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拆炸弹?!”陈老师惊恐道,“不,我不行啊。”
“老师,你先冷静一下,这枚计时炸弹构造简单,只要你利用身边的工具就能让计时器停下来。”花枫宁安慰道。
“可……可是……”陈老师为难道,“歹徒手上还有一枚遥控器,要是他引爆炸弹……”
“老师放心,歹徒手持的遥控器只是一个幌子,炸弹的爆炸,取决于计时器。”
“我……我答应。”陈老师颤抖着声音。
花枫宁拿过车上的纸笔,写下一段字:千宸,这枚炸弹的威力很强,万一拆弹失败方圆五百米都会夷为平地,将记者和现场工作人员疏散了。
花枫宁不说出炸弹的威力,是为了不给陈老师压力,现在只能尽可能保证事件以外的生命安全。
千宸写到:现在疏散人员,会被歹徒怀疑。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亲自去和歹徒交涉,引开他的注意,届时你抓紧时机击毙歹徒。
千宸看完花枫宁写的这句话点了点头。
“拆弹就交给你了。”花枫宁打开车门,交代道。
“好。”千宸回应道。
花枫宁离开车,直径去了歹徒那边。
“陈秘书,命人迅速疏散现场人员,还有,让雨彤也离开。”千宸吩咐道。
“是。”陈秘书接到命令后,离开。
“老师。”千宸接过手机,“身边有没有剪刀之类的工具?”
“有!”陈老师今天带的医药箱里面就有一把医用剪刀。
“很好,拆弹比你想象的要简单,不必太紧张。”千宸指示道,“首先,找到炸弹的尾部。”
“看……看到了。”陈老师双手握着剪刀,还是颤抖着。
“那是电子□□,你要做的就是断开电子□□对炸弹的供电,接下来我说的请仔细听……”
另一边,陈秘书命人疏散周围人群后,一直待命。
而花枫宁出现在了歹徒的面前,歹徒神色激动起来。
“花枫宁,十年前杀了我的父亲,今天我要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有什么事情,直接冲我来,不要为难孩子,孩子是无辜的。”花枫宁说道。
“无辜!你也知道无辜吗,一条人命害的我们家破人亡,他的家人不无辜吗!”歹徒行为激动,手有些颤抖,锐利的刀锋划破了千影岚稚嫩的肌肤。
千影岚脖颈上拿到伤痕看得花枫宁有些刺眼:“小岚……”
“爸爸我不怕!”千影岚带着倔强而稚嫩的声音响起。
明明才六岁的年纪,机智冷静,小岚,干爸一定会救你的。
一警员来到陈秘书的身边,小声说道:“陈队,狙击手到达待命地点。”
陈秘书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这里是郊外,距离歹徒最近的建筑物也在千米开外,好在今天晴空万里,视线不受影响,但也大大增加了营救难度。
现在还不是击杀的时候,若是歹徒倒地向前,怕会压到影岚少爷,若是向后倒地,那歹徒手上的刀,怕割伤影岚少爷。狙击只在一瞬间的机会。
“怎么样了?”千宸下车向着陈秘书走来。
“千部长,炸弹已经拆除了?”陈秘书问道。
千宸点了点头,“大巴车上的人暂时安全。”
闻此,陈秘书松了口气,那车上还有他的至亲妹妹在。
“小岚……”千宸看到千影岚脖颈的血痕,眉目一沉,缓缓走向歹徒。
“你是谁?!”歹徒见有人过来,不自觉后退一步,这人的气场竟然令人生畏。
“别过来!”歹徒举着刀子,凑近了千影岚的脖颈,试图让千宸停下缓缓向他走来的脚步,“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杀他?”千宸漠不关心地一笑,“他是花枫宁的儿子,威胁我没用。”
歹徒内心咯噔一下,此人几近一米九的个子,有穿着一身的军装,看着级别很高的样子,身手感觉很了不得,要是再让他靠近自己,保不定会被制服,可是他又不在乎手上的人质。
歹徒神色一慌,尖锐的匕首指向了千宸。
就是现在!花枫宁和千宸等待这一个时机。
嗖——仅仅秒瞬间,子弹划破空气,射入了歹徒的眉心。
一瞬间的动作僵止,花枫宁上前夺下歹徒身上的刀,将他放倒在地。
千宸抱过神色已经惨白得千影岚。
“救护车!”
……
待千影岚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很安静,他的病床边上站着父母,以及花炙夜的一家人。
“哇——”顷刻间的情绪爆发,千影岚扑在自己妈妈怀中大哭起来。
“岚,对不起……”病床边上站着一脸愧疚的花炙夜。
那个被匕首割伤脖子,被歹徒挟持的,本来应该是自己。
千影岚止住了哭声,小手握住了花炙夜的手,虽然眼里还含着泪水,但是神情十分坚定,“炙夜,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岚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
日落西沉的天空,泛着陈旧的黄。
时间没有停止,微风依旧吹动,这个世界没有变,要说不一样,那么是你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聂炼坐在屋顶上,身着素色衣衫,披散这三千青丝,随风而动。身子微微向后倾斜,双手撑着瓦砾,看着西沉的太阳。
微风偶尔吹拂起聂炼的衣袖,可以清楚地看到左手腕上缠着白色的纱布,隐隐地渗出一点血丝。
最好的朋友么,聂炼苦笑一声。
☆、第七十九章为你而生
在得知聂炼还活着的消息,七皇子拓跋煜有些吃惊,随后感慨命运弄人,虽然其中将很多事情牵扯进来,但终究的结果还是聂擎想要的。
聂擎成功地将花不眠除去,如此一来,战王党外在助力去了一部分。
二皇子拓跋焰和五皇子拓跋烃因为丰州刺史杨帆一案身受牵连,二人已经是强弩之末。
现如今只剩战王党和聂擎支持的四皇子党,不如再浇上一把油,想到此,七皇子拓跋煜嘴角微微一勾。
……
聂炼已经在屋顶上坐了一日,直到乌落月升也不曾下来。
自从聂炼醒来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自己的爹娘亦是如此,但他绝对没有想要轻生的念头,因为这条命是花炙夜给的,他不会白白践踏,每日会吃点食物,来维持生命的能量。
忽然在聂炼附近划过一道黑影,聂炼神色一闪,便跟了上去。
聂炼进食少,体力不支,跟到一半便将人跟丢了,这里正好是聂擎住的院落。
聂炼原本想离开,可就在回身之际,屋内传来了对话声。
“师父!难道你真的要毒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吗!”聂炼听着音色,身形一怔,缓缓地倚在门外偷听起来。
“四皇子,此事臣虽然设计了,但是绝对没有想要害死炼儿。”聂擎解释道,“本让阿熏给炼儿下残心,可不曾想那阿熏有异心,换成了鹤顶红。”
四皇子拓跋炽道:“不管下什么药,他是你的儿子!”
四皇子和爹?聂炼垂下眼帘,对啊,花炙夜说过,他们本就勾结在一起的。但是那一声称谓是什么意思?!
聂炼满脸的不可置信,记得拓跋炽说过,他们是师兄弟关系,他的师父不就是聂炼的师父么,那个黑衣斗篷的男子竟然就是聂擎!
“我知道,师父是为了能让我坐上那个位子才这般煞费苦心,可是若这个位子是用聂炼的性命换来的,我绝不会要!”
“四皇子,此次不管如何,总算是除掉了千机公子,相信之后战王爷那边也会有所动作,我们……”
残心?鹤顶红?
原来第二种□□是聂擎下的,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下的毒?!
聂炼耳边依旧能够听到屋内两人的对话,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气息,可是面带着苦笑,眼底划过一瞬间的狠绝。
“殿下计谋高明。”远处树梢的阴影处站着二人。
七皇子拓跋煜嘴角一勾,“接下来静静看戏就行了。”
翌日朝堂之上。
当聂炼一身官服踏入金銮殿的一刻,所有的人不住地向他投来惊艳的目光。
列为文武百官的四皇子拓跋炽更是久久不能从来人的身上移开视线。
青丝高高挽起,发髻外套着一品官阶的白玉发冠,垂下的马尾辫直达腰际之下。
腰间的白玉腰带衬着淡绿色的内衫,外面罩着一件墨绿色的衣袍,上面绣着蹙金绣云霞翟鸟纹。
修长的身子,一步一稳地走入大殿,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却因那俊美的丹凤眼中迸射出来的严肃之色而凛然一处。
“臣新任户部尚书聂炼,参见皇上。”聂炼袍子一挥,跪于大殿。
纯净清朗的音色在大殿上响起,众人回过神来。
拓跋纵带着笑意道:“这聂爱卿,来的可是有点迟了啊。”
朝堂众人身形一紧,从未听过有上朝官员迟到一事。
因为前些日子中毒之事,聂炼本不用上朝,圣上特许在家休养,可今日聂炼来了,却是迟到的,不禁让人猜测皇上到底会如何处置聂炼。
聂炼跪在地上并没有露出张皇之色,缓缓说道:“启禀皇上,臣是第一次穿官服,却不想这般复杂,整整穿了一个时辰才穿戴整齐,请皇上恕罪。”
“哈哈哈……”拓跋纵大笑道,“聂爱卿这番话倒是让朕想起了年轻时第一次穿龙袍,若不是宫女给朕穿戴,朕也手忙脚乱的,哈哈哈……聂爱卿快起来吧。”
“谢皇上。”聂炼站起身,准确地走到了自己列位的位子。
……
待朝事结束后,各个官员都过来于聂炼恭喜客道。聂炼笑脸迎人,回礼得当。
远远看着聂炼的拓跋炽,不知为何总觉得现在的聂炼是这样的陌生。
见众官员散去,拓跋炽快步走向正要出宫的聂炼。
“小柿子!”拓跋炽卸下一脸的严肃,友好地拍了拍聂炼的肩头。
聂炼回身面对着拓跋炽,面无神色,恭敬地说道:“四皇子。”
拓跋炽皱眉,“怎么变得这般客道了?”
“臣是臣子,四皇子是皇子。”聂炼作揖,回身离开。
拓跋炽看着聂炼离开,眉头紧锁,看来他这样的振作只是做给旁人看的,千机公子的死他依旧没有走出阴影。
“那炼炼不回来了!”廖轻瑜亲自做了一桌皆是聂炼爱吃的菜,以为他今天上朝,心情有所好转,却不想等来了这样的消息。
聂擎解释道:“不是不回来,现在炼儿是户部尚书,有独立的尚书府,估计那孩子今天是不会回家了。”
“是因为千机公子的死么……”廖轻瑜自喃道,这孩子醒来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户部尚书府。
自聂炼踏入尚书府的一刻起,里面的人就像是把他当做空气一般,各自做着事情。
聂炼揪住一人,吩咐道:“把大家都叫来,本官有事交代。”
“呃,聂大人,你看大家都忙着,不能啊——”那人惨叫一声,惹得周围的人都停下动作向着这边看来。
众人见聂炼卸掉了那人的一只手腕,神色畏惧,连忙都下跪。
几个老臣连连抹汗,不是说聂炼世子是个胆小怕事的草包么,今日一见丝毫和传闻不符。
“真是一帮趋炎附势的家伙,本官不过是行神厉色了点,就连头都不敢抬,刚刚给本官下马威的勇气去哪了。”聂炼放开了那个被自己卸了手的人,俯视着满地跪着的人。
众人惶恐道:“请大人息怒——”
“谁是尚书府的管事?”聂炼问道。
“老臣在——”一年迈官员跪步来到聂炼的面前。
“看你年事已高,告老还乡吧。”聂炼一脸厉色地看着此人。
那人一听,身子颤抖起来:“聂大人恕罪,聂大人恕罪……”
聂炼打断道,“罪?你何罪之有?本官不过是体恤你年事已高犯糊涂,管理不好这些人惹上祸端罢了。”
那年迈的官员听着聂炼的口气已经是下定决心让自己告老还乡,默默的弯下腰,磕了个头,“谢大人。”
“你们谁是管账的?”聂炼问道。
被点名的王大人身形一怔,连忙跪步上前,“聂大人,是微臣。”
“给你两个时辰,把天启三年内征收赋税的账本搬到本官的书房来。”聂炼补充道,“称账本遗失,或是延误时辰,按照办事不利处置!”
“是是是。”王大人连忙哈腰。
“既然大家忙,就继续工作吧,散会。”说罢聂炼转身离开。
☆、第八十章性格骤变
“今早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吗?”
“这聂炼世子处事雷厉风行,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啊。”
“传闻哪能信……”
“在嘀嘀咕咕些什么!”王大人走过来,呵斥道,“还不快将这些账本都搬到聂大人的书房去,误了时辰,统统受罚!”
“是。”众人不再敢闲谈,绷紧了神色加快速度搬运账本。
月余后,聂炼在此期间都住在尚书府内,不曾回聂王府,聂王妃几次上门,都因聂炼公事繁忙被拒之门外。
查完那些账本后,聂炼列出一份官员名单,凡是上面有名字的官员,皆被赶出户部。
那些被强制夺取官位的人,怨声载道,闹到了御书房。
“今个是什么日子,一个个的都闹到朕的御书房来了。”拓跋纵见着自己御书房人满为患,不禁皱眉。
“请皇上替微臣们做主啊,聂大人不分原由硬是将我们贬为庶民。”说罢,跪了一地的人。
拓跋纵看着站在一旁的吏部尚书曹大人,问道:“曹爱卿可也是来告状的?”
“启禀皇上。”曹大人作揖道,“聂大人身为户部尚书,竟私立科考,这将臣的吏部居于何位,请皇上替臣做主。”
“哦?!”拓跋纵疑惑道,“私立科考?这事倒是严重了,来人,把户部尚书叫来。”
片刻之后,便叫来了聂炼。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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