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好坏作者:央央
卷五再生奇缘第十六章剑走偏锋
那园中拱门之下,负手而立,面露喜悦之人,不是齐越,而是……秦易之。
“澈儿……”秦易之轻唤一声,朝她伸出手来。
端木澈心中一惊,来不及细想,便是疾步过去:“二师兄,怎么是你?你不是在绛州吗,怎么到楚京来了?”
秦易之一把扶住那奔将过来的身影,温和而又坚定地看着她,连稍微眨一下眼都是舍不得:“我……筹集军用装备与过冬粮草,去了边城,却是晚了一步,得知你被他带回楚京,我就跟着赶来了——”
说着,却是握住她的双肩,上下打量,仔细审视:“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告诉我,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端木澈摇了摇头,轻笑道:“二师兄不必担心,没人欺负我,我在这楚京过得很好,风生水起,逍遥自在!”
“我不信,你看起来又憔悴又清瘦,气色也不好,怎么可能过得好?!”秦易之叹一口气,柔声道:“你知道吗?我今日早上才到楚京,打听一阵,才知道你并不在王府,而是进g来了,我便是拜托七公主帮忙,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你了!澈儿,跟我走吧,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端木澈咬了下唇,不置可否,望向天际的流云,仿佛神游天外,半晌才问道:“二师兄,我离开边城也有一段时间了,哪里,情形如何?青哥与小翔他们可好?”
提起颜青,秦易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随即答道:“金耀忽然撤兵,水月孤军进犯,边城压力顿减,两军对峙,水月军队战线太长,耗时太久,也讨不到好去,这战事应该也打不了多久了,大师兄威武善战,小翔杀敌勇猛,他们都很好,就是惦记你,日思夜想,不能自拔——若不是职责所在,早来楚京找你了……”
端木澈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个端木老头呢?他可知道我的事情?”
秦易之道:“端木皇帝目前也是在边城之中,知道你被掳来金耀,虽然也是十分担心,但还算冷静自持,已经拍了火凤卫潜进雍西边境,应该只比我晚一两日到。”
端木澈听得欣慰不已,喃喃道:“太好了,萨朗,尹方,他们都来了。”
秦易之见得那张溢满希翼的小脸,心中欢喜,凑近一步,开口欲言,倏然瞥见他发髻之上那只光彩夺目的紫金凤珮,呆了呆道:“澈儿,你头上戴的,这是……”
风雷堡与这三国的关系,可谓密切,互为依托,相辅相成,而他身为风雷堡现任堡主,对于这三国皇室之秘,知道也是不算少,此时见得紫金凤珮,脑中却是有着模糊的印象,思索道:“这个……这个是……”
端木澈心念一动,手指府上凤珮,轻声道:“这个,是紫金凤珮啊,是皇上送给我的。”
“紫金凤珮?金耀皇后的信物?!”秦易之失声叫道,目光炯炯望向她,沉声道:“澈儿,这是怎么回事?”
端木澈面上含笑道:“皇上,是想让我入住东g,问鼎后位。”
秦易之惊得后退一步,颤声道:“齐愈,他竟然也对你……那么你呢,你答应他了?”
端木澈垂下头去,答非所问到:“皇上,他对我很好……”
秦易之一个箭步上前,两手伸出,握住她的双肩,地叫道:“那么大师兄呢,我呢,我们对你不好么?你竟然,竟然想着要另嫁他人!”
端木澈抬眼望他,有些怔愣:“二师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秦易之顿了一下,声音喑哑道,“虽然你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其实对你一直都是……”
“二师兄,别说,什么都不用说——”站在她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瞥见拱门边上那一片淡绿色的衣裙飞快掠过,继而不见,端木澈一眼过去,心中轻叹,便是收回目光,仰望着面前之人,轻声说道,“有一句话,叫做惜取眼前人,花开当珍惜。”
秦易之武功不凡,又是何等聪明,门后那丝浅薄且急促的气息,早已知晓,岂有不明,此时感觉那人去得远了,方道:“澈儿,我与齐萱,其实并无瓜葛,只是朋友,你要相信我。”
端木澈敛了眼底神情,正色道:“我进g时间不长,对于七公主之事,也听说了一些,我只知道,这两年来,她云英未嫁,一直在等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
秦易之苦笑道:“齐萱是个好女孩,可是我——”声音一顿,眼光转柔道:“我心里早有别人,又怎么可以接受她,若是接受她,那不是对她好,只会是害了她。”
端木澈背过身去,叹气道:“你怎么如此固执,我不跟你说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天色不早,我们改日再叙——”
“澈儿!”秦易之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看着她的眼睛,轻轻说道,“这皇g之中太复杂了,我不能让你呆在这里,跟我走吧,我送你回火象去,纵然刀山火海,我也要护得你周全……”
端木澈愕然回首,这样沉静的一个人,忽然之间,眼中的情意如此明显,如此直白,令得她有无处可避的感觉,不由喃喃道:“二师兄,你何苦如此?”
秦易之望着她,淡淡一笑道:“因为你是……澈儿,是我这一辈子永远都放不下的人。”
端木澈眼眶一热,低下头去,咬唇道:“我不值得,我也不想……害你……”将眼中水汽逼了回去,调整气息,在此抬头之际,眼底已经是平静无波,“我留在g中,自然有我的道理,二师兄不必再说,你回去吧。”
“澈儿,你听我说,关于这三国战事,有大师兄在边城驻守,我可以从中斡旋,你实在不必留在这皇g之中,以身犯险,况且,齐愈对你居心不良,恐生事端……”秦易之紧扣她的手腕,止住她转身欲走的势头,动容道:“澈儿,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初一时心软,将你拱手相让——”
端木澈震惊抬头,半晌说不出话来,秦易之手臂环了过来,将她轻轻揽进怀中,眼神更加柔和,声音更加温软:“澈儿,当日一别,我走得太急,没有跟你好好说清楚,我后来回蓉城,去边城,现在又来楚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把这些话告诉你,不管你是否记得,是否明白,你可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在你身边守着你,照顾你的机会?”
没带她回答,他又闭目叹道:“这也是……睿儿临终之时的心愿……”
“睿儿……”端木澈张了张嘴,身躯轻颤,刚要开口,忽然听得脚步阵阵,一声低叫随着而来:“不好,有人朝这边来了!秦大哥,你快些走吧!”
听那声音,正是齐萱,已经朝这边疾步奔来。
端木澈吃了一惊,赶紧推开他,急道:“你冒然出现在皇g之中,总是不好,还是先避一下吧,我几日再出g去找你!”
秦易之摇了摇头,并不为所动,之温柔望着她道:“这一回,我不想避开,不管来人是谁,所有的一切,让我来面对吧。”
“你……”心思瞬间动摇,这样的男子,让人如何拒绝的了,可是……
转眼间,齐萱已经到的面前,一指两人身后,气喘吁吁道:“有人来了,好像是在找端木公主,秦大哥,你快从园子后方走吧,下回我再想办法带你进g……”
“萱儿,辛苦你了!”秦易之朝她感激一笑,再转向端木澈,柔声道:“澈儿,你……”
端木澈没有说话,只凝神细听,远处,果然有人声传来,霎时间,心中转过千万思绪,在看清面前那张焦急不安的小脸之时,却是清醒过来,当即将秦易之拉到一旁树后,端正颜色道:“二师兄,你走吧,恕我……不能相随。”
秦易之呆了一下,颤声道:“为什么……”
端木澈淡淡一笑,眼眸却是晶莹欲滴:“既然上天让我失忆,以往的事情,不管是怎么样,都让它过去吧,齐萱是个好女孩,也只有她,才配得上你,你要好好珍惜……”
“澈儿,我……”秦易之眼神黯了下来,长叹一声,低声道:“你不接受我,莫非在你残存的意思里面,还是忘不了他的?可是为何又要收下齐愈的凤珮……”
“我的事情,乱七八糟,你就不要管了——”端木澈使劲推他一把,沉声道:“你想没想过,是齐萱带你进g的,若是我被你带走,她便难辞其咎!事不宜迟,你还是先走吧!”
秦易之怔住,不由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名淡绿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咬牙道:“那好,我就在楚京城中,等着火凤卫,见机行事。”
说罢,深深看她一眼,慢慢转身,朝园后大步而去。
端木澈闭一下眼,将眼泪收了回去,又朝向齐萱道:“萱公主,我的二师兄,你要帮我好好对他……”
齐萱黯然道:“我……没有那个福气……”
“不,你有……”端木澈拉住她的手,轻轻笑道:“二师兄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他还没察觉到而已,要不他方才也不会走了……”
“你误会了,秦大哥跟我并没有什么……”
“我没误会!”端木澈一口打断她,停顿一下,想起一事,又正色道,“萱公主,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我身怀武功之事,你不能对这g中任何人提起!”
齐萱微怔一下,问道:“为什么?”
端木澈面色沉静道:“你先答应我。”
齐萱见得她一脸严肃,点了点头道:“好,我谁都不说。”
端木澈点了点头,站直身子,眼望那园子大门方向,那里,秋月领着一名太监疾步而来,一打照面,匆匆朝两人行礼之后,便是着急道:“公主,你怎么躲在这里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你这丫头,冒冒失失的——”端木澈笑了笑,按住她道,“歇口气,慢慢讲,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那太监上前一步,答道:“若寰公主忽然病重,x命垂危……”
若寰,那个才满周岁的小孩儿?
端木澈心头一颤,赶紧扯了齐萱一道,随他们走去,边走边道:“怎么回事?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是生什么急病?”
那太监低头道:“这个,奴才也是不知,皇上着急坏了,王爷也在,几位太医都在清心殿中为寰公主诊治,贵妃娘娘已经记得昏了过去……”
“贵妃娘娘……”端木澈脚不停下,心中一沉,略一思索,便是苦笑道,“都怪那害人j……我这一两日头昏脑胀,关键时刻,竟是失了防人之心!”
齐萱听得那孩儿病重,也是心中着急,又闻她所言,不觉有些怔愣,不解道:“你在说什么?”
端木澈摇头道:“没什么,走吧,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这清心殿,却是金耀天子齐越批阅奏疏,或宣重臣议事的g殿,两人行至殿前,但见门外一对配刀侍卫,守卫森严,齐萱见状奇道:“以前都不是这样,难道还出了别的事情?”
端木澈轻蹙眉头,跟在那太监身后,一路走进,外间天色微黑,那g中却是灯火通明,寝殿之中,更是亮如白昼,进门一看,一干人等将那天子休憩的床榻团团为主,皇帝齐愈坐在床头,眼中已经是落下泪来,齐越站在一旁,也是面色紧绷,一言不发,而那柳贵妃正靠在软榻之上,似乎是刚刚醒转过来。
那太监走到齐愈身旁,轻声禀道:“皇上,端木公主到了。”
齐愈闻言站起,刚要说话,那柳贵妃却是立时起身,抢先一步扑了过来,扯住端木澈,嘶声叫道:“你要皇后之位,你要君王独宠,本g也没想过要跟你争抢,处处避让,统统都让给你,本g就守着寰儿,与这腹中的孩子,安度残生便是,哪知你还不知足,竟然对寰儿下毒!那么小的孩子,那是皇上的亲生骨r啊,你居然忍心对她下毒,你到底是不是人!?”
齐萱在一旁急道:“柳妃娘娘,你胡说什么,端木公主怎么会对寰儿下毒!”
端木澈挑了挑眉,甩开柳贵妃的手,径直走去床榻,拨开众人,低头看去,只见那孩子仰面躺着,脸色乌青,嘴唇发紫,几经是气若游丝了。
当下不再理她,却是转头看向身旁之人:“王太医,寰公主,真是中毒吗?这毒,能解不?”
王太医满目萧然,摇头道:“的确是中毒,而且是中了绝命草之毒……”
“绝命草?”端木澈微微张嘴,面色发白。
“是的,殿下应该在医书房的典籍上看过这个名字,这绝命草生在雍西一带,带有清淡香味,新鲜草叶原本无毒,畜生可食,但是一旦离的土地,晒干水分,变成了剧毒之物,无药可解,就算不予食用,近身收藏,毒x都会浸入心脾,至人x命——”王太医看她一眼,叹气道:“寰公主颈上所藏香囊之中,便有此物……”
话声未落,柳贵妃又扑了过来,却是扑到齐愈脚下,扯着他的衣摆,失声痛哭道:“皇上,你可听清了,端木澈送此礼物,却是居心不良,意欲毒害寰儿,这可怜的孩子,你一定要为她做主啊!”
“柳妃,你先起来,让朕好生询问——”齐愈将她拉了起来,转头看向端木澈,眸光闪动,咬牙道:“澈儿,这香囊,你怎么解释?”
端木澈抬头望他,坦然道:“陛下,囊中所用香料,是澈亲自挑选,亲眼看着春花合拢缝上,澈这一环节,绝对没有问题。”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柳贵妃气得满目眼泪,x口起伏,朝着她又要冲过来。
端木澈冷笑一声道:“柳妃娘娘,注意下你的形象与行为,若是真是心疼自己孩儿,这个时候,最紧要的应该是救得人命,追查凶手,那是下一步的事情!”
柳贵妃呆了下,停住身影,当即奔去床榻,握着那孩儿的小手道:“寰儿乖,娘亲,娘亲一定会救你的……”
端木澈走近一步,面对齐越道:“烦请王爷,以自身内力护住寰公主心脉,就这一两日,那冰川雪莲可能就要送进g来,应该可以救人x命……”
齐越看她一眼,摇头道:“方才已经试过了,没用。”
端木澈吃了一惊,又望向几名太医,另一位张太医摇头叹道:“发现的太迟,寰公主身上之毒,已是侵入心脉,回天乏术……”
正当此时,方才守住那孩儿的几位太医同时惊叫:“皇上,公主她……”
齐愈一个箭步奔了过去,只见那孩儿呼吸急促,面上却是骤然青黑,王太医与张太医同时上去,一个请掐人中,一个在其后颈处抚弄几下,扎下一针,那孩儿却是脑袋耸拉下去,显然不活了。
端木澈心头一紧,额间后背却是冷汗涔涔,忽然听得一声:“端木澈,我要你的命!”
侧头一看,那柳贵妃不知什么时候退至墙壁,忽然反手将壁上一柄长剑抽了出来,刷的一声刺了过来。
刹那间,众人齐声惊呼,但见剑光雪亮,入眼清明,那是……可以先斩后奏的天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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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再生奇缘第十七章信我莫疑
瞥见那寒气凛冽的剑锋,端木澈丝毫不动,闭上了眼,一瞬间,时间仿佛是静止了。
身上没有预期的痛楚,却又听得殿中一阵低呼,有人在道好险,缓缓睁开眼,那剑锋就在面前一尺之距,剑尖被两g手指紧紧夹住,正是齐越所为。
“你不要命了吗?!”齐越狠狠瞪她一眼,再转向柳贵妃,沉声道:“娘娘,真相尚未查明,小心刀剑无眼,误伤无辜!”说罢,身形一动,便是将她手中之剑夺了过来,大步过去,c回剑鞘。
柳贵妃面色灰白,忽然掩面而来,扑在榻上那一动不动的孩儿身上,抚尸大哭:“寰儿,我可怜的孩子,母妃求不得你,又杀不了这妖女替你报仇,天哪……”
齐愈听得那哭声,也是心痛不止,见得一干太医都是摇头叹气,呆立原地,忍不住默默落泪,半晌,厉声唤道:“来人,将那缝制香囊的g女收监天牢,刑部尚书周德厉亲自审问!”
端木澈上前一步,冷笑道:“陛下,是否也该把澈一同收押?”
齐愈呆了一下,轻声道:“朕相信你,不会如此狠毒……”
“相信澈?”端木澈冷哼一声道:“既然相信澈,又何必收压我身边之人?”
“朕是信你,但是……”
“但是如何……”端木澈摇了摇头,恍然道:“是了,皇上的公主死了,而且极有可能是因为后g争宠,被人下毒,公主不能白死,必须向天下交代,这皇室之中的丑事,也必须有人出来担当,所以,缝制香囊的g女,便理所当然要当这个替死鬼了,是与不是?”
齐愈听得怔住,良久说不出话来。
端木澈看了一眼柳贵妃,肃然道:“我的原则是,大人的事情,与孩子无关,不管我与你如何,我绝对不屑伤害一个无辜孩童——”
说罢,再望向殿中众人,眼光一点一点掠过,平静道:“你们,都认为是我下毒,害死寰公主,是不是?”
众人低下头去,皆是不语。
“我信你。”
“我也信你。”
两个声音,一前一后响起,回眸一看,齐越面色淡然,齐萱神情激动,却都是毫不犹豫,站在她身旁。
端木澈轻轻一笑,转向榻边不住啜泣的柳贵妃道:“柳妃,我有三句忠告想要给你说,你……敢不敢听?”
柳妃双眼死死听着她,几乎要喷出火来:“杀人偿命,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别以为辅政王爷与七公主护住你,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为所欲为!”
端木澈神情自若,自顾自说道:“第一句便是,虎毒不食子。”
“你!”柳贵妃面目狰狞,几乎扭曲变形,咬牙道:“你恶意中伤,含血喷人!”
端木澈笑一下,接着道:“第二句,人在做,天在看。”
柳贵妃面上一片怨毒神色,咬住唇,似是在强自压抑:“这个时候,你还要狡辩……”
“第三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世界上,掩埋于黄沙红尘再是隐蔽,再是深藏的罪恶,都不会销声匿迹,总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
端木澈看着那面色一点一点变白之人,语气愈加轻松道:“柳妃,你的身子在抖什么啊,你不是方才还恨我入骨,一副要将我除之而后快的模样吗?现在,又是什么心情呢?”
“你……你……”柳贵妃见她一步一步过来,又惊又惧,忽然捂住腹部,眉间紧蹙,连连呼痛,一旁的g女赶紧将她扶住,连声道:“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齐愈一个眼神过去,一旁的王太医已经是伸手捻住柳贵妃的手腕,探得她的脉细,略一沉吟,便是禀道:“皇上,柳妃娘娘只是有些激动,腹中胎儿无虞。”
柳贵妃望向齐愈,喘一口气,泪眼涟涟道:“皇上,我……”
“你们两个,都别吵了——”齐愈看了看榻上已经盖上白布的小小身子,手握成拳,转向众人,目光如炬,哑声道:“听着,朕的公主死了,被人下毒毒死了,真要彻查此事,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齐愈说罢,面色显出倦色,强忍眼泪,摆了摆手,让人抬了孩儿的尸身下去,收棺入殓,准备后事,太医及g女太监也是尽数散去。
“寰儿……”齐萱叫了一声,含泪跟了出去。
端木澈立在原处,面色沉静,眸光清扫柳贵妃,只见她看着那床榻,默默流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愈看了看两人,又道:“柳妃身怀龙子,端木公主是朕的客人,朕谁都不想冤枉,且各自回g去,从今日起,将玉华g与坤夜g锁了,御神卫前往看守,在真相查明之前,除朕之外,任何人不得踏进一步!”
就在一干侍卫进来,准备拿了两人出门之际,忽然听的一句清朗男声“等下!”
一直沉默的齐越突然出声,面朝不住流泪的柳贵妃,沉声道:“敢问贵妃娘娘,方才太医说寰儿所中之毒,已经侵入心脉,难道这几日,娘娘竟是没有发现寰儿的异常吗?”
柳贵妃呆了一下,含泪道:“本g这几日因为凤珮有主的事情而心绪不定,确是疏忽了她,本g真是悔恨莫及……”
“是么?你这母妃,当的还真是尽责——”端木澈哼了一声,淡淡道:“柳妃,直到方才走进殿中,看见寰公主这般模样,以及听到太医所说,我还在想,这设计嫁祸我之人,真是有些愚笨,不过,现在我改变了想法,这人还是有几分聪明的……”
齐越挑眉,目光流转,在她面上轻轻掠过,问道:“殿下此话怎讲?”
端木澈轻笑一声道:“请问王爷,先前皇上与王爷,是在这清心殿议事吗?怎的柳妃与寰公主也在这里?”
齐越往柳贵妃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应该是柳贵妃带着寰公主过来,打断了皇上与王爷的谈话吧?”端木澈停了一下,又沉声道:“柳妃娘娘却真是爱女心切,神智不清,慌不择路,眼见公主危在旦夕,不着急召来太医在玉华g中诊治救命,却将公主抱到皇上这清心殿来,为什么?”
“本g是……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端木澈冷冷看着她,一字一顿道:“莫不是,因为这里挂有天子剑,可以先斩后奏?即使误杀,以后都能够以一时冲动的理由搪塞过去?哈哈,我却不知道,原来你真是恨我入骨,一门心思要我的命,却是为什么呢……”
柳贵妃惊得后退一步,扶着x口道:“你……你这是妖言惑众……扰乱圣心……”
端木澈却是不再看她,长叹一声道:“如果寰儿是位小皇子,也许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吧,这一招舍车保帅,实在佩服,不过你确定,你夜里能睡着吗,会不会经常听到枕边有婴孩的啼哭声呢?”
“你……你……”柳贵妃面色惨白,气急攻心,竟是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嘶声叫道:“端木澈,本g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孩儿,还要如此陷害本g?!”
齐愈面容紧绷,一挥手,示意让人将她扶起坐好,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忽然听得外间有人禀报:“御神卫吴风带了法师一行请求见驾!”
“宣——”齐愈唤了一声,转向殿中之人,低沉道:“你们都退下,王爷留下来……寰儿的死,朕不会就此罢休的,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柳贵妃闻言,身子轻颤,却是掩面哭道:“皇上,一定要给寰儿报仇啊……”
一队侍卫过来,端木澈哼了一声,昂首走在前面,柳贵妃被g女扶着走在后面,就在出得殿门的刹那,一名太监领着三人匆匆而来。
端木澈呆了一下,望向那迎面大步踏进的人影,走在最前方的正是吴风,只见他一身银装,风尘仆仆,那跟在身后的两人,一人身着纯白布袍,面容清俊,俨然便是带发修行的高人模样,另一人则是一身黑衣,随从打扮,一脸干练,这容貌,何等熟悉,却是……萨朗和尹方!
糟,是他们……
秦易之不是说还要一两天,怎么现在就到了?
直看得心头一惊,不由自主回头望向齐越,只见她眼眸深幽,正是一眨不眨看着自己,来不及多想,只轻轻看他一眼,随即撤回目光,低下头缓慢朝前走去,与三人对上一眼,张了张嘴,便是擦肩而过。
蹙眉朝前走去,只听得身后传来跪拜行礼之声:“草民叩见皇上!”
心头一紧,齐越啊齐越,他可会,当众揭开他们两人的身份?
……
回到坤夜g,g女尽数换了面孔,g门处也果然加了守卫,戒备森严
没想到,自己却是会被禁足……
端木澈苦笑一阵,在房中坐了一会,对于送来的饮食,没有一点胃口,也确不敢吃,只推说身体不适,关了房门,悄悄打坐练了一会功,好歹减轻了饥渴的感觉。
靠在榻上,将这半日的遭遇整个回想一遍,越想越是心惊,想到那惨死的孩儿,又是一阵恻然,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如此迷迷糊糊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练武之人,即使在睡梦之中,也是有着一丝警醒,朦胧间,忽然感觉不对,一丝温热的气息欺近,尚未睁眼,已是一掌挥去。
手掌伸在半空,腕际被人轻轻握住,有人轻唤一声:“是我。”
睁眼一看,齐越一脸关切站在面前。
“原来是王爷……”轻轻抽回手,坐起身来,望向窗外,园子里已经是月上枝头,原来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想起齐愈的警告,不觉问道:“王爷怎么来了,难道不怕皇上知道,加以责罚吗?”
齐越轻声道:“这算什么,是担心我吗?”
端木澈咬着唇,没有说话,却见他从榻边取了一个食盒过来,递到面前打开,却是些清淡饭菜:“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我给你送些吃食过来,趁热吃吧。”
说着,将一双银筷塞进她手里,又道“这几日,我只能夜间过来,这白天的时候就用这银筷试毒,应无大碍。”
“你……”刚一张口,便是被他打断道:“有什么话,等一下再问,先吃饭了。”
端木澈暗自叹气,接过银筷,慢慢吃起来,齐越在近旁坐着,静静看着她的动作,表情那么安详,那么自然,看得她微微皱眉,却也默不作声。
“萨朗与尹方,到底进g来做什么?不止是前来救你那么简单吧?”吃过之后,正在喝汤,齐越突然问出一句,端木澈一口汤含在嘴里,险些吐出,勉强咽了下去,却是呛了一口,猛烈咳嗽起来。
“你呀,小心些……”齐越赶紧伸手过来,给她轻拍背部,好笑道:“你在怕什么?可是心里有鬼?”
“咳,咳,咳咳咳……”端木澈又咳了几声,侧身避开他的手,冷笑道:“我又没做亏心事,我会怕什么!”
齐越凑近过来,眼中带着一丝探究神采:“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你真的……没做亏心事?”
“我……”这个人干嘛靠那么近,眼神那般温柔,竟让她心中漏跳了几拍,当下冷了面容,沉声道:“男女有别,请王爷自重。”
“你还是不肯对我……”齐越叹一口气,缓声道:“今日你走之后,皇上马上召见了他们两人,虽然有些惊诧于萨朗的外面,但是因为寰儿的事情,心中伤痛,总算是没有多想,未起疑心。”
齐越见她没有说话,又继续说道:“萨朗自称是雍西群山中修真炼道之人,献出那冰川红莲,皇上见了很是高兴,大为嘉奖,还问了很多相关问题,相谈甚是投机,届时萨朗还将为寰儿做一场法事,超度亡灵。”
端木澈听得默然不语,好半天才道:“寰儿身上的毒,不是我下的。”
“我知道。”齐越看着她,淡淡说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你不是那种人。”
端木澈讶然抬眼:“为何那般肯定?”
齐越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道:“因为,你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卑劣无耻的手段,你是从来都不屑一用的。”
那温软而略带chu糙的触感,令得端木澈有瞬间的怔愣,随即微微侧开,冷笑道:“你说错了,我骄傲,但并不高尚,只要对我有利,什么手段我都会使出来!”
齐越收回手去,低低叹道:“你为何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端木澈看了看他,皱眉问道:“听你所说,你并没有在皇上面前拆穿他们的身份,却是为什么?”
“自然是为你,我之前说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答允,都会帮你的——”齐越说着,凑近过来,柔声道:“我只希望,这件事过后,你能跟我回王府去,我们不要再分开。”
端木澈闻言一笑,抚向鬓角道:“这只凤珮,王爷不是认得很清楚吗?再说,王爷就快要做水月的驸马爷,即将美眷临门,再立王妃,你我各自有约在身,却还来纠缠我做什么?”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齐越轻轻一笑,倏然收敛神色,严肃道:“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可以不娶那潋滟公主……”
端木澈冷哼一声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可不想破坏别人的美好姻缘!”
齐越轻笑一声道:“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你……”端木澈气得别过脸去,不再理他。
齐越看了看天色,沉吟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要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端木澈背转身子,冷声道:’不敢劳你大驾!”
齐越笑道:“份内之事,举手之劳,去哦却是甘之如饴……明日再见吧。”
许久,都是静寂无声,端木澈忍不住回头看去,但见身后已经空无一人,只窗户上的纱帘,随风轻动。
第二日,果然听得g中传来唱赞诵经之声,想必就是齐越所说的那场法事,只听得梵音阵阵,唱诵不断,一直持续了大半日,才予结束。
唱声渐歇,余音绕梁,正在回味之际,忽然房外传来声响,一名御神卫进来禀道:“皇上请端木公主移步道清心殿,有钥匙传讯!”
端木澈挑一下眉,面带威慑,声音低沉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那御神卫怔了一下,望着她一双清明明眸,竟是无法抗拒,呐呐道:“属下也是不知,不过冷冥法师也在,另外,皇上还命人传了柳贵妃……”
冷冥法师,就是萨朗的化名吗?柳贵妃也将到场?
这一场好戏,终于到了要收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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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再生奇缘第十八章瞒天过海
走过长长的甬道,又一次步进清心殿,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柳贵妃面色苍白,抚着小幅坐在一旁,略微有些不安,四目相接,眼光之中尽是恨意。
对面则是坐了萨朗,尹方在他身后站着,一见她进来,两人虽是神情不变,身形未动,但那目光却是情不自禁跟着她的步伐,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齐愈头戴紫金冠,身着明黄蟒袍,面无表情,正身端坐在龙椅之上,在他左侧,阶梯持平的地方,另有一人随意靠坐,眉心轻蹙,眸光复杂不明,正是辅政王齐越。
端木澈大步踏进,在圣驾前方停住,淡然施礼道:“端木澈见过陛下!不知陛下招澈晋见,所为何事?”
“来人,赐座!”齐愈一声令下,旁边的太监赶紧送上一张缎面锦凳,端木澈面不改色,依言坐了。
齐愈待得她坐稳,方才语调平缓道:“寰儿中毒一案,经过调查,已经有了一些结果,今日招二位前来,便是要当众定下判案。”
声音不大,却是暗藏凌厉,就连一旁的太监都是听得身子微颤,暗自心惊。
端木澈点了点头,坐直身子,沉稳道:“陛下请讲。”
齐愈清一下嗓子,面朝殿下道:“刑部已派验尸官查验过,寰儿公主的确是死于绝命草之毒,毒入心脾,血y逆流而亡。”
柳贵妃闻言,立时悲呼一声:“我的寰儿,你死得好惨!”
端木澈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齐愈扫了一眼殿下之人,又沉声道:“朕已经仔细盘查询问过两gg人,表面上倒是未见异常,这凶手心思缜密,也不曾留下任何线索。”他沉吟一阵,又道,“那只香囊,也是由g外最好的绣娘检查过,未见明显拆开与再次缝合的痕迹……”
端木澈哦了一声,瞥向对面的柳贵妃,只见她微微颔首,面露得色,不禁暗自心惊,素闻柳贵妃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j通,想不到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女红高手!
当下也不表露,只蹙一下眉,静心思索,忽听得齐越的声音在顶上响起:“端木公主,这香囊是你送的,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不是你做的,这案子即将判定,你难道就没有话说吗?或者,替自己辩解一下?”
端木澈有些不明其意,微怔一下,便是敛了面色,起身朝向殿上平声道:“陛下,王爷,澈只说一句,澈先前已经是紫金凤佩在手,若是真的做了金耀皇后,所出即为皇嫡子,身份尊贵,前途光明,试问,澈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要去毒害寰儿公主?”
此言一出,那殿上两人皆是眉目舒展,轻轻点头。
柳贵妃在对面看得分明,立时站起,指着她怒道:“你不是三番五次在人前说要独占君宠,让皇上废尽后g吗?寰儿与本g腹中的孩儿,便是阻拦你独揽大权的眼中钉,r中刺!”说到这里,x口起伏,悲愤道,“寰儿才那么小,你居然下毒害她!你若是嫌恶本g,便来毒杀本g,却为何要害我的孩子!你说啊,到底是为什么?!”
端木澈面对着她的质问,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知道,你已经疯了,为了一己私欲,完全丧失了理智,蒙蔽了心思,竟然会下毒去害自己的孩儿,你十月怀胎,含辛茹苦之际,可曾想到会有这一天?”
柳贵妃呆了一呆,突然哭出声来,声泪俱下道:“端木澈,你这妖女,本g今日拼了x命,也要解开你虚伪的真面目,你害人x命,必将不得好死……”
“我只觉得你,真是可怜!”端木澈懒得再说,也不想再看她一眼,转头朝向殿上道:“陛下,澈已经无话可说,请陛下定案吧!”
齐愈应了一声,却是看向座下之人,低沉道:“冷冥法师,朕最心爱的公主被人下毒,不治而亡,朕发誓彻查真相,严惩凶手,给天下一个交代!”
萨朗冷静应道:“皇上决定了吗?”
齐愈目光扫过殿下之人,沉声道:“是,朕决定了,之前的演示,已经让朕对冷冥法师的神球心下佩服,这审案之事,还请法师尽力相助!”
萨朗黯然一叹,站起行礼道:“在下若是早些来见皇上,说不定就能救得寰公主的x命,却不是竟是迟了一步……皇上放心,在下必将帮助皇上查明行凶之人,以慰公主在天之灵!”
齐愈微微颔首,却是望向下首处坐着的齐越,皱眉道:“王爷可有异议?”
齐越淡然道:“臣无异议,寰儿是臣的亲侄女,臣也想缉拿凶手归案……一切便由皇上全然决定。”
齐愈目光深沉,低低道:“若是端木公主这边……你将如何?”
齐越侧头望他一眼,冷声道:“皇上既然将凤佩送出,难道还怀疑公主的心x人品吗?”
齐愈叹一口气,压低嗓音道:“她一则失忆,二则身份不同,这便是朕担忧的地方,朕……”
“皇上!”齐越不待他说完,便是冷然打断道,“臣信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臣都相信她的为人,她再是骄傲,再是任x,也绝不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这一席话,离殿下之人甚远,倒也听不太清楚,端木澈正在猜想话中内容,忽然听得齐愈一声:“冷冥法师,请吧!”
萨朗起身离席,走到大殿中段,端木澈与柳贵妃之间的位置,一旦站定,突然伸手拂了几下,殿中灯火霎时熄灭,只见他笑了笑,便是从袖中取出一个晶莹剔透,泛着碧光绿彩的水晶球体来。
一瞬间,那水晶球发出耀目光芒,照得整座g殿都是幽幽生碧,映在人脸之上,说不出的y森骇人。
那柳贵妃已经是吓得身子轻颤,退后一步,连声道:“天,这是什么?是什么啊……”
端木澈却是双目发光,呵呵笑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柳妃,你这样怕做什么,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柳贵妃惶然一瞥,勉力站定,面色在碧光映照下,更显青白。
萨朗轻轻转动水晶球,那球体颜色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变化,说不出的眩美亮丽。
众人看得眼眸大睁,只听他一边盯着那水晶球中折s出的色彩,一边低声喊道:“皇上,在下看见了一些片段,不甚清楚,只依稀看出是一位女子,正在摆弄一件小巧的物事,往里面装什么东西——”
齐越接口到:“贵妃娘娘与公主殿下皆是女子,身形差异也不算大,这样哪里分辨得出来。冷冥法师,你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萨朗蹙眉道:“有倒是有,不过……”
齐愈沉声道:“法师但说无妨。”
“这……”萨朗沉吟片刻,突然抬头道,“如若皇上决意查清真相,在下斗胆,想对贵妃娘娘与公主殿下施用催眠术,请皇上恩准……”
“催眠术?那是什么?”齐愈听得一惊,不由问道,“会对人体产生伤害吗?”
萨朗摇头道:“只是j神念力上的一问一答,受法之人会撇去心计,全无防备,如实回答施法者的问题,只短暂的神志恍惚,对身体并没有任何伤害——”
“请问法师,什么问题都会如实回答吗?”端木澈有意无意看那柳贵妃一眼,好奇道,“难不成我小时候尿床的事情,都会在你面前交代得清清楚楚吗?”
齐越咬了嘴唇,没有作声,萨朗身后的尹方却是扑哧一声,险些笑出声来。
萨拉面不改色,神情严肃道:“有这个可能,不过,在下不会问殿下这样的问题——”眼光朝上,朝着齐愈,等待着他颁布圣意。
齐愈面色y沉,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骤然攥紧,往殿下两人看了又看,眸光闪耀不定,半晌方道:“朕准了,法师施用神术吧!”
萨朗点了点头,手持水晶球,转向两人道:“请贵妃娘娘与公主殿下坐好,全身放松,在下先为公主殿下施法,接下来再是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