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琰写下的,怕她醒来着急寻他,已写好了去由。
她把字条叠好收起来,靠着床栏坐起身子,忽然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她的后背立刻绷紧,风吹灭了她床前的四五根蜡烛。
视线模糊了。
沈余吟还没从被人劫走的阴影中走出来,手紧紧抓着被子。她抬头望向窗边,看到那个瘦削模糊的身影时,却蓦然松了口气。
她认得,过了多少年也认得。
“哥哥,是你吗?”
即使没有应答,她也没有下床去看,反而又慢慢躺下来。
“我想起那碗红枣汤时,便知道是你了。因为只有你和母后,会在红枣汤里放那么多糖片。”
沈余吟扬起手,床前的纱帐上映出她纤细的手指。
“你来是想问我,为什么站在梁承琰这一边吗?是吧,否则你不会来,你能抛下我这个亲妹妹一走了之,就不会再回来寻我。”
沈余吟的声音像清冷的雨滴在屋里,窗前那个瘦削的身影动了动。
“你想问为什么,我便告诉你。”
她咳了一声,仿佛是在跟自己对话。
“小时候我因为一直咳着,需得吃几种最苦的药。我不爱吃药,谁追着在我身后喂都不成,连父皇和你最后都不再惦记我吃药的事情了,”她声音顿了顿,“之前咳疾再犯,你猜他怎么做?”
没有应答,她也知道沈元临能听到。
“梁承琰政事忙,一天到晚都要看折子。可就是他,下朝后就会盯着我吃药。我没有一次给他好脸色,他还是日日来,直到我吃下再走,”沈余吟笑了笑,“一连好多天,我看到他就烦,可咳疾却痊愈了。”
“他不爱奢靡,府第上下没有一样值钱东西,想来只有那一片梨树值钱些,可那也是因为我喜欢才种上的,”沈余吟晃动了一下床帘,“我喜欢的每一样东西,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比我自己还要清楚。即使他知道,我喜欢梨树起初是因为另一个人。”
“你当我待他好吗?我故意不理他,他从没指责过我一句。有时因为我不讲理,他说话重了些,事后都要和我认错,可他没有错啊,”沈余吟笑了一声,“我没给过他好脸色,他却自始至终待我好。”
“你既然能计划今天这事情,也许知道,前些日子我和他闹的不可开交。有一次我故意说话