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1-5(1 / 2)

师兄个个都好坏作者:央央

卷五再生奇缘第一章在劫难逃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在那生死边缘,齐越突然出现,飞身跳上高台,当众宣布休战议和,以她为质,然后过来抱住她,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说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而她,再者紧要关头,竟是莫名其妙昏了过去。

其间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只依稀听到有争执声,有吵闹声,似是号角齐鸣,大军开进的声音,又似是金戈铁马,刀剑碰撞……待得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一个熟悉且陌生的男子声音却是一直在耳边响起:

“洛,我的洛,你快些醒来,快些醒来,我已经支撑不住了,快醒来吧……”

昏睡间,彷佛有一只略显chu糙的大手,在脸颊上轻抚,温暖而柔和,令人心生眷恋,微微睁一下眼,尚未看清面前之人,已经是喃喃喊出:“青哥……”

那只手在脸上顿住,慢慢滑落,接下来,便是一片静寂。

又不知睡了多久,怔怔醒来,榻前一名军医打扮的男子正在为她号脉,此时正转头过去禀道:“王爷,这位夫人只是受些惊吓,体质虚弱些,并无大碍,倒是王爷的伤势……”

齐越摆了摆手,忽然见得她微微睁开的双眼,呆了一下,便是一个箭步过去,惊喜叫道:“洛,你醒了……”

端木澈皱了皱眉,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慢慢坐起身来,道:“一会儿要烧我,一会儿又要放我,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越摇头道:“那只是樊子奕逼大师兄就范的意图,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尹方不来找我,我裹好伤之后,也是会去救你的,却没有想到你竟然真是……”说罢,握住她的双肩,急切叫道:“洛,我是齐越,是你的越啊,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端木澈看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眼中一阵厌恶,道:“男女有别,我是颜青的未婚妻,副帅大人请自重!”

“你不是!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凌宇洛!”齐越低吼一声,眼中已经是落下泪来,“都是我不好,是我该死,让你受那么多苦,不过现在好了,终于找到你了,我会好好补偿你,再不会跟你分开,除非我死!”

“你是说,你一直在找的那个王妃,就是我?哈哈哈……”端木澈实在是忍受不住,狂先出声,“齐越啊齐越,你实在是诡计多端,你用诈死之计将我与青哥骗来,将我囚禁,这会又编出这样的谎言,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对不起,做你的王妃,我可没有那个福气!”

“你是凌宇洛,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齐越喘一口气,道:“你的眼神,你的动作,你说话的语气,都跟他一般模样,先前我还以为正是你与她心x气质如出一辙的原因,才让大师兄对你爱屋及乌,与你谈婚论嫁,却疏忽了,你g本就是她!”

“齐越,你是被我刺了一剑,脑子糊涂了吧,这指鹿为马的话,你也说得出来!”端木澈对他的话,哪里肯信,虽然自己是失去了记忆,但是怎么可能是他的说明王妃!

“这不是指鹿为马,这是事实。”齐越望着她,半晌,方才一字一顿道:“洛,跟我回楚京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过去我对你不起,今后,我们重新开始……”

楚京?去金耀的都城当人质?打死她都不干!

“我不去什么楚京,我不会离开火象的,你先前不是说看在颜青面上要放了我吗,你是军中将帅,说话要算数!所谓朋友妻不可欺,颜青是你大师兄,他的未婚妻,你便更不能……”

话音未落,已被他厉声打断:“你不是!不是!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能再嫁他人!”

端木澈瞥他一眼,道:“我是端木澈,不是你要找的人,我的婚姻我做主,你没有资格去管!我爱青哥,我一定会嫁给他的!”说罢,正要起身,忽然一股劲风袭来,却是齐越飞速点了自己x道,一时又气又急,叫道:“齐越,你这个小人,我是青哥的人,你敢碰我!”

齐越满目血红,勉力扼住心神,缓缓道:“你是我的妻子,这事无法更改的事实,任何人都不能阻拦我带你回家。”

见她咬唇不语,忽又说道:“你的火凤卫还在樊子奕手中,我胡保证他们周全,金耀军队从即日起,全线撤回魔域岭,我已经向你父皇修书一封,休战议和,若他还有什么条件,都可提出,而我,只要你、……”

“你威胁我……”端木澈冷笑道:“你以为,你以这强硬手段逼迫于我,我就要甘心就范吗?”

齐越咳嗽两声,喘息道:“我没有办法,我怕你再离开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其他怎样我都无所谓。”说罢,忽然眼光温柔,软下口气道:“你那一剑伤我不轻,我必须强自撑住,才能带你安全离开,否则我一旦倒下,这里的局势就要失控,我们先前曾经讨论过,关于我这辅政王爷死在边城的后果,金耀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端木澈楞了一下,朝他x口看去,此时他仅着里衣,那伤患之处裹了绷带,果然已经渗出血来,应该是贸然运气跃上高台,扯动伤口所致。

他若是伤重不治,自己落回樊子奕手中,处境的确要糟太多!

当下叹了口气,道:“现在外间是什么状况?”

齐越答道:“大师兄十分勇猛,沉着应战,此次联军攻城又是前功尽弃。”

端木澈瞟他一眼道:“不是一直叫颜将军吗,怎么又叫大师兄了?青哥可不承认有你这个师弟……”

齐越微微一怔,喜道:“我与他同门学艺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

端木澈淡淡答道:“听说了一些。”

齐越点头道:“他与小翔对我积怨颇深,必定不会对你实言相告,也罢,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你现在睡一会,我也歇息一下,等下我去找樊子奕交涉,然后带你离开这里。”语毕,盘腿坐起,自行运起功来。

大概一炷香的工夫,便见他睁开双眼,缓缓站起,面色稍稍好看了一些,过来扶一下她的脸颊,随即昂首出去。

这一等,又不知等了多久,才见得帐帘被一只大手掀开,齐越满面疲惫走了进来,见得她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疾步过来,微笑道:“别担心,我没事,那几名火凤卫我已经救出来了,让尹方带回边城了,我金耀大军已经开始整队撤防,明日全线退至魔域岭,那樊子奕总算没有怀疑……”

说着,又抹一下唇角,道:“今夜我可要守着你睡,免得你再弄个人来假扮自己,混淆视听。”

端木澈知道他是说那潋滟公主的事情,不由哼道:“人家对你可是一片痴情,白送给你都不要,真是傻的可以。真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放着这如花美眷不要,却来纠缠我这个妖人,我长得又丑,嗓音又难听,你到底看中我什么?”

“你不丑,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你的嗓音,亦是我听过的最迷人的声音——”齐越盯着她的眼睛,低语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年g宴之时,你吟过的这句诗,难道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端木澈哼了一声道:“这么r麻的东西,我怎么说得出来?齐越,你那王妃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我回边城去,我与青哥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齐越没有理她,只低头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你不叫端木澈,你的名字是凌宇洛,是我的师妹,此前一直男扮女装,混迹g中,在你十八岁那年,我求丞相纪铮收你做义女,由皇帝亲自册封为安平郡主,并参加g中选妃盛宴,成为我的辅政王妃……”

咦,与颜青说的有些不一样呢?

端木澈有丝疑惑,又听他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大婚之后,我忙于朝中事物,对你疏于照顾,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下湖救人,带回少年青莲,后因为跟踪他,与人动武导致落胎,你最喜欢的丫鬟荷叶为了救你而死,有人在你的汤药之中下毒,你终日神情恍惚,不能自己,然后有一天二师兄上门求援,要我用魔域岭的军机图去换取他弟弟的x命,我没有答允,你自己画了假图送给他,却将真图藏了起来,还不辞而别,使我误以为你对他有私,想与他远走高飞,我一气之下,带兵追到玉龙山下,你一见我,便是飞速逃离,身中一箭,连人带马跌下山崖……”

“当我带人赶到崖下,地上只有一匹死马,以及一具火凤卫的尸体,你却已经不见踪影,我几乎将整个玉龙山翻了过来,都是一无所获,皇帝也是闻讯赶来,增派人手大力寻找,正当此时,我们却突然收到一封信,说是有你的讯息,要外卖火速前往,当我们赶到那处竹林小院的时候,漫天的大火已经将院子烧得只剩一片废墟,里面搜出了你的随身物事,还有一句被烧焦的女尸……”

“洛,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一看到云锦与玉佩,就已经是神志全无了,我已经疯掉了!我恨我自己为何要去追你,如果就这样让你离开,不管你跟谁走,至少,你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而绝不是那样凄惨无声地躺在火场之中……”

齐越声音呜咽,已经说不下去,泪眼之中,抬头望她,却见榻上之人秀眉微蹙,摇了摇头道:“很感人的故事,不过,我不觉得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应该是找错人了。”

“不,我没有找错人!”齐越一把握住她的手,神情激动道:“我一直不愿相信你会离开人世,我去过东域,找过空明大师,你可能想不起了,就是在父皇忌日曾经与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高僧,他告诉我,你体质奇异,属火凤命格,不管经历怎样的磨难,都是必定要涅槃重生的。”

端木澈冷笑道:“江湖术士的话,你也相信?”

齐越点头道:“我相信,我自从到得这联军大营,与你边城遥遥相对,我就有一种感觉,我要找之人,就在那大军围合之中,可是,我万万想不到,你竟是改变如此之大,却是一时没能认出来,但是那种很奇妙的感觉,却是一直都存在的,看到你与那个萨朗亲热,我当时真是想……真是想杀了他!”

说罢,攥紧拳头,x口起伏一阵,终是说到:“你若还是不信,可以去问大师兄,他心里其实明白得很。话说我当日诈死之时,他为何不顾艰险,要带你过来凭吊我?那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是夫妻,不想让我们就这样错过,生死相隔!”

“我不需要问别人,我只相信我自己的记忆,我自己的感觉。”端木澈闭上眼,懒懒道:“就凭你一面之词,我无法断定真相,你把青哥找来,我们当面对质!”

齐越沉吟一阵,方道:“好,明日一早,我便请大师兄来营中一叙,我们三人把话说清楚!”

听他这么一说,端木澈顿时放下心来,只要颜青在,定能将自己安然带回边城,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了。

这一夜,端木澈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总是不能安心而眠,似乎一直都在做梦,朦胧之中,总有一双大手轻轻拍着自己,柔声哄唱着一首很轻缓舒畅的曲子,调子与歌词,都是异常熟悉。

早间醒来,身下不再是帐中的床榻,而是略显有些颠簸的……车厢?

骤然睁大眼瞳,径直望进一双幽深的黑眸之中,怒声叫道:“齐越!你骗我,你明明答应过我,要让青哥过来见我!”

齐越眼下青晕甚重,显然是一夜未眠,倦意尤生,此刻只是勉力道:“我有伤在身,既怕樊子奕夜间进犯,又怕次日大师兄道来要强行将你带走,我实在无力保护你,只好出此下策,连夜回返……”

端木澈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道:“马上掉转马头,送我回去,我要回青哥身边去!”

齐越摇头道:“已经来不及了,车队已经过了魔域岭,一路朝楚京而去。”

“你……你这个卑鄙小人!”自己身上x道被刺,手脚都是动弹不得,面对这眼前重伤之人,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别怪我,别恨我……”齐越又咳嗽两声,抚一下x口,道:“我只想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我的家在火象荣城!不是什么楚京!”这个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不对,你的家,在楚京,辅政王府,母妃,廖管家,清儿,溶儿,他们都在,都日思夜盼等你回去……”

辅政王府?

听起来,心里怎么会觉得有一丝难过,与抗拒?

齐越伸过手来,轻轻怀抱着她,柔声道:“洛,我这一年多来,从来没有这样快活过,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只怕我伤势太重,撑不到踏进楚京城门的那一刻……”

端木澈听得一激,抬眼望去。只见他面无血色,嘴唇也是苍白得吓人,想到自己深深刺进他x膛那一剑,不禁心中狂跳,喃喃道:“你当时,明明躲得过的,为何不躲?”

齐越抚一下她的长发,低低道:“我当时看出尹方神情有异,我在想你应该是下不了手的,没想到……”随即苦笑一声,道:“也没什么,我伤了你的心,这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

端木澈定了定神,冷声道:“你解了我的x道,我可以帮你运功疗伤。”

齐越摇头道:“你功力太浅,身子也不好,不必浪费你的内息,我……可以撑住的。”说罢,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一下,似是想到什么,又轻笑道:“我可不敢解开你的x道,到时候你扔下我跑了,我这半死不活的身子,却到哪里找你回来?”

“你……”端木澈只觉得眼眶一热,莫名掉下泪来,奇怪了,这个人要是死了,自己就能够成功脱身,何必为他担心难过?

齐越眸光一闪,微笑道:“你哭了,是为我而哭吗?你放心,我死不了的,我一定会带着你平安回家。”

不能否认,他笑起来的时候,目光流转,清新明朗,竟是说不出的感人。

是苦r计,还是美男计?

端木澈瞪他一眼,不再理他。

一时间,也看不到车外景致,只听得马蹄声声,车轮滚滚,仔细辨听,这马车之外,应该是还紧跟着一对剽悍人马,看样子,应该是他的亲兵队伍在一路护卫。

车队不予停留,渐行渐远,端木澈表面无恙,心中却是越来越着急,真要去了楚京,自己孤身一人,哪里还逃得回去!

难道自己就只能随他回到那辅政王府,去做他臆想中的那个叫凌宇洛的王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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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再生奇缘第二章爱恨交加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问了齐越,知道车队已经进入金耀雍西境内。

这随行之人应该是他的心腹亲卫,从不言语,亦不用他吩咐什么,除了每日几次送来食物与清水,以及一些必需用品之外,便是一路向北,快马加鞭,全速前进,照此速度,一月之内,即可到达楚京。

其间齐越解开了她两处x道,手脚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是一身功夫却是使不出来,跟个寻常女子没有什么区别,而他自己,一路小心翼翼守着她,不分晨昏,不论昼夜。

真不知这人身子是铁打的还是怎的,明明受了那么重的剑伤,也不好好静养,一门j力与心思,全在她身上,她醒着的时候,他就从来没闭过眼,她睡着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他温柔的轻抚与低喃。

可是,在温柔又如何,对于这种心机重重将自己骗去楚京,一心囚禁自己自由的行径,她确实是深恶痛绝,况且,她g本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啊!

“在想什么?”见她淡漠望着车窗之外,齐越不禁问道。

“我想青哥了,他找不到我,一定急坏了。”毫不意外看到他愈加苍白的脸色,暗淡灰败得眼神,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懒得理他。

齐越看着她,轻声道:“你是不是……”语气很犹豫,眼里晦涩莫名,半晌,才问出:“是不是爱上他了?”

端木澈撇他一眼,道:“青哥是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男儿大丈夫,我与青哥两情相悦,自然是彼此爱慕,若不是你金耀与水月联军进犯我边城,我们早在蓉城成亲了!”

齐越苦笑一声道:“他是你爱慕之人,那我呢,我在你心中,却又算做什么?”

算做什么,当然是陌生人了!

“青哥那句话说得真好,你找不到你王妃,你便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可能是她——”端木澈想了想,又蹙眉道:“我也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端木澈,不是凌宇洛,你总是不信,非要认为我就是她……”

齐越淡淡叹息道:“不是我认为,而是你本来就是她。”

说罢,却是凑近过来,仔细端详她的脸,手指一一抚上她平淡的五官,端木澈低呼一声,伸手去挡,无奈内力使不上来,竟是撼动不得,不由大叫:“齐越,你做什么,我是你大师兄的女人!你……”

“你是我的女人!”齐越闷声说着,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抚上那一处r眼几乎看不出来的小小褶皱,叹声道:“没想到,这个世上居然有如此j巧的人皮面具,让我认不出你来……”手指用力,就要去揭。

“啊——你住手!快住手!”端木澈一声低呼,痛得眉头紧皱:“痛,好痛!”

齐越吃了一惊,收回手来,抱着她紧张道:“怎么会痛?这面具,该怎么取?”

端木澈摇了摇头,眼中已经滴下泪来,轻声道:“不能硬取,必须用药水……”

“药水……”

端木澈平静下来,点头道:“不错,必须要特制药水配合,才能取下来,若是强行去取,这张脸也就一起毁掉了——”抬眼望他,冷笑道:“怎么,觉得我现在的模样很丑吗?”

齐越轻轻摇头道:“不丑,光华内蕴,举世无双,不过……”

端木澈一口打断他道:“没有什么不过,我就是这幅模样,你要让我去楚京,我便是以火象皇子端木澈的身份去,仅此而已。”

若是在楚京做质子,便能换来火象边境的平安,让边城百姓免受战乱之苦,那么,她宁愿去做这质子,总好过,去做什么王妃。

齐越看着她,好半天,才道:“好,一切随你。”

“希望王爷说话算话。”

齐越点头道:“自然算数的,今后你不管说什么,我都答允你……”见她眸光闪动,有淡淡补上一句,“只除了放你回火象。”

“你……”端木澈气得捶一下车厢,瞥见他似笑非笑的面容,收回手来,强自忍住,只靠在撤壁上闭目养神。

“你过去,遇到我耍赖的时候,是绝不会轻易罢休的,你是那么骄傲,那么执着的女子……”齐越的声音很低,似是在回忆往事,喃喃自语一阵,含含糊糊,也听不清到底再念些什么。

得了臆想症的男人,真是可怜,而且可恶!

“……到少年俏,无暇有奇巧,冬去春来十四载,黄华正年少……”

这个男人,又开始唱歌了。

这首歌,这段日子一来,几乎每天都要被他低低哼唱好多遍,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罢了,看在他声线还算不错的情况下,当时催眠曲了,就在昏昏欲睡之际,外间突然传来声音:“启禀王爷,再有几里路程,就到灵山了。”

端木澈怔了一下,当即睁开眼,灵山,这不是师父天机老人的居所吗,如今他老人家人在何处,是仍然留在薛伯伯的药庐,还是已经回到山上来了?

齐越见她异样神情,心中了然,低语道:“你现在的一身功夫,是师父传授的吧,那柄宝剑,也是他老人家给你的吧,他……从来没有跟你提到过我?”

端木澈冷声道:“没有。”

齐越叹了一口气,又道:“那么薛伯伯呢,他也没有说起过我?”

端木澈哼了一声,道:“薛伯伯说起过两位师兄,一位姓秦,一位姓纪,没有姓齐的。”

齐越苦笑道:“他们都认为是我负了你,伤害你,一心要将我从你的记忆中剔除出去……”

端木澈摇头道:“莫须有的记忆,不曾拥有,又谈何失去?齐越,你是受了伤,犯糊涂了。”

齐越没有反驳,伸手挑开车帘,指着外间连绵不断的山峦,低低说道:“这是去往灵山的必经之路,我一直说,卸任归藩之际,就带你来故地重游,这一次,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端木澈微怔道:“你要带我上灵山?”

齐越点头道:“是的,我们在山上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你看到那些景致,一定会想起来的。”

原来是想唤回她那所谓的记忆!

连萨朗的催眠术都毫无效力,更何况是他!

端木澈轻轻笑道:“你可真是固执,也罢,我也想去灵山看看,就随你走上一遭吧。”

齐越大喜过望,当即唤了驾车侍卫加快行程,过不多时,马车停下,车队已到了灵山脚下。

早在火象皇g之时,就听闻灵山是金耀国境内最高的一座山,方圆数十里,峰峦重叠,林木葱郁,很是雄伟巍峨。这回一间,果然是名不虚传。

沿着那条石铺成的上山道路拾阶而上,刚走了几步,小手已是被齐越牵了过去。

正要发怒,却听得他轻轻道:“天色不早了,我赶紧上山去,等下可能有暴雨。”

暴雨……那怎么行!

扶了一下脸颊,叫苦一阵,只好随他牵着手,勉力而上,那队玄衣侍卫,却与他们保持着二是步的距离,始终不紧不慢跟着。

端木澈失了内力,没走多久,便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齐越心疼看她一眼,停下脚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朝山上走去。

“喂,放下我,我自己能走,你小心旧伤复发,一命呜呼!”端木澈硬声叫道,却换来他凝眸一笑,“小东西,关心起人来还是那么chu鲁。”

端木澈翻了翻白眼,哼道,“我才懒得关心你呢!”抱就抱吧,就当是上山做人r滑竿,反正也不损失什么,还乐的轻松!

不过,听他呼吸之声还算平稳,这剑伤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齐越一路走走停停,不住解说:“师门重建之后,我还是第一回来,这里是山门,那上方的天机门几个字是师父亲笔所写,你当年经常被师傅处罚,在这里打扫落叶……”

从山门进入,便是一大块空地,甚是平坦,还立着树g梅花桩,四周云雾缭绕,如仙如幻,只远处耸立着一些参天古树,树下,是一排墨色条石砌成的房舍。

端木澈睁大了眼,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丝毫不觉陌生,梦中,曾经来过的吧?

齐越牵着她,来到一处房舍门口,轻轻推门进去,“看看吧,一切都照着当时的样子重建的,一点没变。”

端木澈迟疑着走了进去,但见我中宽敞,有桌有椅,还有钉在墙上的樟木柜子,一张大床靠墙而生,足够七八个人在上面酣睡。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那时我跟你那四师兄刚刚从外间回来,就看见你在这里翻箱倒柜找东西,我一下子就把你抓住了……”齐越似是想起往事,抿唇而笑,面上无限神往。

端木澈看着屋中简陋的物事,扁了扁嘴道:“真是好笑,我回来这里偷东西?”

齐越轻轻走过去,坐在榻上,眼光路在一处,手指抚上不住摩挲,低声道:“那天夜里,我们都喝醉了,就是在这床榻之上,你偷偷爬过来亲我……”

“我会偷亲你?!”端木澈呸了一口。冷笑道,“你就编吧,不穿回现代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你那个时候,心里喜欢的人是二师兄,你神智不清把我当做是他——”齐越说着,将她轻轻扯进怀中,盯着她的嘴唇道,“就是这个吻,定下了我们之间的缘分,我不相信,那会忘得一干二净,洛,让我来帮你回忆,好不好?”

帮她回忆?用什么,用嘴巴吗?

端木澈大惊失色,一个巴掌打过去,尚未触到他的脸颊,便是被他轻轻握住,低低说道:“洛,我想你想的好苦……”

温润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带着无情无尽的深情与怜惜,在她的樱唇上轻柔吮吻,那提拔有力的身躯一时不住颤抖,这个男人长得不错,吻技也不坏,居然让她有了那么一丝心悸,可是,这样就想让她就范,那真是太小看她端木澈了!

“洛……我的洛……终于又抱到你……亲到你了……”齐越喃喃念着,意乱情迷之际,不由自主上她的纤腰,上下轻抚,正与加深这个吻,突然唇瓣一痛,却是被端木澈狠狠咬了一口。

“齐越,你这个色情狂!你到底要脸不要!”吐掉口中的血沫,端木澈重重擦一下嘴,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吻有多么恶心,让我觉得是被疯狗咬了一口,相比而言,我宁愿去接受那个水月皇帝,感觉还好得多……”

“洛……”齐越喘一口气,面上清白一阵,咬牙道:“你就是这般讨厌我吗?”

“不错,我讨厌你,不顾我的想法意愿,强行掳我来金耀,让我与青哥生生分离,我不只是讨厌你,我还恨你,我真恨那一剑为何没刺死你!”

“你恨我……恨我……”齐越双唇血红,惨笑道,“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如今,你竟说你恨我……”

端木澈冷哼道:“麻烦你搞清楚,与你相爱的人,是你那王妃,不是我!”

“你……”齐越深吸一口气,面色渐渐和缓,半晌,方才说道:“你就是我的王妃,你现在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不要紧,我在这山上多呆几日,我慢慢说给你听,你总会想起来的。”

“这荒山野林,有什么好呆的?”

齐越没有说话,只怔怔望着窗外道:“真是下雨了……”

说罢走去门口,取了一件披风过来,给她披上。

端木澈皱了皱眉,身上暖和,也就没有拒绝,只淡淡道:“这雨何时能停?”

齐越看了一阵,道:“说不准,也许明日会放晴。”

天色渐渐黑下来,那对玄衣侍卫也不知去了哪里,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说不出的安静。

等到雨小了一点,齐越开门出去,许久,方才回来,手里端来一碗热汤,又从包袱里取了干粮递到她面前,歉意道:“山上什么都没有,先将就吃些,明日雨停了,我便去山坳里打些野味回来。”

端木澈迟疑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你……”

齐越微微笑道:“怎么,还要我先试吃吗?”

端木澈摇了摇头,吃过之后,裹着披风倒床就睡,不多时,一件外衫轻柔覆上,知道是他,眼睛都懒得睁开。

迷糊之际,却听得他在耳边低低说道:“别讨厌我,别恨我,我一定等到你恢复记忆,不会在逼迫于你……”

睡到半夜,雨点渐歇,忽然听得窗外一声轻响,似是有人在轻敲窗户。

脑中尚有一丝怔愣,身旁不远处,一人立时跳起,沉声道:“是谁?”接着便是跳下榻去,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端木澈揉了揉额头,坐起身来,慢慢走去门边往外看去,只见屋外黑影幢幢,风声呼啸,g本看不清景致。

回想那一声敲击,会是谁呢,难道是……师父?

方才上山之际,齐越几经让玄衣侍卫们查看了四周,山上并无人迹,这个师傅,莫非是隐在暗处,观察他们的行为?

坐在榻边,心中一阵疑惑,思来想去,终是忍不住披衣下榻,走出门去。

周围一片黑暗,静寂无声,在那梅花桩下转了一会,没有找到人,又慢慢朝着那片树林走去。

刚走到林子边上,面前人影一闪,双肩便是被人揽住:“洛,你怎么出来了,这里风大,快些回屋去……”

端木澈甩开他的手,定睛望去,只见前方树影婆娑,哪里还有什么人在。

“方才敲窗那人是谁?可是师傅?他为何要躲着我,不出来相见?”这个师傅,真是奇怪,先前在药庐的时候,就反对自己与颜青的婚事,这回只见齐越不见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越轻声道:“你做梦了吧,哪里有什么人,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没想到你竟然出来找我,莫不是想我了……”

端木澈撇他一眼,冷声道:“我是怕你梦游,从山上摔下去,所以跟过来看看,既然没事,那我回去睡了。”

“一起回去吧,时辰还早,倒是还能再睡会。”齐越语气轻快,声音也变得清朗起来,两步追上,手指刚刚搭上她的衣角,端木澈已是冷哼出声:“齐越,你才说了不逼迫我,说过的话,难道还想收回吗?”

齐越收手回来,苦笑一声,叹气道:“你该记得的事情统统忘记,唯独对这些,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端木澈没有理他,径直走回屋子,没睡多久,天却是亮了起来。

一睁眼,齐越已经是穿戴完毕,正神清气爽看着自己,眼中光彩闪耀,柔声道:“我想了下,有一个地方,一定能让你想起过去的事情来……”

端木澈摇头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g本就不是!”

齐越轻轻道:“不试一试,怎麽知道?那个地方,说不定会出现……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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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再生奇缘第三章我心如铁

奇迹?

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能有什么奇迹发生?

心中不以为然,慢慢撑起身来,忽然发觉不对,自己的身子却是轻盈起来了,手上脚上的力气也都尽数回来了,动了动手指,疑惑望着他道:“你……为什么……”为什么把她的x道解开了?

齐越微微笑道:“我伤大致好了,不怕你逃了。”

不会吧,只睡了一觉,还睡得并不安稳,这一夜之间,他就变得j神抖擞,信心十足了。

端木澈看他一眼,接过那递上来的温热帕子,随意擦了擦脸,疑惑道:“不是前几日还怕撑不到楚京城吗,怎么一下子跟个没事人一样了?”想到昨夜那异声,莫非是师父对他暗中相助,帮他运功疗伤,可是为何只帮他,不帮自己?偏心,实在太偏心!

齐越并不回答,只是看着她的一头凌乱青丝,柔声道:“这里没有服侍的丫鬟,我帮你梳头,好不好?”

“不好!”端木澈心中正愤愤不平,闻言便是一口回绝,“青哥每日早上给我梳头,动作再轻,都要弄断我不少头发……”

“他……早上……给你梳头……”齐越面色霎时惨白,指着她道:“你们竟然如此亲密……你们……是不是已经……已经……”说话间,x口急剧起伏着,似是已经快要抑制不住愤怒。

端木澈好笑道:“对啊,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早说过,我是青哥的女人……”

话音未落,只听得轰然一声,齐越一掌下去,身边一只竹凳立时粉碎,再一拳朝那墙上击落,又是一声闷响,石块粉屑刷刷直往下掉,地上却是鲜血滴落。

端木澈看着他,冷冷道:“下一掌,是不是该落在我身上了?”

齐越闭上眼,拳头攥得死紧,几乎要将牙齿咬碎,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点一点松开,伸过来,轻轻牵起她的手,哑声道:“以前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让你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你与他……没什么,我会好好待你,我们……重新开始。”

哼,说得比唱得好听,她就不相信,他堂堂辅政王爷,会接受别人要过的女人!

正要再讥讽几句,齐越却是撕下块衣角,将受伤的拳头随意一裹,一声不吭拉着她走出屋子,径直朝树林深处走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踏上山间小道,走了一阵,这脚下的道路,越走越险,愈加陡峭起来。

齐越低声答道:“我们去……思过崖。”

思过崖,这是什么地方?

脚下道路艰险,即便是身怀武功,也不敢掉以轻心,辛苦攀爬一番,总算行到灵山绝顶的一处危崖之上,只见这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只崖壁上一处山洞,幽深清冷。

端木澈被齐越牵着走了进去,里面十分简陋,就洞边一块破损的大石头,洞内一张石台,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奇迹,难道这石头里还能蹦出个神仙来?”左看右看,可实在看不出他所谓的奇迹在哪里!

齐越蹲下身去,了洞口破损的石头,道:“你因为未经师父许可,私自教授小翔武功,被师父处罚在这里面壁思过,待了好长的日子,我那晚过来看你,你毫不领情,还与我针锋相对,我气得一掌击碎这石头,负气而去……”

端木澈耸了耸肩道:“真是个暴力狂,不可理喻。”

齐越看她一眼,径直走向洞外,指着身下雨雾缭绕之处道:“我走之后,你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出来追我,一不小心从这里摔了下去……”

“不可能!”端木澈断然道,“走了就走了,有什么了不起,若真是我,我是绝不会出来追你的!齐越,就凭这一点,我便绝不是你那王妃!”

齐越没有回头,只望着下方继续说道:“当时我折返回来的时候,你就悬在半空,那情形实在是惊险极了,你应该也是很害怕,却因为跟我赌气,始终一声不吭,现在想起来,那日你被樊子奕抱着走出营帐,也是抿紧了嘴唇,宁死不向我求救,这心x脾气,真是一模一样!”

联想力还真是丰富,八竿子打不到的事情,都可以被他说成如此这般。

端木澈走过去,只见那悬崖下方深不可测,一眼望不到底,不禁问道:“那后来呢,你那王妃掉下去没有?”

齐越在崖边坐了下来,轻声道:“你终于支撑不住,掉了下去,我跟着跳下去,拼出全身力气,才将你拉住,我们两人抱在一起,不住下坠,后来,掉到一棵横生的松树上面,我受了重伤,索x你一点事都没有。”

“你们真是很幸运,不过,有可能你就是那个时候摔坏了脑子……”嘴上说着,暗地里还补充一句:所以整天神经兮兮的,见人就以为是自己的亡妻。

“就是在那松树之上,我们消除了误会,你害怕我伤重不愈,吓得直哭,还第一次喊我三师兄,一口气喊了好多次,我一直压在你身上,不能动弹,感觉你的身子又香又软,哪里是什么小师弟,分明是个俏丽的小姑娘!”

齐越说到这里,回头看她一眼,眉梢眼角都是微微扬起,两鬓的白发亦是随风飘飞,刹那间,竟让她有着一丝失神,心,忽地乱了一分。

这个男人,即使是发鬓染霜,面目憔悴,那一份天资卓然的气度,却足以迷惑世间所有的女子,只是,这其中,绝不包括她。

“洛,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这里——”他眼望崖底,抚着心口的位置,轻轻叹道,“我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只变得更深入,更执着,更加割舍不下,更加刻骨铭心。”

没有华丽的辞藻,字字简单,句句朴实,这情话,却是甜得腻人。

相传,金耀辅政王爷齐越,心机深沉,聪明绝顶,实在是……厉害。

端木澈收敛心神,冷笑道:“很感人的表白,很深情的言辞,但是我似乎记得,你那王妃是被你逼死的,据说还是一箭穿心……”只除了这一点,与自己的遭遇相似,敷上薛伯伯的膏药,都是难过得要命,当时的剧烈痛楚,可想而知!

心底顿生同情,这个王妃,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齐越抬起头来,却是满目忧伤,晶莹欲滴,轻声道:“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怀疑你偷了军机图去送给二师兄,还以为你欲与他私奔,可是,你为何也犯了同样的错误,一心认定我与伊莲有私情,不问青红皂白就离家出走?”

端木澈听得皱眉:“伊莲,又是何许人也?”这故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齐越叹气道:“本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却被你认为是我的小妾,还怀了我的孩子——”说罢,苦笑一声道,“也是我自己太自信,自认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便是连解释都免了,才会铸成大错……”

“你与你那王妃的故事,真是太曲折离奇了,下回再分解吧。我已经听得头昏目眩了,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端木澈摆了摆手,又道,“今日谢谢你带我来这里一游,不过,这里树也没一棵,鸟也没一只,实在没什么看头,我们还是回去吧,呆在屋子里舒服些。”

“等下,再陪我坐一会,只一会。”齐越拉住她的衣袖,面上隐隐露出恳求神色。

端木澈呆了一下,瞥见他那两缕银丝,在这红霞映照之下,却是白得耀目流光,心中忽然不忍,无奈道:“好吧,只一会。”

暗自说服自己,这山路崎岖,若非由他带路相牵,一个不慎就会滚落山崖,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好等着他了。

“我听他们两个说,你当年最爱坐在这洞边看日落,数云朵,你那么害怕寂寞的人,让你一个人呆在这光秃秃的石室之中,真是难为你了……”齐越忽又转头过来,紧紧盯着她道,“洛,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端木澈摇了摇头,懒懒道:“不是我想不起来,压g没有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想。齐越,你不要白费心机了,该干啥干啥去,东边没找到,你就去西方找,金耀那么大,你就慢慢找,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已经找到了,就是你,端木澈就是凌宇洛,你们g本就是一个人。”侧过头去,眼望那云深不知处,沉吟一阵,又缓缓说道,“刚才那片树林,是你经常练功的地方,就在那里,你教小翔武功,被我无意碰到,不,也不能说是无意,我其实一直都在悄悄关注你,你不听劝告,我们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前方山坳里,风景如画,我们师兄弟经常坐在那里晒太阳,在那里,你给我们几个唱歌,那歌真美啊,听得我心都醉了……”

“你因为女扮男装,一直不肯跟我们一起洗澡,后来有一回,终于被我们骗进澡堂,扔进了浴池,我已经扑过来,岚却因为看到你身上那块玉佩,抢先一步将你夺走,那个时候,我真是气得发狂……”

“还有后山,那悬崖边上居然长了好些野生莓子,我从来不愿带他们两个去,就想着自己给你摘回来,送到你面前,那颜色,那滋味,真是像极了……洛,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一直不住说着,身边,仍是没有半点回应。

齐越停下来,长长叹息一声,半晌,才又说道:“我原以为,带你重返灵山,面对这熟悉的景致与物事,你定然会想起一些事情,没想到,我带你看了那么多,给你说了那么多,你却依然是无动于衷,你怎么可以如此洒脱,把我,把我们的感情,说忘就忘了,还忘得如此彻底干净!你,真是……”

回头看她,却发现那人已经是背靠崖壁,长发盖面,打起瞌睡来了。

“你……”轻叹一声,心中更是酸涩,这个小人儿,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不过,侥天之幸,她终于还是回到他身边来了。

在山顶住了几日,那些玄衣侍卫也不来打扰,整个山上就只有他们两人。

齐越带她几乎将整个灵山踏遍,每一处屋舍,每一处摆设,都细细说与她听,说得他自己满怀惆怅,常常是沉醉其中,不能自已,而她却是一副看稀奇看古怪的神情,听得懵懵懂懂,没有半分熟悉感。

等到下山之时,齐越神情更显落寞,两鬓的白发,明显多了不少。

“齐越,你放弃吧,我已经说了那么多次,我不是你的王妃……”身后一声响亮的马嘶,令得她停住了说话,转头看去,一匹通体灰黑的高头大马正被一名玄衣侍卫牵着,朝天打着鼻响。

“这马不错,是你的么?”比她火象皇g之中的马儿还要神气,隐隐带着一丝冷傲气质,就跟它的主人一样,哈哈,冰人酷马,真是绝配。

齐越眸光一闪,轻声道:“这是墨玉啊,你还记得吗?”

墨玉?这个名字蛮好。

漫步上前,轻轻一下那马儿的头,感觉到它的温顺,不由赞道:“真是一匹好马!”说罢,退去一旁,看了一眼那边的马车,又道,“我们这是要走了吗?”

想了几日,也想明白了,既然已经到了金耀,就不能再回头了,不管怎样,能够阻止这场战争,让端木老头与火象百姓能够休养生息,积累实力,就算是做人质,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可不承认自己是人质,就凭这个辅政王爷对自己的态度,至少算是个外交大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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