱吧,我不值得,不能跟你走。”

“你……”秦易之面色微变,轻声道:“你听着,这回,我不愿再轻易放开你,如果没有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那么,我情愿,把你打晕带走……”

凌宇洛忍住眼中的泪光,别过脸去,低低道:”对不起,二师兄,我只是心不由身……”她的心,早在那个绮丽迷乱的夜晚,失落在那个人身上,从来不曾也不愿索回,理由,便只此一个。

“你心里,还是只有他?”

凌宇洛轻轻点头:“对不起,二师兄……”

秦易之眼神一黯,渐渐松手,凌宇洛跳开一步,面对着他,正了颜色,说道:“我走了,二师兄,你千万……多保重。”不知为何,离愁萦满心间,竟是有一种诀别的感觉,那一步,半天都迈不出去。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保重!”咬了嘴唇,攥紧拳头,终是回身即走。

“小洛,我救回睿儿,就在那玉龙山的禅院等你,一直等到下月初十,方才离开,你回去,好好想清楚,我是真的想带你走……”秦易之的话,在身后响起,久久不散。

思前想后,总是觉得不妥,却又说不上来什么,只得作罢。

慢慢走回王府,却听得里面人声大作,脚步凌乱。

心中一惊,赶紧叩门,门一打开,便是扯住那开门的家仆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人答道:“是太妃娘娘回府来了……”

凌宇洛松了一口气,却听得他又说道:“太妃娘娘在半路上遇袭,好不容易逃了回来,现在还昏迷不醒……”

怎会这样?

只怔了一下,便又问道:“太妃如今人在哪里?”

“在蓬莱园。”

不再迟疑,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到得门口,一咬牙,终于跨了进去。

只见溶儿与清儿在一旁轻声啜泣,林太妃在榻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嘴唇却是发青,齐越坐在榻前,拉着她的手,一脸y沉。

“越,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宇洛轻轻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齐越摇了摇头,沉声道:“母妃,她被人……下了毒,是剧毒。”

“下毒……怎么可能……”林太妃在这g中府内一向以贤善著称,应该没有什么仇人,是谁会这样凶狠,对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妇人下次毒手?

齐越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到死那溶儿抬起头来,抹着眼泪,恨恨道:“青莲,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王妃好心收留他,他却带着人阻在半路,加害太妃娘娘……”

凌宇洛一惊,颤声道:“你没看错,真是青莲吗?”

溶儿咬牙道:“这个奸人,就是化成灰,奴婢都认得!”

齐越脸色铁青,厉声道:“他当日害我孩儿,如今又害我母妃,我便……绝不饶他!”那决绝的神情,竟是从未见过,凌宇洛心头一颤,自己想尽办法帮助秦易之救人一事,便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吴雷带着一人匆匆而来,年逾五旬,御医打扮,背个漆黑药箱,详细检查一阵,面色凝重,禀道:“王爷,太妃娘娘所中之毒,有些像是火象有名的蛇毒。”

齐越眼神微微眯起,道:“可由解毒之法?”

那御医取出一只药瓶呈上,道:“此是g中最好的解毒灵药,每日晨昏各喂一粒,臣再开个方子,醒转之后辅以汤药疗治,应无大碍。期间如若有所变化,请王爷护其心脉,施以内里逼毒。”

齐越轻舒了口气,又问道:“太妃何时才能醒转?”

那御医想了一下,道:“应该三至五日,请王爷放心。”

齐越道了声谢,挥了挥手,廖管家便是带御医开方捡药去了,转回头来,却是盯着她,冷冷道:“你到哪里去了?”

“我……”抬眼望他,咬牙道,“我去见了二师兄。”

齐越没有说话,唇瓣抿得死紧,半晌,方才道:“这非常时期,你仍是随意离府,当真这般舍不得他……”

凌宇洛心头一跳,赶紧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去劝劝他,他已经离京,不会再来了。”

“是么?”齐越望她一眼,眸光闪动,却是看不出情绪来,沉默一阵,也不再追问了。

眼见晌午已过,府中众人都在忙碌,也无人安排膳食,想了一下,便欲转身步出,身形刚动,手腕却是被他握住:“别走……”

“我只是去传些饭菜过来,很快就回来。”停了下,又道,“我知道你担心母妃,但是你也要顾着你自己的身体,不吃饭怎么行?”

齐越拉她回来,摇头道:“我不饿,你陪我坐会。”

凌宇洛叹了口气平日真是十分难得看到他这般示弱的模样,血浓于水,母子情深,不论古今,都是人类最深沉最无畏的情感!看着他眼中的沉痛与担忧,对于榻上之人的残存恨意,竟是浅淡无痕了。

又坐了一阵,廖安回来,声称一切已经妥当,吴侍卫也是带了侍卫出门,追查凶手,清儿送了膳食过来,两人勉强用了些,食不知味,便是摆手让人撇下。

当晚,守了一夜,林太妃一直未醒,齐越心中焦急,整个人都似是瘦了一圈。

次日傍晚时分,g中来人,却是吴风,行礼之后,便是对着齐越耳语几句,齐越闻言,面色稍变,一阵风般去了安心园,过不多久,又再一身便服回来,将她扯到一边,正色道:“洛,楚京城中近日混进一些可疑人等,情形有些复杂,皇上命我把图卷暗中送出城去,预计三日之后才能回来,事关重大,母妃这边,就交给你了!”

凌宇洛郑重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守着她的。”

齐越眼露不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塌上之人,终是转身步出,上了院中马车,车帘放下的瞬间,忽又探头叮嘱:“一切小心!”

“你也小心,早日归来。”

这一晚,凌宇洛便是命人在林太妃房中搭起一张简易小床,方便自己守护,夜里几次醒来,都是慎重去探她的鼻息,感觉无恙之后,这才又返回睡去。

那解毒灵药倒是有些效果,到第三日,那塌上之人已经是面色转红,呼吸平稳不少,唇上也是有了一丝血色。

凌宇洛仍是不放心,又将御医请来看了,说是只要过了今晚,便是一切稳定了,醒转也就一两日时间。

到了晚上,与两个丫鬟商量,轮流值守,自己先守上半夜,她们守下半夜。

半夜过去了,刚睡下一会,便是被人摇醒:“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太妃娘娘吐血了,吐了好多血!”

凌宇洛心中有事,并未睡沉,此是倏地跳起,奔去床榻,只见林太妃面色惨白,唇上嫣红一片,身侧犹有一大滩黑血,触目惊心。

齐越,他一不在,他的母妃病情就开始恶化,若是出什么事,她将任何面对他?

心中一沉,手掌也是微微颤抖,看着屋中惊慌无措的两人,定了定神,却是慢慢冷静下来,道:“别急,清儿,你马上去通知廖管家,让他火速进g去太医院请大夫,溶儿,你去准备温水与布帕,给太妃娘娘洗脸净身。”

两人得令,匆匆而去。

伸手去探太妃的鼻息,果然微弱不少,想起御医当日所说,不敢迟疑,便是握住她的手,掌心相抵,凝神聚气,缓缓输入内力。

不一会,溶儿端了物事过来,没她吩咐,也不敢打扰,只在背后静静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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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溶儿端了物事过来,没她吩咐,也不敢打扰,只在背后静静候着。

等到寥安领了御医过来,凌宇洛已经是鬓发尽湿,背心汗透,缓缓收回手来,喘息一下,低声道:“大夫,请快看看,太妃娘娘……现在如何?”

那御医眼露诧异,仔细诊看一番,道:“方才真是好险,太妃娘娘身体虚弱,抵挡不住体内毒素侵蚀,病情突然恶化,如若不是王妃以自身内力护住其心脉,只怕已经是凶多吉少……”

凌宇洛松了一口气,却见他探了下林太妃的脉息,面色稍显凝重,道:“太妃娘娘贵体较弱,此番中毒,实是比臣想象要言重得多,为防止将来体生瘫软之虞,臣斗胆,施以银针刺x疗法,希望……能承受得住,王妃意下如何?”

凌宇洛听得微微一怔,是了,齐越不在,他这话,便是在向自己这个儿媳妇征求意见了,想着林太妃昔日雍容华贵的姿态,心思笃定,点头道:“你放心做吧,若有不适,我会全力护住她的心脉,不至受损。”

那御医从箱中取出了银针,分别在林太妃周身几处大x下针,调理她的脉息异象,起初,甚是平稳,然而随着那捻动针尾的动作,榻上之人开始烦躁不安,脉息也是渐渐紊乱。

“不好,太妃体质有些不耐……”御医低叫,动作稍停。

凌宇洛一把握住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又送上些内力,想到齐越临走之时那忧心一瞥,心中一动,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母妃,你的儿子齐越,现在正在出京的路上,如今皇帝对他心有忌惮,群臣对他深怀不满,边关局势紧张,大战在即,而府中……又有我这样的恶媳时时惹事不断,你的儿子,势单力薄,心力交瘁,你就忍心抛下他而去吗?”

林太妃仍然昏迷不醒,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掌下的脉息渐趋平稳,逐步有力起来。

凌宇洛与那御医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面露微笑,没有人知道,当日,在那深巷群敌环伺之时,她也是多么想能保护自己的孩儿,让他不受这世间的任何伤害。

“太好了,危险已过,最迟今晚,林太妃就会醒过来了!”天色泛白,御医高兴叫道。

是啊,真好,齐越,她终是不负所托,到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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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倾世之恋第三十二章弃之而去

一夜不眠,得来的代价是眼前金星直冒,脚下虚浮乏力,送走御医,便是累得伏在桌上,动都懒得动。

手臂被轻摇一下,抬眼看去,却是溶儿端了早膳过来,轻声道:“王妃辛苦了,先吃点东西,便回悠然园休息吧,太妃娘娘这里有我和清儿看着,不会有事的。”

凌宇洛心中一动,那向发髻银簪的手慢慢垂下,经过这几日,这两个丫头看向自己的眼光渐渐有了暖意,不再是之前的清冷与敬畏,变得柔软如许,那么,自己也应该敞开心x予以接纳吧?

“你们也辛苦了,再坚持下,很快熬过去了。”笑着安慰两句,勉强抬手吃了几口,便是听得外间又传来喧闹之声,不禁微微蹙眉,“这个廖管家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太妃现在需要静养吗,怎的任人在府中喧哗?”

话音刚落,就见清儿匆匆进来,面色惶然道:“不好了,王妃,伊莲小姐凌晨上吊自尽……”

什么?凌宇洛放下筷子,立时站起,惊道:“人呢?就回来没有?”还嫌这王府不够热闹吗,却搞出这种东东来,想翻天了不是?

清儿抚着x口道:“幸好溟儿发现及时,大声呼救,吴侍卫正巧从府外回来路过,把她救下来了。”

凌宇洛舒了口气,虽说自己对她并无好感,但是最近几月她也没有来惹自己,何况,当日自己落胎之时,她也是来悠然园看望过,于公于私,自己都应该过去瞧一瞧,安慰几句。

到了北苑那座阁楼前,尚未进门,只听得房中传来嘤嘤哭声,一个小丫鬟立在院中,正与廖安说话,面上惊魂未定,一见她过来,廖安赶紧引了那丫鬟过来,道:“溟儿莫怕,将你看到的情形跟王妃如实禀告。”

那溟儿点了点头,道:“最近两日伊莲小姐肠胃不好,吃不进东西,奴婢见大家都忙,也不知该怎么办,厨房张嫂以前是在药铺做过工,说是懂一些医理,奴婢便央求她给看看,哪知她看了之后,不知给伊莲小姐说了几句什么,小姐就开始哭……”

“今早快天亮之际,奴婢刚转醒,就听得隔壁砰嘭一声,好像是伊莲小姐房中有椅子倒地,奴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出门探看,看见床上映出个黑影,悬在空中,还在不住摇晃,奴婢喊了几声,就推门进去,点灯一看,伊莲小姐她……”

喘了口气,又说道:“奴婢看见,伊莲小姐她双脚在空中荡来荡去,头颈套在那绳圈之中,绳子却挂在梁上,奴婢吓得大叫,过了一会,吴侍卫进来,也是吓坏了,赶紧把伊莲小姐救下来,吴侍卫说心口还有热气,在她背上推了几下,这会,刚刚醒了,一直在哭……”

说到这里,房中却是传来了一声怒骂:“走开!我自己的事情,不用谁来安慰,你们何必救我,让我死了干净!”

呵呵,别人救她,倒是有错了,就算是得了绝症,也不至如此吧。

凌宇洛摇了摇头,走进屋去,正好碰见吴雷快步出来,见得是她,呆了呆,神色木然,没有作声。

唉,这个吴雷,为了荷叶的事情,不知道还要和自己怄气多久?

凌宇洛径直进去,走到榻前,看着那一脸苍白的女子,低声道:“你为何要寻死?”

伊莲抬头看她一眼,泪痕满面,恨声道:“你来做什么?你不是巴不得我死!”

“我巴不得你死?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凌宇洛直听得啼笑皆非,看她颈中深深一g绳印,两边都肿了上来,实在有些可怜,只是笑道,“我原本也不想管你,只是不想在王府里出人命罢了。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爱惜,别人变更不会稀罕!”

伊莲闻言,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凌宇洛听得心烦,见已经没事,也再懒得理她,转身欲走,没走几步,就听见背后一阵干呕之声,侧头一看,只见伊莲扶着x口,神情痛苦不堪。

她这是……

微微一怔,不知为何,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一丝亮光掠过,尚未抓住,身边的清儿已是低呼出声:“天哪,伊莲小姐,你是不是有了……孩儿?”

伊莲愣了一下,却是死命锤着小腹边捶边呜呜哭道:“孽种,真是个孽种!我今后可怎么办啊!”

孩儿……她有了孩儿……

凌宇洛只觉得脑中轰然巨响,手脚发冷,虽是阳春三月,周身却是寒彻如冰。

不是不能生育吗,为何会有孩儿?

却原来,又是在骗自己!

孩儿……从何而来的孩儿……

耳畔依稀响起劝阻声,似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住手,快住手啊,有了孩儿,是喜事啊,应该高兴才对,太妃娘娘盼小世子都盼了好久了……”

孩儿……喜事……

一步一步,朝那榻上之人走去,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一般,终于在她面前站定,喘一口气,轻声道:“孩儿……是谁的……”

“是……”伊莲身子一震,张了张嘴,面容惨淡,眼中泪光闪动,莹然欲滴,却是凄然喊道:“王爷,是王爷的!”

齐越,好,真好!

凌宇洛仰头闭眼,已然痛极,嗓音渐渐清冷:“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伊莲低下头,死死揪着被角,眼泪扑簌簌的如珠而落:“是……我生辰那夜,王爷喝醉了,我扶他回书房,他……半夜才走……”

那个生辰之夜……自己真是个傻子,却不知,他送了她这样一份生辰大礼!

半夜才走?是了,那晚自己睡到半夜,他才姗姗归来,在与别的女人狂欢过后,带着别人的味道,又爬上她的床,与她急切缠绵,老天,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龌龊之事,这般恶心之人!

齐越,他说床脏了,要下人拆除扔掉,原来,是这样一个脏法!

可怜,可叹,可悲,可恨,她却是一直蒙在鼓里,是最晚知道的那一个……

既然床脏了,可以抛去,那么人脏了,便更是如此!

“王妃姐姐,求你,别赶我走,别赶我走!”伊莲起身下榻,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紧紧拉着她的裙摆不放,“王妃姐姐,我求你……”

凌宇洛心中反胃一阵,又抽搐绞痛,转身欲走,谁知那伊莲却是双手过来,抱住她的腿不放,看着那泪光楚楚的模样,不觉可怜,只觉愤怒,低吼道:“滚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伊莲披头散发,仰起头望着她,泪水涟涟道:“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随便怎么都好,别把我赶出王府去,好不好?”

“放手!”那身下之人,她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想吐。

“王妃姐姐,你若是不答应,我便是跪着不起来,你就答应我吧……”伊莲双手摇动,不依不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尽数糊在她的衣裙上。

“你!实在是无耻!”凌宇洛气得脑中发晕,忍无可忍,将她一脚踹开,脚尖本是对准她的肩部,心中愤懑,自然是用足了力道,不想那伊莲突然俯身磕头,刹那间,只听得一声闷响,这一脚,竟是结结实实踢在她的小腹之上!

伊莲痛呼一声,捂住肚子,歪歪倒地,身下渐渐渗出一片血红来,洁白的衣裙尽数沾染,颜色分明。

“流血了,伊莲小姐流血了!救命啊!”清儿吓得直直尖叫。

脚部阵阵,屋外众人闻讯赶来,见此情景,皆是目瞪口呆。

“我……”凌宇洛后退一大步,有些不敢置信,却是撞上一人,回头一看,只见吴雷站在当前,脸色发白,恨声道:“千错万错,那毕竟是一条无辜生命,你为何如此……狠心!”

连他,都是帮着那伊莲说话吗?

“是,我狠心,我残忍,我没有容人之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屋中众人,见得那一片黯然与不忍的神情,忽而一笑,清晰说道,“伊莲,你听着,我伤你孩儿,这个辅政王妃的名号,便是拱手相让,以作补偿!”

再转向众人,微微笑道:“转告你们王爷,他对我不起,我也对他不起,我与他,谁都不欠谁,两清了!”

说罢,毅然转身,昂扬步出。

走到院门前,一滴冰凉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

富贵于她如浮云,声明于她如尘土,在此异世落地生g,不过是想寻求一个避风的港湾,寻得一份真挚的爱情,不想,齐越,他竟然负她,竟然负她!

东风恶,欢情薄,一步走错,步步皆错!

走回房中,紧闭房门,昏昏沉沉,一坐便是数个时辰过去,想着前尘往事,从初见到分别,从重逢到相恋,从大婚到落胎,想得神魂颠倒,想得泪流满面,直到天色渐黑,方才悚然回神,自己竟是在这房中坐了整整一天。

泪已流尽,心一点一点冷却下来,环顾四周,何处不有两人生活共处的痕迹,以往是幸福,如今则是耻辱,这巨大的牢笼,这个囚禁身心枯萎生命的地方,她还留下来做什么?既然心已不在,身染尘埃,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她要离开他,远远离开,让他永远都找不到,永远后悔。

扯下头上珠花,剥去身上绫罗,在柜中取了包袱,从墙上摘下长剑,一切准备就绪,大步出门。

走出门口,被夜风一吹,脑中更昏,额间生冷,却是停下脚步,站住不动。

对了,还有一样东西要带走!

桃木牌,她的桃木牌!

转头过去,望向那隔壁园中的小楼,那个定情信物,他为她刻的桃符,令她穿越而来的桃木牌,既然是被他收藏,应该就在……书房之中。

你赠我木桃,我便报以琼瑶,你对我无情,我便收回真心,既为定情信物,本是因爱而生,如今情意不再,留它在此还有什么意义?物是如此,人更是如此,也罢,要痛,就痛个撕心裂肺,要走,就走个干净彻底,真真正正,不留痕迹。

人生本是有得有失,我得,便是要求全部,我失,便是失去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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